我安靜的坐在喜牀上,聽着外面不見熱鬧的喧鬧聲。結束了嗎?整個過程我沒有什麼印象,只是覺得很快,很靜,好像沒有多少賓客。或許因爲是帝王家的婚禮,沒有什麼人敢起鬨,卻少了很多熱鬧,不像我們那邊,從婚禮上一直鬧到洞房裡,從一大早一直鬧到深夜,從女家一直鬧到男家。
我想象着若是在我們那邊結婚,蔣錦津她們會怎樣怎樣起鬨,我又會如何如何的反抗,嘴角不覺泛起了絲絲笑容。可是,令我沮喪的是,我身邊的他卻是如此的模糊,但依稀卻不是皓的模樣。
一滴淚珠滾下了臉頰,我忙用衣袖仔細的抹了,希望不會在水粉中留下痕跡。
一聲門響,腳步紛踏,不少人走了進來,我的呼吸有些緊迫。停了停,又有一些人退了出去,房裡又安靜了。可是我知道,這裡不止我一個,因爲,我聽到有一個和我同樣急促的呼吸聲,正在向我靠近。
眼前忽然一亮,皓那微笑的臉,出現在我的面前。紅紅的龍鳳燭映得他的臉也紅紅的,大紅的喜服襯得他更加挺拔。即使再我們那邊,他也算是一個出色的帥哥了,以我的姿色,能嫁給如此素質的男人,也該滿足了,我還在貪心什麼呢?
他的手中握着我的喜帕,就像握着我的一生,從此以後,我們將榮辱以共,息息相關。我默默的看着他,看着這個我將稱之爲丈夫的男人。暗暗對自己說:“你要努力的每天愛他多一些,一直到好像一個妻子愛一個丈夫那樣,一定要。”
放下手中的帕子,他過來輕輕的觸了觸我的
臉,“累了嗎?”我搖搖頭,在他眼中看到一身紅裝的自己,紅紅的牀幔映得我如此嬌羞。
他在我身邊坐下,握起了我的手,一陣淡淡的酒氣襲來。“喝酒了?”廢話!誰結婚不喝酒啊?
“嗯,一點點。”他深深的注視着我,“如此良辰美景,就算酒不醉人,人也會自醉啊!”他那深邃的目光令我不安,我抽出自己的手,走到桌邊到了一杯水給他。“喝口水吧!”
“我沒醉!”他笑了笑,可還是順從的就着我的手喝乾了那杯水。“不過,還有最重要的一杯酒沒喝呢!」我愣了愣,最重要的一杯酒?我斜了一眼那邊的高頸酒壷,還有那兩隻同樣纏着和歡花花紋的小酒杯。
“知道嗎?當第一次見到你時,你真的嚇了我一跳。”他走到我的身後,輕輕環住了我的腰,我儘量放鬆,告訴自己這是最正常不過的接觸。“你跟我說:嗨,早上好!哪有姑娘家這麼說話的。”他低聲的笑了幾聲,胸膛震動着我的背,有些不舒服。
“見你一次,就有一種新的感覺給我:魯莽、倔強、堅定、純真、專情、無畏、犧牲……令我不知不覺沉迷。”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沉,“我越來越想要弄明白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可我越是明白就越是妒嫉,妒嫉你考慮的永遠都是他。”
一滴滾燙的淚珠落在了我裸露的脖子上,緩緩滑進了後背,隱隱扯動我的心。“皓……”我轉過身,捧住了他的臉,“你放心,以後,我只會考慮你!”是說給他聽,也是說給自己聽,他是我的丈夫,我自然應該以他的一切爲
我的一切!
可是,他呢?
他的一切都與我無關了!
可是,你真的能做到嗎?
能!能吧,不,是一定要能!
我的心彷佛被分割成兩半,不停的拉扯着。
嘴上一暖,我條件反射的向後仰了仰,看到的是皓有些受傷的臉。“我……”該說對不起嗎?就說我還沒有習慣他親密的動作?
他的眼睛有些泛紅,忽然用力吻在了我的耳邊!短短的鬍渣紮在我臉上,有種刺痛的感覺。我閉上眼睛,默默承受着他有些粗魯的溫存。
有種奇怪的喧譁聲從遠處傳來,不像是鬧酒,好像是出了什麼事了。
“皓!”我推推伏在我肩頭的他,可他並沒有察覺,或着,是不想理會,只是仔細的親吻着我的耳垂。
“皓!!”我的聲音不覺大了一點,他終於都停了下來,只是並沒有擡頭。
良久,他終於站直了身子,“皓,是不是出了什麼……”
“珍珠,喝交杯酒吧,別誤了時辰!”他自顧自取了那套杯子過來,滿滿的倒了兩杯,把其中一杯遞給了我。
是,該喝酒了,喝了就圓滿了。我不再爲意那奇怪的喧譁,專注的瞪着那杯酒。
我慢慢的伸出手去,終於握住了杯沿。可他卻沒有馬上放手,捨不得似的和我同握着。“喝酒吧?”他輕聲囈語,表情有些奇怪。
“喝酒吧!”我也說。
他終於放手,緩緩和我交叉了雙手。是,這就是合巹交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