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狂叫,臷又是一陣大笑,手一伸,就想來拉我。我防備地向旁邊一讓,他抓了個空。我擺了個架式,雙手護在胸前作搏擊狀,厲聲喝道:“呔,那賊人,爾已毀了吾的百花髻,眼下又意欲何爲?”
他哭笑不得地一長手,我就已經落在了他的懷裡。我不依地扭扭身子,卻被他圈得死死的,只好不服氣地翻了翻白眼:“欺負我一個弱小女子,算什麼英雄!”
“別鬧!聽我說!”他的下巴擱在我的頭頂,好重,我抗議的擰擰頭,他卻警告地哼了一聲。哼,好女不跟男鬥,我抿着嘴巴不吭聲了。
“其實,我和夫人也不能說一點關係都沒有。”什麼,搞了半天還是……,我的心情由雲端跌到了地底。“不過,也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她是……就好像我的媽媽一樣。”感覺到我的身體一僵,他連忙解釋說。“喂,你能不能一次說完?我就快讓你給嚇死了!”我捶捶他攬着我的手。只覺得他的胸膛震了幾下。好傢伙,還敢笑我,我咬牙切齒的往上一頂,卻被他側頭讓開了。
他伏身把我抱到了軟榻上,一起坐了下來。撫着我凌亂的頭髮說:“我和夫人的兒子,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你也知道,夫人的兒子,並沒有存活下來,但我卻健健康康地,無病無痛的長到了今天。”經過我的抗議後,他說話果然俐索了許多。“自從我娘帶我進宮,見了夫人後,夫人就收了我做義子,那年我才5歲。這件事,先帝也知道。我原名叫蝶,真的是蝴蝶地蝶,家父寄寓我能像蝴蝶一樣,破繭重生,展翅高飛。夫人收我做義子後,先帝認爲,
蝴蝶雖美,卻難以鵬程,遂賜名爲臷,意爲能有一番作爲,成就一個理想國度!”
低頭玩弄着他的衣帶,我裝作毫不在意,耳朵卻豎的老高。哦,原來是義子!完全明白!十分了解!至於什麼蝶,還是臷,我卻無甚興趣。
“故事聽完了,可以吃東西了嗎?”我左右而言他,掩飾自己的開心。他好笑地看着我,並不出聲。我讓他看的心裡直發毛,忍不住推着他的肩膀嚷嚷說:“幹什麼!幹什麼!是我多心了那又怎樣!誰讓你不說清楚的?誰讓我誤會的?害得人家吃了這麼多苦頭,眼淚都不知道流了多少!諾,這個鐲子人家還戴得心不安,理不得呢!老想着要還給你,和夫人!”
他捉住我的手放在心口,深深地看着我說:“是,是,是,是我不好!那你現在聽好了:我,只有你,現在只有你,以後也只有你,永遠都只有你!”我頗爲感動,卻還不肯就此放過他。“呸,我纔不信呢!你們古人,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的,纔不會只有我呢!”說着就想起身,他託着我的腦袋不讓我逃避,無比認真地說:“珍珠,我對天發誓,我的心裡只有你,如果這次皇上肯賜婚;如果你肯嫁給我,我保證,只有你一個,絕不會移情別戀!”然後他又低低地說:“我不是先帝,斷不會如此傷你的心!”
我癡癡地看着他,無法再言語,知我如他,自從那天聽完夫人的故事後,對先帝的薄情我一直耿耿於懷,不想,他卻什麼都知道。
我迷濛地看着他越靠越近,“我……”在他就快吻上我的時候,我輕輕地說。“嗯?”他停了停,同樣
輕輕地問。我的嘴角揚起了惡作劇的笑容,大聲地說:“我餓了!”然後一把推開他愕然的臉,大笑着跑了出去:“劉嬸,我的蛋糕呢?我的長壽麪呢?統統拿出來,我餓了!」我一路笑着,向廚房跑去,心中感到從未有過的輕鬆:他和夫人沒有關係,而他將只有我一個!
我真的餓了!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吃了長壽麪,又吃了紅雞蛋,還吃了不少劉嬸特別準備的幾樣小菜,連那個味道怪怪的“蛋糕”,也讓我吃了大半。如果不是臷攔着我,我還會繼續。
過去的那段日子裡,雖然在臷的監督之下,我也吃得不少,但卻從來沒有吃得像今天這麼香甜,沒有像今天這樣舒坦。
“呃……”我一邊滿足地打着嗝,一邊貓似的窩在臷的身上。他輕輕的拍着我,下巴眷戀地摩挲着我的額頭。真好,像這樣可真好,我彷佛可以預見若干年後,一個老公公和一個老婆婆,相偎聊天的情景。我微笑着眨了眨眼,是,會有那麼一天的,只要我不回去,就一定會……
一陣心悸襲上心頭,我往他的懷裡蹭了蹭。他拉過那件斗篷,把我們倆都裹了起來。“怎麼?想睡了,你睡吧,我守着你!”
我放心地點了點頭,嗯,我是累了,今天發生這麼多事,突然之間所有纏繞着我的問題都沒有了,除了……,我搖搖頭把它甩開了。一陣睡意襲來,我嘟噥着說了一句:“祝我生日快樂!”就進入了夢鄉。
我沒有聽到,在我睡着之後,他溫柔而又堅定的響應着:“生日快樂!以後每一年的生日我都會陪你度過,直到永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