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摯一愣,不明白對方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對啊,你不知道嗎?”
只見王大錘凝重的回道:“我當然知道,只不過一直沒有找到地方所在罷了。”
“不是吧......”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活了上千年的人竟然不知道這個地方,不對,是沒找到這個地方。
要知道偏棧就在偏鎮啊,可謂是眼皮子底下,他爲什麼找不到呢?
難道偏鎮老頭故意不讓他找到的?
雖然這個猜測很有可能,但是那也意味着偏棧老頭比王大錘要厲害的許多,不然的話不可能隱藏的那麼好。
可這也讓馮摯心悸了起來,沒想到偏棧老頭也是活了上千年的怪物,怪不得怎麼看都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樣子。
至於爲老不尊、潑皮耍賴的性格也很正常,活了那麼大的歲數,什麼事情沒有見過,和他們相處估計就跟玩差不多,所以性子當然怎麼好玩怎麼變換了。
“你是怎麼找到偏棧的?”
馮摯想了想,隨後尷尬的說了一句:“我本來昏過去了,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就到了偏棧......”
其實他能夠到得了偏棧,都是因爲玲瓏將他帶上去的。要不是她的努力,說不定他一輩子也找不到偏棧所在,就跟王大錘一樣。
王大錘先是奇怪了一下,旋即問道:“那偏棧在哪裡你知道嗎?”
這纔是他真正關心的問題,其他的疑點倒是一點也不在意。
馮摯沒必要隱瞞對方,於是如實回道:“就在偏鎮的後面山崖上,有一條山路能夠上去,不過好像有障眼法,我一開始去的時候也沒發現。”
“你是說後面私塾的那個山崖?偏棧就在崖頂?”
“對。”
想了想馮摯繼續說道:“現在的障眼法好像已經消失了,從很遠的地方都能看到,不信你自己去看。”
王大錘聞言一愣,旋即直接劃出一道缺口,衝了出去想要看個究竟。
馮摯一臉懵逼,沒想到對方真的去看了,他一點都沒反應過來,光門就在他眼前消失了。
待王大錘離開以後,整個空間裡就只剩下他了,以及那副棺材。
不知爲何,馮摯有種莫名的慌張,覺得心悸無比,腳底發亮。
尼瑪,這陰氣太重了吧!
明明四周充滿了火光,但他還是感覺到寒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沒過多久,王大錘終於又回來了。
他一走進來,整個空間都暖和了起來,讓馮摯不禁咂舌無比。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
王大錘點了點頭::“果然是障眼法,沒想到我在這裡呆了千年之久都沒有識破。”
旋即,他神色凝重的問道:“你知不知道障眼法爲什麼現在消失了?”
馮摯一愣,如實回道:“知道啊,就是因爲偏棧裡面的那個老頭走了,他跟我說有事外出。”
“老頭......”
王大錘喃喃了一句,之後又問了一句:“那麼,關於偏棧的傳說還有效不?”
“傳說?什麼傳說?”
馮摯只覺莫名其妙,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只聽王大錘解釋道:“就是誰找到了偏棧,就能夠實現一個願望,是不是真的?”
原來是這事兒啊,馮摯恍然大悟,這個傳說彭越白曾經跟他說過,不過這傳說有些不靠譜,並不是你想實現願望就實現願望,而是要通過自己的手去實現,偏棧只會給你指引方向。
“怎麼了?有什麼難言之隱?”
王大錘見馮摯一副想說又沒說的樣子,不禁問了一句。
馮摯看了一眼對方,旋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不是什麼難言之隱,而是怕殘酷的現實讓你受不了。
王大錘眉頭一皺,呵斥道:“說!不然我一錘子敲死你。”
馮摯脖子一縮,沒想到對方爲了知道答案不惜威脅他,而且還是拿撼天錘嚇唬他。
“好了好了,我告訴你就是。”
“這個傳說是不是真的我並不知道,但是我上去之後並沒有直接實現期望,而是在冥冥之中有了方向,這樣說你懂是什麼意思了吧?”
“你的意思是,願望不會直接實現是嗎?而是告訴你怎麼做?”
王大錘非但沒有失望,反而興奮激動了起來。
馮摯訥訥的點了點頭,旋即又劇烈的搖頭:“不不,不是的,也不會直接告訴你怎麼做,而是不知不覺的就接近了期望。”
王大錘收起撼天錘,苦思冥想了起來,似乎在想馮摯所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知不覺的接近了期望,是順理成章嗎?
越想越糊塗,但又有一種快要浮出~水面的感覺。不得不說王大錘煩悶無比,只覺頭疼欲裂。
最終,他索性不想了,直接抓着馮摯便鑽出了空間。
“小子,你陪我走一遭!”
王大錘鬆開馮摯,將他丟在了地上,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馮摯高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違抗呢,連忙說道:“好好,我就陪你走一遭!”
本來他還有些不敢去偏棧的,但是現在的話就不一樣了,有老鐵匠當大~腿。
之後,王大錘也沒說什麼,再次將他抓起,往口中一躍。
周圍的環境瞬間遠離,下一刻他們已是來到了崖頂。
“砰!”
依舊是毫不客氣的扔下,讓馮摯趴在地上吃了一嘴的泥。
“我說老鐵匠,你能不能斯文點,每次將我扔來扔去的。”
沒聽到回答,馮摯好奇的擡頭一望,頓時目瞪口呆、三魂皆冒。
只見崖頂聚集的人可不止一個兩個,幾乎站滿了氣勢十足的人。
男女皆有,老少亦是。
他連忙拍了拍灰站起來,然後躲在了老鐵匠身後,因爲他在其中看到了金刀侯爺的身影,生怕對方現在注意到他。
實際上當他們來的一剎那,在此的人都注意到了,只不過裝作各行其事罷了。
老鐵匠顯然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的人,於是眉頭一皺再皺,凝神看去,發現了不少熟悉的身影。
“老鐵匠......要,要不,我們還是走吧?”
只見王大錘冷哼一聲,沒好氣的說道:“我堂堂東乘第一煉器師,豈會懼怕此等陣仗?”
這時,馮摯才知道老鐵匠的名頭那麼大,竟然位列東乘第一。
聽到他所說的話,周圍的人頓時齊刷刷的往來,有幾人的神情特別訝然。
在此的人有不少老傢伙,所以能夠認出他來,但是也有一些愣頭青,沒有見識過什麼大人物,於是紛紛皺着眉頭看來他一眼。
這個又髒又臭的老頭是東乘第一煉器師?別說他們自己不信了,就算是說給別人聽也不會相信,因爲泱泱東乘之地,豈會少了煉器師,而他憑什麼自稱東乘第一?
當下,便有身爲煉器師的人出列問道:“敢問閣下是誰?好大的口氣!”
老鐵匠只是略微的瞥了他一眼,旋即怒叱一句:“老子可以當你祖宗,想跟我說話先把你~爺爺的爺爺叫來!”
說話那人一身紫袍,沒想到對方比他說得話還要過分,當即臉色漲紅,想要疾殺而來。
王大錘見狀話不多說,捏拳如錘,一擊敲去。
紫袍青年本來身影極其刁鑽,速度也猶如鬼魅一般,讓人難以捉摸,可被這麼一拳迎上去,當即倒飛而出,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這一拳是怎麼打中的。
見着就是輕描淡寫的一拳,碰都沒有碰到對方,而他竟然倒飛了出去,當真是奇了怪了,看得衆人心驚不已。
馮摯在身後看得最直接,當即咋舌:“你丫的,這完全是憑空打人嘛,怎麼做到的啊!”
不光他疑惑不解,就連在場的大多數人都不明白。
只要個別少數人才知道,這一拳可不是普通的一拳,而是藉着空間打去,震懾四周的同時反彈給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
那紫袍青年捂着胸口,滿嘴都是溢出的黑血,顯然是傷了內臟,不過好在他實力不弱,勉強抗住了這麼一拳。
實際上是老鐵匠手下留情了,只不過用了一成力,要是多用一點點,估計對方已經是一具死屍了。
這紫袍人似乎也是大家族子弟,所以身旁也跟着隨從,當即滿臉慌張的跑了上來,給他餵了一粒金色丹藥。
金色丹藥一入口,紫袍人的氣色便好了許多。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並沒有引發過多的牽扯,只不過老鐵匠的登場得到了最大化的氣勢渲染,估計在場的人想要動他都得仔細琢磨琢磨了。
“現在,還有誰敢說我口氣大的?”
全場俱靜,全都被震懾住了,就算是有能夠撼動他氣勢的人存在,此時也沒必要擾了他的興頭,畢竟少個敵人總是好的。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笑了起來,聽着莫名的心悸,就好像鬼在嗚咽一樣。
“嘿額嘿額!”
“我當是誰,原來是千年前的王大錘啊,好久不見嘍,老朋友。”
之後,一個禿毛老頭杵着柺杖走了出來,眼窩空蕩蕩的,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
馮摯看到這裡只覺一陣心悸,這老頭雙眼是被挖走了嗎?看起來好嚇人。
王大錘一聽這聲音的時候就厭惡了起來,此時看到他的樣子,更覺噁心,當即罵道:“老鬼頭,你特麼還沒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