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靳擔憂地看着夏熙萱,夏熙萱淡淡笑了一下,“沒事,我就是想一個人安靜安靜下而已。”
“好吧。”慕靳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有什麼事一定要和我說,不要一個人扛着,知道嗎?”
“恩。”夏熙萱點了點頭。
慕靳雖然很想陪着夏熙萱,但是想到也許現在她真的很需要安靜,所以最後還是走開了。慕靳離開以後,夏熙萱繼續往湖裡有一下沒一下地投着石子,腦子裡有一些亂。
其實夏熙萱不是一個會輕易心亂如麻的人,但是這一次,她確實是有些迷茫了。
她低頭看着自己的手,這雙手修長,白皙,乾乾淨淨,只是因爲拿武器的關係,有幾顆不太明顯的繭子,這麼美麗的一雙手,誰能想到早已經沾滿了鮮血呢?
腦海裡又回想起剛剛的那一幕,當她把匕首插入慕靳的頭頂的時候,她能感受到從他的身體裡面散發出來的熱量,甚至能聽到他的呼吸聲,還看到他閉着的眼皮抖了一下。
她一直看着自己的手,彷彿那上面放着什麼十分吸引人的東西,眉頭輕輕皺着,眼神有些迷茫。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糾結什麼,只是一想到那個畫面,心裡就十分不平靜,做什麼都集中不了精神。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呢?
夏熙萱將手裡的最後一顆石子投進湖裡,看着泛起的一圈一圈漣漪,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起身離開。
或許,每個人在成長的期間,都有一段無法避免的迷惘期吧。
接下來的幾天過得還算平靜,魔界和冀州軍繼續假意不合,每隔幾天都會發起一場不大不小的戰爭,而打聽焦林下落的人,已經全部派出去了,前往各個國家的地界,暗中調查,這時候,刑焰楚那邊也給出了回話。
他答應幫夏熙萱做她要求的事情,並且對於此事十分的關注,派了刑彩蝶前來幫助,當然,對此事夏熙萱一開始並不知情,邢彩蝶是用追蹤蠱找到這裡來的,到門口的時候不知道怎麼進來,剛好遇到了魔界與冀州軍的定期“排練”,這才被帶了進來。
“哥哥讓我把這封信帶過來。”刑彩蝶從懷裡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夏熙萱,“夏姑娘,哥哥說這封信是寫給你的。”
刑彩蝶一邊說着,一邊好奇地看着夏熙萱,她並不知道刑焰楚和夏熙萱私底下達成的那個協議,所以不明白刑焰楚爲什麼會給夏熙萱寫信,心想哥哥不會是對這個夏姑娘有意思吧?
可是夏姑娘都有慕靳哥哥了啊!
夏熙萱當然不知刑彩蝶心中所想,直接接過了信,“你哥哥怎麼讓你親自來送信了?這一路上就不怕你遇到什麼危險?”
刑焰楚愛妹如命,誰都知道,這次卻捨得派刑彩蝶一個人出來,可真是稀罕啊。
“哥哥說,讓我過來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畢竟這是一件大事,所有人都應該引起重視。”刑彩蝶原本因爲上次的祭獻事件在心裡對夏熙萱就有些愧疚,如今再次見面,心裡也有點不好意思。
“嗯,既然來了,那就留下來吧,我先看看刑焰楚的信。”夏熙萱淡淡地應了一聲,好像對上次的事情已經不介意,或者說是不想去介意了,直接撕開了手裡的信封。
刑焰楚的信其實很簡單,不過是寥寥幾語而已,第一是承諾自己會辦好夏熙萱交代的事情,算是抵扣了上次的人情,第二是苗疆那邊最近也發生了一點事,刑彩蝶留在那裡不方便,就打發她過來了,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還說以夏熙萱的氣度,應該不會爲難刑彩蝶之類的云云。
夏熙萱看了以後心裡覺得好笑,心想難怪刑焰楚這種愛妹如命的人也捨得把刑彩蝶送過來,原來是苗疆那邊也出了亂子,他怕刑彩蝶有什麼危險啊。
刑焰楚啊刑焰楚,你信裡說你欠我的人情已經還清了,可是你要我變相的幫你照顧妹妹,是不是又欠了我一個人情呢?
“刑焰楚說了什麼?”夏熙萱看完信以後,其他幾人湊過來問道。
夏熙萱把信件遞到他們手上,“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一些廢話而已。”
幾人瞄了一眼,瞬間都沒有興趣了,只有胖子兩眼放光地看着刑彩蝶:“彩蝶姑娘你放心吧,胖子哥哥會保護好你的!”
夏熙萱白他一眼,“你腿上的傷好了?”
“當然,早就好了,我胖爺可是打不死的小強一一哎喲!”一句話還沒說完,小豆丁就用力地捏了捏他的大腿,並且還天真地揚起臉,“胖子哥哥是騙人的呢,傷口根本就沒好,還會痛,騙人是不對的哦!”
包括刑彩蝶在內的每個人都在捂嘴偷笑,夏熙萱拍了拍他的肩膀,揶揄道:“叫你吹牛吧?這下沒面子了吧?”
胖子一臉懊惱地咕囔,“什麼嘛,我本來就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啊。”
“好了,先別說笑了,正事要緊。”寒華這個大家長很有自覺地站出來爲胖子解了圍,隨即道:“既然刑焰楚那邊已經給出了答案,現在內憂我們是不擔心了,但是外患還在,並且刻不容緩。”
刑彩蝶趕緊道:“之前夏姑娘信裡說的灰衣面具人,我哥哥說有可能是近幾年江湖上新冒出來的組織“春雨閣”裡的人,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
“春雨閣?”胖子想了一下說:“好像有點印象,不知道在哪聽到過。”
其他人則是搖頭說沒聽說過。
刑彩蝶道:“我哥哥說,這個春雨閣是近幾年纔開始崛起的,它的性質和殺手組織差不多,閣內有很多頂尖高手,殺人於無形,勢力遍佈各個國家,而且閣內的人皆是以灰衣斗篷或者鬼面具示人,據說面具還分很多種,不同的面具代表不同的身份。”
“說起來是有點像,不過在崑崙山追殺我們的人確實是灰衣,但是卻沒有面具,而是統一的斗篷遮住半張臉。”夏熙萱若有所思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