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四章 東北中日預先較量
驥良打破幾個人的邏輯崇拜,接着開始案例教學。
“你們看這次蒙邊談判,就是多方的遊戲。自己都有一個邏輯,看成真理,但是哪一個都不是真理。所以我讓他們形成合約,細節合約。就是弄成一個一個規則,這樣民心可以歸附。因爲他們可以按照規則安排人生秩序。”
左娜說:“他們不按照你的規則做事呢?或者說你的合約,也是一個遊戲。”
驥良說:“是的。佛家說的空,最後一關就是破“空”執、我執,也就是基於“空”的思考“洞穴”。你問的很好,我們怎麼來破除邏輯的思考“洞穴”?他們開始時候是不聽的,我就接着參與遊戲;後來他們聽了,未來也不一定遵守。那麼大家接着較量,再找規則。這期間,我一直是輕鬆的,禱告的。邏輯是上帝賦予我們的能力,藉以發現上帝,但不是替代。”
左娜說:“我們太渺小了。”
驥良說:“人類就是一羣小孩子,固執己見,自我煩惱。“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這是一個笑話。不過在聖經跟前,我們就是一個笑話,就是一羣上帝制造的“紙人”,是沒有與上帝比肩的能力的。”
驥良對左娜說:“你還有問題,就是說我們爲什麼還要遊戲?大家都修行就可以了。問題是上帝要你通過遊戲,才能發現無限,發現上帝,發現‘虛空’的力量。歌德的光學衝擊牛頓光學幾個世紀,大家現在還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當天的課程上完了。下一節課程將是古典學的索引目錄研究,這已經脫離聖約翰大學的課程體系。驥良同意,不過自己還要準備一下。
這是驥良的強項,通過一定的邏輯排列古典書籍,他能夠發現,這還應該有一本古書。名字應該叫某某。然後去查找,果然是遺失的,沒有進入目錄。
驥良說:“所謂西方漢學,也就是通過這個邏輯,去尋找線索。大量的研究,是我們中國學者做的基礎工作,當然人家也有外文資料輔助,通過蒙古成吉思汗,這個世界互相交融了。陳垣能夠拿回漢學的研究中心地位,還是很有邏輯的。”
左娜奇道:“西方爲什麼要研究漢學?”
驥良說:“他們有不同的遊戲思路。重要的是理解這個國度,或許可以借鑑一些東西。但是西方人比較失望,從黑格爾等人開始,西方認爲我們對文明的貢獻太小了。”
凱茜問:“那陳垣要拿回來幹什麼?民族主義的遊戲麼?”
強霖說:“我估計他和驥良老師的意思一樣,完善中國的歷史邏輯。如果沒有邏輯的意思,不會去玩這個遊戲。”
驥良說:“是的。其實陳垣教授的研究,是與我父親有關。那時候我在國外。陳垣說,我父親英斂之按照邏輯出了一些課題,陳垣自己挑了宗教學研究。他的聰明幹練通過這次蒙古基督教歷史研究,就完全顯示出來了。”
凱茜說:“陳垣現在玩大遊戲了!他把歷史研究人員重新整合,砍了斷代歷史等很多基礎研究,只剩下歷史邏輯研究,用一些思路清晰的人。”
驥良說:“是的。中國歷史研究國家投資太多,陳垣這麼做是現代國家來自於民的觀點。不能讓百姓爲文人支付太多的個人遊戲資金。有人願意去玩歷史研究,自己去籌錢吧。陳垣沒有攔着他們。”
左娜說:“爲什麼留用人員,成立歷史邏輯所,那是什麼意思?”
驥良說:“就是中國歷史記錄太多,也太不可信。沒有邏輯的研究,就只能造就新的歷史碎片。所以必須有邏輯判斷的人,才能摸清楚歷史的脈絡,找出隱藏在假資料中的真歷史。這個還是要做些工作的,因爲可以勘誤。”
強霖說:“也只有先擺正歷史邏輯真實的態度,才能建立一個漢學中心。清理人才的工作是必須的。”
驥良說;“是的。但還有一些人員,是專門做分析的,監督和觀察中國民間和國外民間的歷史研究,跟蹤各領域的進展。”
幾個人結束了下一課程歷史目錄的預習,給強霖的研究分配了任務。
然後開始吃飯,討論局勢。
凱茜下週也終於要隨着大帥出訪,軍隊已經部署到位了。
凱茜說:“現在軍權正式轉移到老帥。漢卿義兄又成了少帥。”
強霖則說:“我被老帥派回北京,主持後續兵團和穩定北京的民心。北京爲中心的華北,就是一片自治的散沙,民心收拾太重要了。”
驥良說:“是啊。那裡的八旗子弟作風太嚴重了。我接着的任務是安撫蒙族牧民,估計下一階段去塞北楊宇霆督軍的地盤。我帶來的左翼學生被溫應星要走不少,胡也頻等人去找胡適了,那個蔣偉不還在呼倫貝爾麼。”
驥良把剩下的部分左翼學生,合併右翼學生,就是從日本歸來的蒙族留學生,都訓練成墾荒工作隊。讓他們去研究墾荒政策。這是藩王、蒙民、漢民衝突的根源。
驥良說:“我還接受了蒙漢醫療點的建立,現在我就是東北滿蒙局。墾荒局是惹人煩的部門,我滿蒙局就是安撫的部門。張愷蔭也正在給我調配人手,周樹人(魯迅)、郭開貞(沫若)、鬱文(達夫)都在張愷蔭的名單上。張愷蔭調他們到東北當旗衛生防疫局長,相當於道府級別的下屬局。我認爲他們還是能稱職的。”
凱茜一直與比爾李國豪有聯繫,她說:“如果不來的話,那就等着傳票吧。管你在哪裡,政府都能聯絡上當地。”
被一個政府發傳票,在哪裡都不是光彩的事情,所以大家都很忌諱教育部的索債。所以官費生,一般都會聽招呼。畢竟還可以談判職位的,不是真的奴役。
荔英和瑞珠等着與強霖回北京。荔英說:“瑞珠現在有些反應,但是不大,蒙族女孩子還是比較皮實。她說讓孩子認你爲義父,以後跟着你長大,這孩子兩個可能的爹,都在外蒙。就你在身邊。”
強霖痛快地說:“沒有問題。讓她好好學習,待產。以後跟着你搞藝術,學習西方觀察世界的方法。”
強霖還邀請驥良和馮雪峰等,一起瀏覽瀋陽城。馮雪峰沒有去找蔣偉了,他成了驥良老師的主要助手,處理滿蒙疆問題、衛生防疫問題。
馮雪峰說:“許美勳和柔石也都跟胡適去了。他們兩人關係處的不錯,準備去哈爾濱防疫薯,做數據收集和監控疫情。他們達成一致,讓馮鏗自己選擇未來,現在不要打擾她的安寧。”
馮鏗比較精神衰弱,強霖認爲應該是邏輯不通導致的。還在北京輔仁大學學習和休息;瑞珠也準備去那裡,學習待產。
強霖帶着幾個人參觀清朝的故宮,觀察城牆的防守。日本在大使館附近竟然有大炮。
強霖問驥良:“老師,這是怎麼回事?”
驥良說:“我不太清楚內幕,也不太關心這個問題。聽百姓說日本是瞄着北大營的。但是官方的說法日本在修理大炮。”
強霖無奈地說:“他們以爲老帥死了麼?看來是要逼老帥先動手了。日本下層官兵真的是太肆無忌憚了。這就是找死啊,不作不死。”驥良說:“這句話很好。人類總是自己折騰。”
幾個人轉悠到北大營附近,哨兵攔住。問清楚情況後,王以哲師長的參謀處長出來接待。這位趙鎮藩參謀處長說,你們這麼多人肯定不行。
強霖也沒有防務檢查的任務,也不願意進去。猶豫一下問道:“你們的士兵與武器是分離的麼?”
劉參謀長說:“這是軍事機密,肯定不會在這裡告訴你們的。不過你放心,我們肯定會保護這座城市的。”
強霖帶着大家離開這個大營。這個大營能夠住下一個師。強霖沒有看到瀋陽的佈防圖。
這時期瀋陽是有很高大的城牆的,兩邊炮兵對轟的話,比較麻煩。
強霖說:“老師,你們還是離開奉天吧。我回去大帥府,還是要加強防炮啊。”
驥良說:“就看日軍能否打到瀋陽了。城裡的日軍肯定是好收拾的,估計也就一個大隊。”
東北人對瀋陽城防,還是很放心的。也就是南滿鐵路,長春到大連的一條線,日本有護路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