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八七章 大多數原則
陳紹禹說:“我們用形而上約束了軍隊,再用形而上約束空話和作假;形而上一切?”
索菲亞說:“當然,不過要寬容,理性的,不要搞成十字軍!那就是唯我獨尊了。我們再組建自己的顧問,聘請英國工黨韋伯夫婦,還有蕭伯納先生那樣的理論家和政治家,我們再揭露列寧主義理論,托洛茨基理論的悖論,和一些陰謀的內幕。”
陳紹禹說:“聽起來你一點也沒有自己基層的力量積累,什麼時候能夠形成拳頭?”
索菲亞說:“我們打破他們的,就會建立我們的。因爲我們都是公開的,就是看起來慢騰騰的改進,是比不過人家漫天喊價的。但是,我們讓工人,在喪失一切快進,跳躍式改善的幻想後,我們的力量就顯示出來的。”
陳紹禹說:“爲什麼?你打擊別人,工人就會跟着你走?”
索菲亞說:“畢竟我們還是要改善工人生活的,雖然慢,但是最有希望。”
陳紹禹說:“好吧!這個發展的時間,還是可以做些事的。我們自己人內部人,正好培訓。”
索菲亞說:“這正是我們要做的。我們倆趕快找到幾個顧問,成立黨校,然後再確定具體的黨綱。”
王明和鈕清清找的顧問是清華大學前校長曹雲祥曹慶五。
51歲的他當校長之前是曾經的駐英國倫敦的總領事,外交部幹才。他是上海聖約翰大學畢業的,後來公費留美哈佛大學工商管理碩士畢業,很早期的MBA。
曹雲祥說:“你們要做成基督教、理性的、和國家社會主義的工人黨?”
王明陳紹禹說:“是的。這個路線是明確的。”
索菲亞鈕也說:“嗯哪!有什麼不可以麼?”
曹雲祥是宗教家,對宗教和中國儒、釋、道傳統文化,以及哲學思考是很透徹的。
他說道:“我是傳教士家庭出身的,所以對宗教是認同的。我本人是信奉宗教寬容主義的,有神論是正確的。”
陳紹禹說:“之所以找你,是因爲我們知道,你恰好在這個真正的職業化和職業道德培訓方面的成就。”
曹雲祥說:“我是外交家,自然也算是政治家。辦學的人,政治家也比較多。”
索菲亞說:“慶五先生,您有什麼條件就明說好了。”
曹雲祥臉色方圓,線條柔和,臉色慈祥但嚴肅,有校長的風格和聖約翰大學的方正。他想了想說:“早就一隻高素質的職業隊伍,是我一直在做的。我是英美菸草在中國的首席顧問,實際上就是做中國各地軍閥的商業外交。剩下的職業就是紅十字會和工商界的職業培訓,科學管理的推廣。”
陳紹禹也認真地說:“好吧。我們主要按照你的精神,培訓我們的黨員。”
曹雲祥點頭說:“露清先生也是政治大家,明白的很快!黨的綱領是國家的、社會主義的、和勞工的,這些與我的理念,與宗教理念都是合適的。但是政治鬥爭還是要有謀略,你們怎麼考慮?”
陳紹禹說:“這就是我們要培訓的原因。怎麼考慮,都需要有一隻能夠志同道合的朋友。”
曹雲祥說:“這是我們第一個約定,就是你採用什麼政治政策我不會干涉,但是這些採用政策的人,都必須是經過培訓的骨幹!也就是說,黨員的素質教育,還有黨的政策策略,是兩條線。互不干涉!”
陳紹禹說:“是啊!這也是我們想明白才找你的。黨員做人是自由的,思想是自由的,教育也是自由的。”
曹雲祥說:“是的。我基本上採用的是科學管理的體系,這是一種理性教育。宗教思想則是重頭戲,會安排各派哲學家講課。”
陳紹禹說:“培養他們的通識教育,確實是重頭戲。”
曹雲祥不語。
索菲亞同意兩個人所說,這時候插話道:“我們給你一個黨內副總裁的名頭怎麼樣?露清先生也是副總裁,書記長。實際總裁想留給工會的出身的高級白領。”
曹雲祥搖頭,說道:“實際總裁是選舉的。我們可以弄一個長老會的樣子作爲黨內參議會。黨派,也是幫派,可以有一些自己的傳承體系。我們的黨,與幫不同的地方,不過是來去自由。但是核心團體還是要有一批領袖。”
陳紹禹說:“好吧。不要工人代表體系,走代議制的體系。”
曹雲祥說:“我可以列爲長老,但是教育體系要獨立。我坐在黨部教育委員長的位置,黨內長老會不可以更換我的位置。”
陳紹禹說:“那你的位置怎麼更換?”
曹雲祥說:“沒有辦法。除了解散黨部。”、
陳紹禹說:“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教育委員長完全與政治政策無關,沒有理由要更換你?”
曹雲祥笑到:“是的。正經的學校的校長,與高等法院的院長,還有高級別的學術支持教授,都是終身制度。我不想因爲黨內權爭,丟掉位置。這對教育是很不利的,容易形成教育的政治化。”
索菲亞問:“你在清華大學是這麼丟掉校長的麼?”
曹雲祥說:“我在清華已經盡力推進我的職業化的教育體系。但是遇到學生、教授的利益糾纏太多。因爲受到公立學校的性質制約,我並不能違反衆人意見。所以教授們和學生們要一起趕我的話,只能是我走。”
索菲亞笑到:“與你聖約翰大學母校相反。不是聖約翰的教授和學生離開學校,而是校長離開?”
曹雲祥說:“是的。其實問題不是很大,但是有些無神論者,把具體的利益看成天那麼大,並且他們真的把他們自己心中的不公,看成天大!而公立學校是民衆的錢,自然我不好強行來推廣什麼。”
陳紹禹還是對這些政治感興趣,問到:“都有那些利益呢?”
曹雲祥說:“這種政治的事情,是沒有證據的。學生的利益不過是留學的利益而已。大學部剛剛設立,本科生未來就是大學部的成就。但是恰恰本科生不能留學;而留美預備生不讀本科,反而可以留學。所以庚子賠款怎麼使用?另外當時的庚子賠款,還有十年也就沒有了。大學部和預備部就得解散,學校和教授們怎麼辦?”
陳紹禹還是不明白,問到:“按照道理,這些與校長無關啊!”
索菲亞說:“那是你不相干的人這麼看!政治家會讓這些事與校長有關。”
曹雲祥說:“到底是官宦家裡的孩子。但是沒有證據的事情,你很難與空氣鬥爭。所以從辦學角度,自然已經不合適了。”
陳紹禹沉思起來,各國政治,不外是拉幫結派!趕走校長的受益人自然是留下的實力派。當時是校長外交部派人暫時署理,而教務長留任,教授治校。
那麼留任的教務長就有問題,時年36歲的梅貽琦梅月涵就有嫌疑了。
陳紹禹問:“梅月涵是哪裡畢業的?”
曹雲祥說:“月涵是天津南開畢業的,張伯苓先生的開山大弟子。”
陳紹禹說:“清華前校長周詒春周寄梅,是聖約翰大學的,你是聖約翰大學的。整個外交部早期的施肇基施植之、顏惠慶顏駿人,顧維鈞顧少川也是聖約翰大學的。你也是外交部派出的清華大學校長。”
索菲亞說:“這外交和清華學校似乎是聖約翰大學的天下?”
陳紹禹說:“外交部還有耶魯三王等人,他們是其他北洋大學和外文學校同文館出身的。但是聖約翰大學始終有半壁江山,所以清華學校肯定是有聖約翰大學的影子。”
索菲亞說:“推翻聖約翰大學統治的是哪裡的?”
陳紹禹說:“可能有南開系的影子!不過教授治校,還是曹校長確立的。南開系利用了這個人數多有利的制度!聖約翰系,似乎是被自己創立的制度給打敗了。”
曹雲祥笑到:“其實我的清華學校秘書長也是南開系的。行了。不要分析了。這裡面就是悖論。教授治校,關鍵在於教授對社會的理解。現在事情已經煙消雲散,清華大學終究是不會存在了。可惜了。”
陳紹禹說:“應該說是張愷蔭的教育部拆散了清華大學,他們把大學又恢復了到預備學校。可是給你報仇了啊!”
曹雲祥搖搖頭說:“不能這麼搞政治!政治不能讓事情退到更糟糕的地步。當然,庚子退款,現在是中國自己支配,所以清華學校的前途由中國政府決定,這是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