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良辰從未在人前顯露過自己會書法,只除了曾經一次直播的時候不小心露了一次痕跡。
但那都過去不知道多久的事兒了,除了有心人,基本上都沒人能想起這一茬。
也因此,直播大廳中的【陪審團】和【挑戰團】看到送上的筆墨紙硯,神情是相當驚愕。
相比較【挑戰團】諸人紛紛露出不以爲然看好戲的樣子,【陪審團】的人那表情就複雜多了。
一個個在心裡把徐天意埋怨個徹底:哪怕你什麼都不送呢,我們也不能說什麼不是?
可你怎麼就想不開讓人送了一套筆墨紙硯呢?
別以爲穿上古裝就是古人,也不要以爲古禮不出錯,就代表會寫毛筆字,這之間沒有丁點邏輯的好嗎?
尤其看到良辰絲毫不謙虛直接跪坐在錦墊,提筆就蘸墨還吩咐沐雲趕緊磨墨的時候。
【陪審團】的人都差點要被良辰氣笑了:不是有光腦嗎?靈感來了用光腦記錄不就行了?幹什麼非得用紙筆?
這架勢擺的足足的有什麼用?要是寫出一手狗爬字,丟臉直接就丟國際上了知道嗎?
他們一個個替良辰捏着一把汗,只有牧老師和風早滿眼的期待,想知道良辰這次又做出什麼驚世之作了。
別人不清楚,他們倆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良辰從小就跟着書法大師練習書法。
寫的一手好字就連那書法大師都自愧不如,再不肯以良辰老師名義自居。
對此牧老師嗤之以鼻,覺得那老頭太迂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多好的佳話。
偏偏那老頭覺得自己字寫得不夠好,若是以良辰老師名義自居,就是不自量力,恐怕會貽笑大方。
牧老師嗤笑:我還是良辰的聲樂老師呢,我還一首歌都沒有寫出來呢,我還唱良辰寫的歌呢。
我說什麼了嗎?我什麼都沒說,雖然我也偶爾會心酸,偶爾也會心塞。
但良辰喊我一聲牧老師,我就是一輩子是良辰的牧老師,【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在我這裡很是行得通。
正是因爲對良辰的書法有自信,所以牧老師才只會關心良辰會寫什麼作品,而不會關注良辰的書法如何。
風早和牧老師心裡有底,其他人卻並不知道,只緊張的看着傳回來的畫面。
就見良辰竟是連絲毫猶豫都沒有,直接提筆就寫,那份胸有成竹的氣度,惹得一旁的沐雲刮目相看。
就是大熒幕前緊盯着的諸位,也都下意識的收斂了呼吸,想知道良辰究竟寫出來的是什麼。
【陪審團】的人看良辰懸腕握筆的姿勢,再看她氣定神閒的姿態,心中的焦躁稍稍的消減了幾分。
不管寫的東西怎麼樣吧,起碼這姿態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良辰直接寫的小楷,一筆一劃行雲流水,卻又透着灑脫不羈,不看內容,只看這手字,就足夠讓人驚豔。
尤其是正研磨的沐雲心中所受震撼最大,從未見過如此靈氣逼人的字,只驚爲天人。
看完字再看內容,額,好像看不太懂,這,這簡直奇恥大辱!
良辰寫的特別快,用下筆如有神來形容最是恰當不過。
十幾分鐘的時間就寫了滿滿一大張字,良辰也不珍惜,直接往旁邊一扔,讓上面的墨跡自己幹。
而後又從旁邊拿了一張新紙繼續寫,彷彿自己剛剛隨手扔掉的不過是一張廢紙。
氣的正緊緊盯着的牧老師直捶桌子:“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這毛病多早晚能改?跟她講了一遍又一遍,讓她不要隨便扔東西,不要隨便扔東西,怎麼就是不聽呢?萬一一會兒被風吹跑了怎麼辦?”
牧老師這邊氣的臉紅脖子粗,就是良辰身邊的沐雲也是詫異。
還以爲良辰不滿意自己寫的直接扔了呢,可是看良辰這心平氣和的樣子,也不太像啊。
等沐雲親自將良辰扔在地上的紙撿起來,才發現滿滿一大頁的字,竟無絲毫塗改修正的痕跡。
沒有塗改的痕跡就算了,關鍵這手字實在漂亮,每一個字中間間隔之齊整,堪比光腦排版打印。
如果不是自己親眼看到,沐雲都要以爲這是良辰用光腦打印出來的呢。
不過恐怕就是光腦也打印不出來如此靈氣逼人的好字。
沐雲決定等一會兒問問良辰這張紙他還要不要,要是不要自己拿回去收藏,閒暇時候欣賞欣賞也是一件雅事。
沐雲這邊還沒有從良辰這手好字中收回神,就見良辰把第二張寫滿字的紙又是隨手一扔。
沐雲嘴角一抽,也不知道良辰這是什麼毛病,卻因爲愛惜良辰的字,沒讓風給吹走。
但是坐在大熒幕前的牧老師卻是再也忍不住了,自己要是再不去,天知道良辰寫的那些會不會被當成垃圾扔掉。
也不管風早怎麼拉,更不管徐天意如何吹鬍子瞪眼子,就跟一頭牛似的,風一樣離開了大廳。
也幸虧這裡距離凌雲閣並不遠,牧老師連車都沒有開,幾乎算得上是沒有形象的狂奔到凌雲閣大門口的。
大門口的紅毯已經收了起來,但是門兩旁卻多了二十多個武裝機器人。
牧老師纔剛剛踏進凌雲閣大門二十米範圍,耳邊就想起很是威嚴的機械音:
【請退回安全距離,否則將會採取武力制服。】
冰冷的機械音重複響起的同時,這些機器人也同時舉起了自己的機械臂,似乎下一秒就會襲擊擅自闖入者。
牧老師嘆了口氣,不怎麼甘心的拿出自己的光腦,點開身份驗證。
對這種只認身份不認人,不知道變通的機器人,真是又愛又恨。
這個地方自己已經近二十年沒有踏足過了,原本發誓一輩子都不會再回來,卻沒想到今天要自打耳光了。
結果牧老師光腦還沒有來得及被驗證,就聽見機器人又發聲了:
【歡迎尊貴的客人到凌雲閣參觀指導,客人請進。】
機械音纔剛落地,剛剛還對着牧老師舉起武器的機器人齊刷刷的放下了手臂,好像剛剛什麼都沒法生一樣。
牧老師悄悄鬆了一口氣,暗暗收回自己的光腦,心說這應該是徐天意給自己的權限。
如此也好,有些事情少些人知道就少些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