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到牧老師氣喘吁吁跑到良辰身邊的時候,沐雲已經幫着良辰撿了至少五六張被‘扔掉’的稿子。
看到突然出現的牧老師,沐雲先是一愣,隨後垂下眼眸,似乎並不意外良辰會出現在這裡。
倒是那兩個負責跟拍的攝影師一愣:怎麼突然又冒出來一個人?
牧老師看了一眼正聚精會神寫東西的良辰,隨後眼神炙熱的落在沐雲手中的手稿上。
也不嫌地上髒,直接往地上一坐,很是理直氣壯的朝着沐雲伸手要稿子。
牧老師和良辰的關係,不能說舉世皆知,但在華國絕對算得上人盡皆知。
知道良辰信任牧老師,更知道牧老師能出現在這裡,就說明了這也是經過允許的。
所以沐雲連猶豫都沒有,直接把手上的稿子全部給了牧老師,而他自己則是垂下眼眸一圈一圈的研磨。
良辰寫字特別快,幾乎不假思索直接落筆的速度,沐雲研磨速度稍微慢一點都供不上良辰使用。
牧老師接過稿子第一眼先看卷面,嗯,很好,沒有失了水準,乾淨整潔。
在看內容,牧老師先是眉頭一皺:看慣了橫着的閱讀的格式,乍一看豎着書寫的格式還有些不習慣。
不過在看了幾行之後,也就慢慢的適應了。
但是越往下看,就越是激動,最直觀的表現就是拿着稿子的手抖的跟得病了似的。
其中一個攝像師還給了牧老師一個特寫,於是所有在大廳裡觀看的人心裡都癢了起來:
不知道良辰究竟寫了什麼,竟然讓牧老師這麼激動。
也有想的深遠的開始回憶思考,從良辰開始凝神沉思的時候,牧老師的神態就不對。
是不是從那個時候牧老師就知道了些什麼?
畢竟牧老師和良辰這對華國最著名的師生感情好,已經是公開的秘密。
如今在看牧老師這一翻作態,排除三分做戲的成分,肯定是了不起的作品。
這下子,不管是【陪審團】還是【挑戰團】誰也坐不住了。
甚至h國的使團開始叫囂着作爲良辰的【自己人】,要求到凌雲閣。
華國文化bu的人哼一聲:你們說怎麼比咱們就怎麼比,我們有真材實料不害怕。
但你們再三的拉低底線,就讓人忍不了了。
良辰是我們華國人,根正苗紅的華國人,再敢攀關係,信不信讓你們去見‘閻王’?
徐天意強硬的壓下了蠢蠢欲動的一幫人,很是拉長了聲音說道:
“作品是良辰的,要不要公開,要不要給你們看,不是嚷嚷的聲音大就行,得看良辰的。”
良辰一口氣寫了二十多頁之後,把筆一摔,伸手到牧老師眼前,委屈的不行:
“牧老師,我手疼,腿也麻了,你怎麼給我送了筆墨紙硯啊?寫的我費老鼻子勁兒了。”
牧老師立刻放下手裡的稿子,一邊伸手幫良辰揉手腕,一邊嫌棄的嘮叨:
“你是不是傻?不能寫一會兒歇一歇嗎?一口氣寫了兩個多小時,難怪你手疼。”
良辰嘻嘻一笑:“靈感來了我敢歇嗎?萬一把靈感歇沒了,我上哪兒哭去?”
看到長廊上還在翩翩起舞的少女們,良辰朗聲開口:
“謝謝小姐姐們的舞蹈,小姐姐們快回去歇歇吧。”
聽到良辰喊停,這些少女們才緩緩停下,也沒嫌棄這疼那疼,就連儀態都沒有亂。
當然,也沒有離開,因爲良辰答應她們的曲子還沒有寫出來的,她們可不能擅離職守。
良辰見她們只是三五一堆隨意在長廊長椅上坐了下來,知道她們不肯離開,也就暫時不管了。
“不疼了。”良辰笑眯眯的收回自己的手腕。
倒不是良辰矯情,實在是在攝影機的鏡頭下,凡事還是小心爲妙。
隨便一個人都不可能在連着跪坐寫了兩個小時之後,還能立馬站起來活蹦亂跳。
這不是明晃晃的告訴別人自己有問題嗎?
更何況那些人本來就是過來抓自己小辮子的,更得小心爲上。
牧老師第一時間把剛剛纔放下的稿子撿起來,樂的眉開眼笑:
“良辰,你這《霓裳羽衣舞》曲譜寫的簡直絕了,我現在萬分期待用樂器演繹出來的效果。”
良辰:“這只是初稿,我還得修改呢,坑爹的給我搬來這麼一套桌椅,雖然看着好看,但是人受罪啊,牧老師你拉我起來,我腿都沒知覺了。”
牧老師:“良辰別瞎說,這是咱們華國的瑰寶,以前的人都是這樣學習的。”
良辰想撇嘴來着,但是看着身邊的兩個攝像機,立馬義正言辭的認錯:
“牧老師你說的對,這是咱們國家的瑰寶,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是咱們的文化傳承。
還別說,平常我寫古風類的歌曲啊什麼的,總是容易焦躁,特別想發脾氣。
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這套桌案和文房四寶薰陶的緣故,我寫的時候,只覺得靈臺清明精神振奮。
所以才能一氣呵成寫出來初稿,換成桌子椅子,說不定就不是這個味兒了。”
牧老師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你就繼續吹,看你能不能吹出一朵花兒來。
良辰:怎麼能是吹呢?我這是在弘揚咱們華國的傳統文化。
牧老師沒好氣的眼刀子飛她:感情腿麻沒知覺的人不是你?
牧老師自己先從地上起來,隨手拍了拍身後的灰塵,然後把稿子往桌子上一擱,拿了鎮紙壓住。
這纔來到良辰身邊朝着她伸手:“能不能站起來?”
良辰咯咯一笑,把手放在牧老師手心,義正言辭的說道:“站不起來了。”
牧老師瞪她一眼:“又糊弄我呢?小心我讓你爸捶你。”
剛剛還說站不起來的良辰,藉着牧老師的手勁兒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得意洋洋:
“我是誰呀?怎麼可能站不起來?”
說完還想跺跺腳給牧老師顯擺顯擺,結果一擡腿,腿還真不聽使喚了。
良辰欲哭無淚:堅持不用元力恢復,這腿可不就真麻了嘛!
過了十幾秒時間,還沒緩過勁兒的良辰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牧老師,我腿怎麼不聽使喚了?牧老師,怎麼辦呀?”
那個嬌氣勁兒,看的一旁的沐雲嘴角直抽抽:誰跪坐兩個多小時,這腿也得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