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爲良辰的角色屬於反串,所以在妝容方面比夏夜的妝容要複雜一些。
這麼富有挑戰性的工作,自然由約翰親自操刀,《韓子高》這部劇裡的韓子高就是一個美男子。
不存在女扮男裝的梗,所以約翰要做的就是如何弱化良辰的女氣,增添一下良辰的英氣。
約翰讓良辰站在化妝室,如同打量一件藝術品一樣,圍着良辰轉了好幾個圈。
又讓良辰隨便做了兩個動作,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讓良辰坐到椅子上。
而另一邊的夏夜已經在戴假髮的頭套了,看到約翰這麼折騰良辰,也只能愛莫能助的笑笑。
雖然約翰一開始對良辰的‘打量’佔用了不少時間,不過當他動起手來的時候,立馬就讓人有種眼花繚亂的感覺。
刀片飛舞,良辰只聽見自己眉毛被剃時的刷刷聲,伴隨着各種眉筆,眼線筆,大刷子,小刷子輪番上陣。
半個小時之後,約翰翹着蘭花指停下了自己的動作,讓良辰自己看效果。
只見眼前的鏡子裡出現一張俊美至極、雌雄莫辨的臉。
良辰微微輕挑脣角,鏡子中的人也輕挑脣角,三分邪氣,三分不羈,三分凌厲,一分溫柔。
真真是愛煞人。
約翰激動的眼睛彷彿在發光,小心的處理着良辰的髮際線,還有耳鬢的線條,努力讓自己每一分都做到盡善盡美。
約翰覺得自己不是在化妝,而是在精雕細琢一件絕世珍寶,一件由自己親手創造出來的絕世珍寶。
良辰自己的頭髮足夠長也足夠濃密,除了鬢角和髮際線粘了幾縷假髮,全部真發上陣。
在頭頂豎起一個男子的髮髻,戴上青色的發冠,妝容部分完成。
約翰也顧不上欣賞,將良辰推到更衣室,恨不能親自替良辰換上衣裳。
只恨自己爲什麼不是女人,如果自己是女人,就可以親自給良辰換衣裳。
而不是隻能把兩個只知道花癡的女人給推進去,恨得約翰翹起的蘭花指抖啊抖,只覺得時間過得好慢。
良辰在兩個女生的幫助下褪去自己的衣裳,兩個女孩兒忍不住的驚呼透過門板傳出來。
約翰更是恨不能衝進去:你們兩個小婊砸把我韓子高怎麼了?
而一旁的夏夜腦海中也是浮想聯翩,想着良辰在更衣室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良辰不解的問兩個臉色通紅的妹子:“你們喊什麼?我沒對你們做什麼吧?”
其中一個妹子一邊拿戲服,一邊哆嗦着哭腔:
“我就是羨慕嫉妒恨,從沒有見過這麼完美的身材,該翹的地方翹,該瘦的地方瘦。
爲什麼我就沒有這麼完美的身材呢?和你比起來,我覺得我被打擊的連渣渣都不如了,嗚嗚嗚”
這個妹子一邊說,一邊掉眼淚,說的哀怨至極。
良辰萬萬沒想到會聽到這麼一個回答,只能乾巴巴的安慰了一句:
“每一個女孩兒都是上天的寵兒,都是獨一無二的,你不需要和任何人比,你只需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另一個妹子也是淚眼汪汪的看着良辰:
“我一直以爲自己喜歡的是男人,可是今兒才突然發現,我居然是個彎的,這可怎麼辦吶,我怕我媽打死我。”
良辰能怎麼辦?能說什麼?連話都不敢說了好嗎!
不知道是不是被良辰給刺激的,兩個姑娘接下來一直保持着沉默,只默默的做自己的工作。
白色的束胸輕輕纏上,又在腰腹纏了好幾圈,剛剛還讓小姑娘羨慕嫉妒恨,哭的稀里嘩啦的好身材,突然就變成了飛機場。
良辰的戲服絕對是良心之作,從裡到外一共七八套,全都是正正經經的衣裳,沒有假領假袖這種濫竽充數的樣子貨。
一層一層穿起來雖然繁瑣,卻也分外好看,最外面是一件暗紅色的寬袖錦袍,厚重又不失飄逸。
袖口用銀線繡着祥雲,行動間仿若活了一樣在流動。
良辰一七零的個子,穿上特製的男式鞋子,一下子將個子拔高到了一七五。
兩人又墊着腳將良辰的頭髮仔細弄好,韓子高的一身行頭全部完成。
而兩個小姑娘也摒棄了平日裡的小摩擦,直接抱頭痛哭,那個傷心勁兒,讓良辰有些不知所措。
聽到更衣室裡傳來兩個小姑娘慟哭的聲音,在外面等着約翰急的就要撞門,就怕裡面出事。
剛從另一間更衣室出來的夏夜臉色也是一變,以爲良辰出事了,想也不想的一腳踹向更衣室的門。
良辰手足無措的看着兩個小姑娘慟哭:朕,朕是無辜的,朕什麼都做啊!
正在良辰無措的時候,只聽見“哐當”一聲,更衣室的門被人一腳給踹開了。
一身郡王服的夏夜殺氣騰騰的站在門外,旁邊還站着滿臉焦急之色的約翰,後面跟着幾個員工。
一看到夏夜,良辰回過神,溼漉漉水汪汪的大眼睛求助的看向夏夜:
“夏影帝,我,我什麼都沒做啊,我也不知道她們兩個哭什麼,你相信我。”
良辰一邊說着,一邊想往夏夜跟前走,被約翰一聲大喝:“你站住,別動!”
因爲情緒太激動,約翰的嗓子都破音了。
良辰越發的手足無措,滿眼求助的看向夏夜。
夏夜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彷彿被人狠狠的揪住,疼的差一點就呼吸不上來。
心裡就一個想法:她需要我,她需要我,哪怕刀山火海,只願換你嫣然一笑。
約翰用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力氣從門縫裡擠進來,兩隻手顫抖的指着良辰,激動的聲音帶着顫抖:
“人道團扇如圓月,儂道圓月不長圓。願得炎州無霜色,出入歡袖百千年。”
夏夜直接放棄約翰這個神神道道的瘋子,大踏步站到良辰身邊,滿懷關切的問道:
“不要怕,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良辰伸出手指着哭的不能自已的姑娘,這麼大動靜都沒能打斷兩人哭泣,可見是真遇上事兒了。
可良辰全程懵啊,根本不知道她們兩個到底爲什麼哭。
“她們兩個突然就這樣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保證自己絕對沒有對她們做什麼、”
良辰再次強調,眉眼間都染上了淡淡的憂傷,看的夏夜越發的心疼。
對兩個姑娘也就不假辭色的呵斥了一句:“你們兩個哭什麼?有什麼委屈,直接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