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提着裙襬跑着過來的良辰,明軒心中就是一陣激盪:
良辰如此,是對自己有情吧?是吧?不然不能這麼熱烈的來歡迎自己。
心裡美了美了的明軒立馬減緩了自己奔跑的速度,甚至張開了雙臂,等着佳人投入懷。
看到明軒伸開了雙臂,良辰覺得自己把明軒坑這麼慘,給個擁抱不過分。
於是就鬆開了提着裙襬的手,一副‘來啊,擁抱呀’的模樣朝着明軒繼續跑過去。
然後?沒有然後了
良辰踩到自己的裙角,在距離明軒不到三米的距離時,狠狠的與大地來了一個愛的抱抱。
這神轉折,也是沒誰了。
不止明軒滿頭黑線:說好的佳人入我懷,你卻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就是跟在良辰後面一起跑過來的容導一行人,也是忍不住急急剎住了自己的腳步。
濃濃粉紅泡泡的愛情片,眨眼就成了搞笑片兒,請原諒我們不厚道的想要笑一笑。
良辰那個疼啊,眼淚都被疼出來了,在眼眶裡直打轉。
明軒一剎那的黑線之後,瞬間反應過來,趕緊的去扶趴在地上的良辰。
尤其看到良辰眼眶中的淚水,神情立馬染上了焦急和擔憂,聲音也帶着隱隱的顫抖:
“良辰別哭,我這就帶你去醫院,沒事兒啊,別怕。”
緩過來的良辰恨恨的拿手捶地:“我沒事,你趕緊的扶我起來。”
什麼激動,什麼漣漪,什麼盪漾,什麼愧疚,就在良辰開口的時候,瞬間就消失無影蹤。
明軒小心翼翼的把良辰扶起來,良辰纔剛站穩,容導就領着一幫子人過來了。
看良辰半彎着腰揉自己的膝蓋,容導一邊搖頭一邊嘖嘖:
“良辰,你沒事吧?怎麼這麼不小心?自己把自己絆倒,你也是獨一份兒了。”
良辰也不覺得腿疼了,立馬直起腰涼涼的看向容導:
“容導,你要是閉嘴不說話,咱們還能愉快的玩耍,不然朋友都沒得做。”
容導目光在明軒身上掃了一眼,然後對着良辰挑挑眉毛,一副我是過來人,我什麼都懂的樣子:
“好好,我不說了,你先歇一會兒,等一會兒在拍,我去給他們講講戲。”
話音纔剛剛說完,立馬轉身遠離氣在心頭的良辰。
經驗告訴自己:失去理智的女人不能惹。
看到容導都走了,黃木木和郭麒麟也緊跟着離開,剩下的小蝦米也是頭也不回的離開。
一個眨眼的功夫,現場就只剩下了良辰和明軒兩個人。
良辰又氣又痛,原本對明軒生出的心虛,也被羞惱替代,嘟着嘴埋怨:
“都怪你,你跑什麼?害的我以爲你怎麼着了呢,也跟着你跑,害我摔這麼大一跟頭,疼死了。”
明軒也心疼良辰摔這麼狠,一遍聽着良辰對自己的抱怨,一邊小心扶着良辰坐到涼傘下面。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跑,疼的厲害嗎?我給你揉揉?”
良辰理智恢復,覺得自己剛剛的遷怒有點兒任性,更何況又不是明軒自己一個人跑。
只怪自己忘記了自己身上穿着的是拖地長裙,偏偏作死的鬆開了提着的裙襬。
所以自己被自己絆倒,也是活該。
良辰一手一個膝蓋慢慢揉,卻揚着頭看向明軒,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起來。
明軒就有點不明白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莫不是摔着腦袋了?
明軒疑惑的問道:“我不記得你有摔到腦子,剛剛還掉珍珠呢,這突然又笑起來,沒事吧?”
良辰白了他一眼:“我哭是疼的,我笑是被你這形象給逗的。你現在這形象,有點辣眼睛。”
明軒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原本神采飛揚的雙眼,突然溢滿了憂鬱:
“就這形象,還是我臨來之前打理過的呢,你都不知道喬曄多恨我,那真是往死裡練啊。
我絕對不是背後說他壞話,實在是喬曄他故意針對我,總是對我加大訓練量,每天累得跟死狗一樣。”
看明軒說的義憤填膺,良辰有點不相信:
“我覺得你可能對喬喬有誤解,軍中的人都是越看好誰,越對誰嚴厲,喬曄對你嚴厲,恰好說明他在乎你。”
明軒覺得自己一口老血梗在咽喉,嚥下去難受,吐出來更難受。
告個狀怎麼就這麼難呢?
最後只能滿心憂傷的哼一句:“反正在你心中喬曄做什麼都是對的,都是有道理的。”
一邊說,一邊伸手把良辰的腿擱自己腿上,對着良辰的膝蓋就是一陣揉。
明軒的力道大的良辰都忍不住喊疼:
“疼疼疼,你輕點兒啊,腿都要斷了,你該不是在報復我吧?這麼小心眼兒呢。”
明軒氣的肝兒疼:“我報復你?我這是好心被當做驢肝肺。”
良辰:“是我說錯話了,向你道歉,你從部隊回來沒回家直接往這兒來了?餓不餓?”
明軒心中歡喜:
“快開飯了,我忍一忍就好,就是想你想的厲害,你不知道這次的管理有多嚴格。
除了零點能有一個小時的聯網時間,其餘的時間,那日子過的用與世隔絕來形容嘴貼切不過。”
良辰詫異:“這麼慘?不過也還好,我記得我們去年軍訓的時候,那是全天二十四小時都沒有網的。”
絕口不提跟‘思念’有關的內容。
良辰和自己爸爸常年分別,早就把分離當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
這次能跑着來迎接明軒,主要原因就是心虛,畢竟是自己把他坑到部隊的。
暗搓搓告狀的明軒再次鬱卒:怎麼就沒get到讓良辰心疼的點兒呢?
“是嗎?我還以爲是喬曄故意定的這麼一個規矩呢,原來是我想差了。”
聽明軒三番兩次的提喬曄,良辰倒是真的有點兒想念喬曄了。
於是就問了一句:“喬曄還好吧?”
明軒第三次受到暴擊,心中生出一股‘既生瑜何生亮’的悲憤。
大家都是一樣站在大太陽底下練,憑什麼自己就要被成黑炭頭。
而喬曄那個小白臉兒呢,依然還是那副白皙細嫩有光澤的樣子?
明軒突然覺得就連天上的太陽,好像都在欺負自己。
不過看到良辰純粹關心沒有多餘情感的樣子,到底心中好受了一點,就說了:
“他挺好的,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有事虐人沒事兒虐人,整天板着個臉,就跟我欠他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