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雲歌”的嘴裡塞了太多的食物,容易傾完全沒有聽到“容雲歌”說的話,只能無奈的擺了擺手:“你快吃吧,別說話了,別噎着了。”
“容雲歌”用力的點了點頭,隨即再次與食物作鬥爭,而容易傾看到“容雲歌”這樣的陣勢,感覺自己的肚子也有餓了,也拿起筷子開動起來,雖然吃東西的速度很快,但是吃相十分優雅,不想“容雲歌”那般狼吞虎嚥,但是“容雲歌”卻沒有注意到容易傾的吃相,而是一心撲在了食物上。
吃飽喝足之後,“容雲歌”愜意的躺在了椅子上,而 容易傾也是頭一次覺得自己吃飯這麼香,也吃得很飽,容易傾看着面前跟自己的妹妹九分相似的“容雲歌”,心裡也覺得易容術真是神奇,竟然真的足以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
“現在你吃飽了嗎?”容易傾問道。
坐在容易傾對面的“容雲歌”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要是在這個時候喝上一碗我家鄉的馬奶酒就更好了,這裡的肉是很好吃的,肥而不膩,香嫩酥脆,很合我的胃口......”
許是剛剛吃飽了的緣故,容易傾也溫和了許多:“原來你是蒙國人?”
這不是廢話嗎?母親自然是要派一個心腹來做這樣的事情來了,不然不是沒長腦子嗎?
“那是當然了。”
容易傾又問道:“那你是叫什麼名字?”
看來母親也並未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他,只是,他這般來帶着自己出宮,又來探尋自己的真實身份,是爲了什麼目的呢?
這樣想着,“容雲歌”的表情就多了一份謹慎,她看着面前的容易傾,倒是沒有隱瞞,大大方方的回道:“你這般探我的底細,是爲何?不相信你姑姑嗎?”
容易傾的眸中含了笑意,定定的看着“容雲歌”。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我那個從未見過面的表妹吧?”
“容雲歌”倒是不知道容易傾這是何意,如果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何必再問自己呢?若是不知道,這是在試探麼?
看着“容雲歌”疑惑的樣子,容易傾知道自己的這個小表妹倒是個心思單純的,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真心的笑容。
“容雲歌”看到容易傾這抹笑容,容易傾本來就長得溫文爾雅,眉目分明,眼眸黑白分明中閃着潤澤的光芒,嘴脣是溫柔的淡粉色,此時噙着柔和的笑意看着她,“突”的一聲,“容雲歌”只覺得自己的心裡好像是聽到了一根絃斷掉了的聲音。
還沒等“容雲歌”細細回味這一刻,一根長箭穿破空氣的聲音傳到了她的耳朵裡,她的臉上的紅暈還未來得及褪去,便神色一冷,平地一推伸出左腿便將二人面前的桌子踢得掀了起來,正好那隻破窗而來的長箭便射進了木製的桌子上。
再看容易傾卻是反應很快,一個翻身,雙手按
在桌上,藉着“容雲歌”的力氣凌空一個翻轉便跳到了“容雲歌”這邊。
那隻長箭只是一個開始罷了,二人心裡都清楚這個,“容雲歌”下意識的便去摸背後,入手空空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只穿了一身衣服出來,並沒有帶武器,她面色一冷,拉着容易傾便轉身到了屏風之後。
緊接着聽着空氣裡一堆亂箭射來的聲音,夾雜着客棧外面人的吵鬧聲,婦女兒童的哭聲,一陣桌椅亂撞的聲音,容易傾本來是被“容雲歌”壓在身下的,他堂堂男兒,怎麼能被女子保護?更何況現在容易傾已經確定了“容雲歌”的身份,更不能容得她有絲毫的閃失。
容易傾趁着外面箭聲微弱的空擋,將“容雲歌”翻轉了過來,按在自己的懷裡,“容雲歌”本來渾身繃緊,正緊張着外面的動靜,猝不及防之下,被容易傾死死的攬在了懷裡,聞着容易傾身上淡淡的檀香的味道,和成年男子特有的氣息,就那樣生生的撲在了“容雲歌”的臉上......“容雲歌”一時也顧不上這是哪裡了,大驚失色之下,死命的推着容易傾,容易傾心底納悶,他不做多想,便一手按着懷裡的人的頭髮,低聲說道:“別動,聽話。”
“容雲歌”愣住了,長這麼大,還沒有人對她做過這樣的事情,跟她有過這麼親近的舉動,縱然是父王和母后,也未曾對自己有過這般親暱的舉動,也未曾用過這般寵溺的語氣與自己說話過......
聽着外面的箭聲小了,容易傾和“容雲歌”死死的伏地趴着,他們面前的屏風都被箭扎得有些不穩了,容易傾和“容雲歌”都是武功高強,內力深厚的人,容易傾不知道“容雲歌”的武功能夠到何等的程度,自己專心聽,卻是再也聽不見什麼動靜了。
就在容易傾以爲安全了的時候,他懷裡的人卻一動,將容易傾推開,她站了起來,一掌向着容易傾打了過去。
容易傾生生的側身避過這掌,卻看到自己的身後,有一名一身黑衣的男子,被“容雲歌”這掌實打實的打中了胸膛,當即吐血倒下。
而就在此時,容易傾聽到了這個房間裡明顯多了許多人的呼吸聲......
他立刻轉過身去,與“容雲歌”背靠着背,二人面前的屏風一分爲二,緊接着便衝進來四五個黑衣人,個個速度很快,手裡拿着利劍,衝着正對着他們的“容雲歌”跑了過來。
容易傾低聲說道:“一個都不能留。”
“容雲歌”會意,微微點了點頭:“我明白。”
現在她是假扮容雲歌留在宮中,這羣人一上來就衝着自己下手,便知道是故意來試探自己會不會武功的。看着容雲歌在宮裡的地位,和榮國的其餘幾位公主的地位,倒是絕對不會是什麼會武功的人,更別提什麼武功高強了。
自己這番動作和氣勢,早就已經暴露了自己不是真正的容雲
歌了,爲了母后的計劃,和自己自身的安全,不管如何,這些看見了自己的黑衣人是一個都不能留了。
聽得容易傾說的話,那些黑衣人們更是冷哼一聲,攻勢更加猛烈,直衝着容易傾和“容雲歌”而來,兩人赤手空拳,全靠着四兩撥千斤的巧兒勁兒來化解,這就是耗費了大量的內力,“容雲歌”招招致命,出手兇狠,完全不像是一個女人的功夫。
而容易傾卻是陰柔的功夫,不僅是動作輕柔,連身姿都是翩翩的樣子,倒是身手及其矯健,婉若游龍一般,處處都到位,精準,也是一招一擊。
“容雲歌”早就知道這樣下去不是一個辦法,便一心想着去奪取對方手裡的利劍,不管是不是自己平時常用的武器,只要是個武器,“容雲歌”心裡都有自信將它的威力發揮個七八成,而容易傾卻是跟“容雲歌”的想法不謀而合,他見“容雲歌”雖然出手狠辣,終究是力氣不如男子,還是差了一些火候,便有心助她一臂之力,幾個旋轉之間,容易傾便將對面那人的一把長劍打落,黑衣人的手腕被容易傾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折斷了,容易傾嘴裡喊了一句:“接着!”
“容雲歌”心領神會,雖說不想承認自己不如容易傾的武功好,在生死攸關之間,她也並不會矯情,直接接了容易傾用腳踢過來的長劍。
有了長劍在手,“容雲歌”瞬間就像是有了翅膀的猛虎一般,攻擊力大大加強,容易傾這邊如法炮製,又取了另外一名黑衣人的長劍,二人的配合越來越默契,黑衣人即使武力高強,集體配合的天衣無縫,終究是漸漸落了下風。
就在二人勝利在望的時候,在房間的窗口突然凌空上來一個黑衣男子,他身材矯健,後面揹着一個黑色的揹帶,此時容易傾正正對着窗口,看得分明,那黑衣男子的手裡握着一把黑色的弓,弓箭上面還有三隻已經上弦的箭,箭頭雖然背對着陽光,還是泛出了綠油油的光芒,顯然是淬了劇毒的。
容易傾看着那人,不像是普通人,定是這次刺殺的後手,知道這三個箭非同小可,正想抽身躲避,卻不成想此時場中剩下的二人看見了那個拿着弓箭的人,原本萎靡的動作似乎是士氣大漲,竟然是拼了命的一般衝了上來,一時之間容易傾不得空,而一心戀戰的“容雲歌”背對着拿着弓箭的人,雖然敏銳的她察覺到了場面的不對之處,卻不知道問題出現在哪裡的。容易傾眼看着那三隻箭在黑衣人的手上蓄勢待發,他長臂一伸,便去拉着“容雲歌”。
此時,容易傾這個動作讓與他纏鬥的那個黑衣人又是訝異,又是激動,後來他簡直是欣喜若狂,帶着對容易傾的深深的恨意,看着這個殺了自己衆多兄弟的皇子,他大喝一聲,將雙臂用足了力氣,衝着容易傾的那隻胳膊砍去。
說時遲那時快,容易傾的手已經拉住了“容雲歌”的胳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