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這種生物,最愛的就是那種溫柔體貼會撒嬌卻話不多的女孩子,最討厭像你這種一有半點小事,就吵吵鬧鬧要人命的女孩子。反正,我要是男人,我一定不要你,倒貼一百兩銀子,我都看不上。”
話音一轉:“不過,你要是把你私藏的那對和田玉鐲子送給我,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給你介紹一位好脾氣的老實相公,成就一對天造地設的良配。”
青衣從牀上懶洋洋的做起身,慢悠悠的穿上鞋,用力的伸了幾個懶腰,才走到桌子旁坐下,並且,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來咕嚕咕嚕的灌到肚子裡。
唔,鬥嘴是一個很浪費口水的活動,需要隨時隨地的補充體內的水分。
秋水嘟着嘴,一臉的不服氣,恨很的看着青衣。
過了一會,秋水才咬牙切齒的回道:“就知道你這個財迷,一直都在打我那雙鐲子的主意。哼哼,那雙鐲子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曾經有一個商人出三千兩黃金,我都捨不得賣掉,想讓我白送給你,你想的可真美,白日做夢。”
青衣用手輕輕的晃悠着茶杯,聳了聳肩,纖眉一挑,權當默認。
“不過,青衣啊,難道我說的不對嗎?王爺和公主就應該將那個景甜甜趕出王府纔是!這纔剛到王府沒有多久啊,就在打我們家公主的主意了。”
“這些豈是像你想象的這麼簡單的嗎?她的家族費勁心機將她送進王府,她是不會這般輕易就能從王府裡出去的。”
容雲歌款款走了進來。
剛剛齊玉懷拍案而起,讓景甜甜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王爺,您找我嗎?”
就在這個時候,連鈺朗走了進來。
一看到連鈺朗,景甜甜咬緊了下脣,她決定孤注一擲,就算是之前她已經從齊玉懷的表情和語氣中察覺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但是景甜甜並不相信,一個男人會忍受未婚妻的不貞潔!
“王爺,連總管來得正好,只需要讓下人去搜搜連總管的住處,那麼,表妹相信一定就可以證明公主的清白了,您說呢,公主殿下?”
容雲歌冷眼看着,她的聲音不大,但是擲地有聲:“你不配。”
連鈺朗淡淡的掃過放在齊玉懷右手邊的桌子上的那件紅色的衣物,他的眼神裡流露出一絲明顯的輕蔑。
“來人。”
齊玉懷陰沉的說道。
景甜甜則是閃現出了得意的神色,她就知道,齊玉懷一定會懷疑容雲歌與連鈺朗他們之間的關係。
而在容易和這邊,衆人都看着他懷裡的女人。
“咯嚓”一聲,女人從他的懷裡滾落到遠處。
她的懷裡抱着那隻五指已經被折斷的手,發出更加痛苦的尖叫聲。
衆人立刻全部都低着頭跪在容易和的腳下,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一個個都在瑟瑟發抖。
而她們的身體趴在,柔軟而又厚的地毯上,而她們的身體在暖乎乎的地上,卻似乎更冷了,那是一種發自骨髓中的寒冷。那
是對於面前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的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坐在地上的女人叫了幾聲後,就咬着牙,強忍着疼痛,臉色蒼白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那隻原本難得的美手,如今卻骨肉剝落,突出森森白骨,還正在不停地朝外冒出殷紅的鮮血,在地上漸漸地匯成一片。
她卻一動不動,瞳中死灰一片,她的生命似乎就在這一瞬間乾涸。
只有寂靜。
在空氣中緩緩地流淌,沒有一絲聲響,似乎時間已經定格。
容易和將銀盃裡的酒一口飲盡。
容易和在錦榻上,翻了個身,背對着她們揮揮手,淡淡的吩咐道:“我累了,你們都下去吧。”
衆位姬妾如逢大赦,馬上從地上爬起來,對着他匆匆的行了個禮,快速的退下去了。
有下人拿着熱水走進來,輕手輕腳擦拭着地上的血跡,又迅速的退下了。
而本來躺在地上的女人在看到有人進來的一刻,眼神突然閃現出來神采,不過,並沒有人幫她,這些人,是來結束她的生命的。
一個男人將毛巾掩住她的口鼻,一雙有力的大手死死的按住了她,她的垂死掙扎在地攤上發出了微弱的聲音,很快,這個聲音便消失了。
屋內又恢復了安靜。
在一處佈置雅緻的屋子裡,一個白衣男子靠窗而坐。
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一般,眉眼俊秀,氣質溫潤,而此刻他正凝神看着自己面前盛開的那朵綠色的梅花。
依稀記得那時侯的日子,三兩知己,紅泥小火爐上煮的咕咕響的桂花釀,還有,那傍晚時分,自己心愛的女人隱藏在朦朧的熱氣後面的眉眼,嫣然明麗,顧盼之下,傾國傾城。
在那段快樂的日子裡,只有你我兩個人。在這紛亂的紅塵中,遙遙對望,而情意相通。
可是,現在,也不過是才幾個月的時間,你眼中的人卻不是我。你的一切同樣也屬於另一個人。爲什麼?
難道你不知道,其實,從開始到最後,只有我可以陪着你,一直到我們都死去,也僅有我能夠用我的生命去愛你?
那個人,怎麼能夠和我比,他到底有什麼地方可以比得上我?
男子突然捂着左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痛入骨髓的疼痛從心臟深處傳來,就好像當年,她告訴自己,她要嫁給別人,要嫁到遠方的時候,自己連靈魂都要化成碎片的感覺。
玉竹聽到書房內的聲響,連忙走了進來,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的藥瓶,倒出一顆紅色的藥和着水喂他服下。
玉竹看着男子臉色蒼白灰白,臉上流出了不忍的神色,他勸道:“少爺,你要保重身體,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再多想了。”
男子好像沒有聽到玉竹的勸說。
他只是低下頭,雙眼盯着面前的梅花,臉上漸漸的浮現出睥睨天下的霸氣:“不過,即使你,逃到了天涯海角,我都勢在必得。我相信,這一點,你很快就會明白。”
他胸口的似乎更
疼了。
那種疼痛,恍若昨日。
華美的,而又閃現着翠綠色光澤的梅花花瓣,片片破裂,從他的指尖滑落到地上。
“玉竹,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少爺,今天下午就全部都準備好了。”
男人猛然用力緊了緊拳頭。
“不用等到明天了,通知人馬現在就啓程。”
玉竹有些猶豫,不確定的問道:“那夫人那邊,要不要奴才派人去通知一下。”
看着玉竹猶豫的樣子,男子擡起頭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說過要帶她走了嗎?”
玉竹還是不放心,看着主子的臉色,硬着頭皮又問道:“那要是咱們走後,夫人她向的孃家告上主子你一狀。那可如何是好?”
榮國,容易安的府內。
兩個婢女扶着一個衣着華美的女人走着。
兩人婢女忽然見到面前的主子停下腳步,只聽她聲音裡滿含疑惑的問道:“今天晚上,王爺要在書房招見什麼重要的貴客了嗎?”
成元和成琪頓時心下一驚,正在胡思亂想的腦海立刻變得無比清醒,擡起頭,一齊朝前面看去。
只見王爺的書房門前停着一輛巨大的馬車,共有由八匹毛色純白的健馬拉着,車身雕刻着各種各樣的形態各異的飛禽走獸。
車身的兩旁各掛有一枚龍眼大小的夜明珠,在如墨般的夜色裡,正發出乳白色的柔和的光芒。
成元和成琪對視一眼,走到主子前面站定,低下頭,齊聲說道:“今天下午的時候,婢女們並沒有收到在院子裡的,二等丫頭們出去探聽回來的消息,所以,這件事,奴婢們不知道。”
美麗的女人的雙眼盯着那輛馬車,柳葉眉輕輕的皺起,沉思着慢慢的說道:“八匹寶馬,這麼大的夜明珠,這樣的馬車,除了皇帝,恐怕是隻有當今天下,最爲尊貴的人才能夠享有的殊容。至於身份,應該不比王爺要低的。”
成元和成琪連忙曲膝跪在地上,請罪道:“主子受驚了,奴婢辦事不力,還請主子責罰。”
女人淡淡的說道:“這些大人物不是你們這樣的丫頭,想探聽消息就能夠探聽出來的。本來就不怪你們,都快起來吧。”
成元和成琪兩人慚愧的嫩臉更加通紅,趕忙謝過主子不責罰的恩情,不住的答應。卻是都不起身。
“雪地上寒冷,別一個個都凍壞了關節,到年紀大了的時候,那可是要吃苦頭的。”
聽了這話,成元和成琪才滿臉羞愧的站了起來,然後,她們小步走到夫人身邊,按照日常的習慣,爲她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衣裝髮鬢。
這一切都弄好後,成元先去書房門口找值夜的小童進去通報,成琪扶着女人的胳膊,隨在成元后面後慢慢的走來。
書房內。
容易安和寒越靖正在下棋,寒越靖手執黑子,容易安手執白子。
他們兩人聚精會神,只見兩方人馬殺的正是激烈時刻,勝負眼見馬上就要分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