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言沒有了公司職務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陳伯聿的耳中,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他彷彿覺得是命運女神眷顧了自己,終於可以讓他看到一點希望。
他很想抓住機會超過陳伯言,向世人證明自己並不比他差。
心裡縈繞着那些不甘,讓他多一秒鐘也等不了,立刻開着車趕回了老宅。
沒錯,他想要跟自己的父親要更多的權利,想讓陳伯言完全被自己掩蓋過去。
";父親,我有事要和您商量。";腳步匆匆的走進了陳浩的房間,甚至連門都沒來得及敲。
陳浩正坐在房間裡瀏覽股票的信息,看到陳伯聿這麼不知輕重的闖了進來,瞬間眼神變得清寒:";這麼大了,連門都不會敲嗎?";
看到父親不高興陳伯言欲轉身,但是身後又傳來了陳浩濃重的嗓音:";算了,你這麼着急有什麼事?";
聽到陳浩的應允,陳伯聿心中一喜,尖銳的眼神變得狹長起來:";聽說我哥他辭去了公司裡所有的職務。";
";嗯。";摘下眼鏡,陳浩揉了揉自己的鼻樑:";他現在正在氣頭上,過不了多久伯言他就會回來的。";
陳伯聿眼神泛暗,渾濁的眼眸裡從不掩飾他的野心:";既然他不想再管理公司了父親又何必一直等着他,您不止他一個兒子,他能做的事情我都可以。";
良久都沒有聲音,陳浩看着自己的兒子,目光深邃:";不用再說了,以你現在的能力來看,你哥能做的事情你未必做得好。";
也許有人總能給你莫大的勇氣,但陳伯聿沒有過那種心情。不過,一句話將人推入萬丈深淵的那種感覺,他卻是有深刻的體驗。
恰如現在,陳浩對自己仿若道旁苦李,對待陳伯言卻如同珍寶.....
陳伯言的母親曾多次點撥過童晗,讓她幫忙勸着點陳伯言,讓自己的兒子早點回公司。
";公司裡沒有伯言是不行的,當時陳氏能從他手裡起死回生,就意味着再也不能交到別人手裡。";她說道。
沒有了公司的身份和權利童晗也是有些擔憂,雖然跟着陳伯言不愁吃穿,但是畢竟他們兩個也快要結婚了,失去了陳氏這個香餑餑,怎麼可能會甘心。
於是,她阿諛逢迎,魅聲十足,道:";伯母,有時間我會多勸勸他的,現在我們即將成爲一家人,您所擔憂的,也正是我所想。";
這幾天來,陳伯言總是早出晚歸,有時直到很晚童晗才能見到他。
她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也不知道他去見了誰。只不過每次回來陳伯言都是陰沉着臉色,那充滿寒意的眸子讓童晗不敢隨意靠近,可怕極了。
之前她也提起過想讓陳伯言重新回公司的事情,可是每次都不等她把話說完陳伯言就重重的甩開了她的手,幾次三番,童晗心裡早生恨意。
恨的不是陳伯言,而是穆子欣。
若不是自己的孩子沒了,所受到的哪裡會是他的冷眼相待。
聽到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童晗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掃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間,已經十一點鐘:";伯言,你總算回來了,這麼晚了你去了哪裡?";
柔軟的腰肢慢慢纏繞到陳伯言的身上,帶着小心翼翼的試探。
";我不是說讓你先休息嗎?";
面色平淡的將童晗搭在自己胸口的手拿開,陳伯言眼神冰冷:";等我回來有什麼事嗎?";
童晗動了動眸子,百般試探,卻又謹小慎微:";伯言,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公司?伯父和伯母都很擔心你,不止一次的提起過要讓你......";
";好了。";從他的話裡,童晗聽出了不耐其煩。
";怎麼了伯言,這麼兇幹什麼.....";
試圖想要去觸碰陳伯言的手被生生避開,他連看都沒看童晗一眼就回去了自己房間。
他一次比一次的冷漠,一次比一此的不耐煩,童晗以爲是自己沒有了孩子,所以也失去了陳伯言的心。
當然是不可能放任這種情況下去的,憑童晗的心思手段以及對陳伯言的瞭解,她覺得自己是完全有機會重新將他拿在手裡的。
這一天,陳伯言並不像往常一樣回來的那麼晚,他急匆匆趕回來的原因是童晗打電話告訴他自己身體有些異樣,某個部位在隱隱作痛。
神色淺淡的來到了童晗的房間,推開映入眼簾的就是蜷縮在牀上的童晗,看到陳伯言之後,她的表情變得愈發痛苦:";伯言,我好難受。";
走近,陳伯言站在牀邊,像一個帝王一般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泛紅的臉龐:";哪裡難受?";
";你坐下嘛,離人家太遠了都看不清楚你的臉。";她的聲音嬌怯,坐起身來嬌滴滴的拉住了陳伯言的手,痛苦的表情卻變成了諂媚。
瞳孔一縮,陳伯言已經察覺到她把自己叫回來的真正原因,並不是因爲自己身體不舒服,而是別有所圖。
";我送你去醫院。";
他的聲音冷淡,站在牀邊遲遲沒有坐下來。
童晗略作嬌羞的樣子將自己的頭髮掖到耳後,語氣柔得像要滴出水來:";有些病是醫院治得了的,也有些病是醫院治不了的,伯言,我生病了,就比如你現在站在我眼前我還是在想你,你是我的藥,只有你才能把我身體填滿。";
";哦?那這麼說你就是騙我來的了?";陳伯言的語氣有些漫不經心,用力的將自己的手從她的掌心抽出:";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樣的女人嗎?";
面色一滯,童晗本故作嬌羞的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尷尬:";伯言,我沒有騙你,我是真的很想你,這麼長時間了你連碰都沒有碰過我——";
說話間,她再次張開懷抱撲向陳伯言,而陳伯言表現得異常冷靜,只稍稍往後退了一步,就躲閃了開來。
因爲大面積的擁抱了空氣,童晗險些從牀上摔下來,但是陳伯言站在原地看着她,眼神充滿寒厲:";我最討厭,自作聰明的女人。";
冷冷的轉過身去,陳伯言的身體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