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應該有門纔對啊。”白樂天摸着冰涼的牆壁說道。
“不會走錯了吧?”保羅一腳踢在牆上,發出“咚”的一聲。
“不會的。”白樂天攥起拳頭,敲着牆壁答道,“可能被封死了,我們要想辦法找到封死的位置才行。”
“萬一打不開,怎麼辦?保羅撇撇嘴。
“聽天由命了,希望我們的運氣不會這麼差!”白樂天擎着蠟燭,趴在地上,緩慢地移動,而後又順着牆壁移動,觀察蠟燭的火焰是否被微風吹動,看有沒有細小的縫隙,那也許就是被封起門的位置。
“這辦法太笨了!”保羅說,他從揹包裡拿出一把摺疊刀,拉開它,在牆上划起來,“幾十年了,即使留了縫隙,也難免被灰塵掩蓋的。”
白樂天點點頭,放下蠟燭,站在那裡,看着黑乎乎的隧洞,一言不發。
果然,如保羅所言,蠟燭的火焰斜向着洞內的方向,這說明有風吹進來,那裡就是縫隙的位置。
“哈,哈,哈哈。”保羅眉毛一挑,藍色的眼睛瞪得溜圓,得意地笑起來。
保羅跑回四面都是門的中心位置,撿起地上遺棄的帶尖鐵片,沿着模糊的縫隙痕跡,一點點地往裡撬。
不大一會兒,一個輪廓展現在兩人面前,大約一平米的四方形,下線離地面大約半米高。
“就是這兒啦。”保羅放下鐵片,拍拍手上的灰塵。
“太棒了。”白樂天興奮地說,“我們還是小心些,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情況。”
“怕什麼,大不了給他們幹一架。”保羅握緊拳頭,眼裡噴出憤怒的火苗,大聲叫道,“我早就等着這一天了。”
他的聲音迴盪在幽深的隧洞裡,越傳越遠。
“咔啦,咔啦”的聲音響個不停,地面上堆積起從牆上掉落的水泥渣子,兩人累得“呼呼”大口喘氣,灰頭土臉的,汗珠不斷滴落在地面上。
四周的縫隙深有約十釐米了,使勁一推,牆面有些晃動了,差不多了。
管不了對面的情況了,是死是活,聽天由命了。
兩人弓起身子,兩條腿一前一後,雙手撐在牆壁上,後腿施力,喊着號子,往前推動牆壁。
只聽得“嘭”的一聲,那塊牆壁直向裡面倒去,掉在裡面,兩人差點由於慣性摔倒。
裡面昏黃的透射過來,照在兩人身上,他們緊張地站在那裡,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白樂熄滅掉地上的蠟燭,眼睛漸漸適應了裡面光線,他通過缺口,探頭進去看了看。
這是個大約兩平米的房間,暗淡的壁燈鑲嵌在一側的牆壁上,地面上鋪着黑色的帶有花紋的瓷磚,牆上貼着同顏色的瓷磚,一根銀灰色的淋浴花灑靠着牆壁,花灑的附近是一個乳白色的抽水馬桶,顯然,這裡是洗手間,也可以淋浴。
“墨跡啥?快進去,哥們!”保羅推推白樂天的後背,嘟噥道。
白樂天抓住缺口一側,擡起腳,手臂使力,躍上牆的缺口,輕輕跳進去,儘量不發出聲音,保羅也緊隨其後,來到了裡面。
地上有些滑,還能看見水漬,也許有人剛剛衝完涼,空氣裡飄着微微的玫瑰味,那人用的應該是斑馬牌的洗浴液,保羅說。
兩人站在房間中央,發現對面牆壁的左側,有一扇很小的門,上面是很厚的磨砂玻璃,下面是深灰色的鋁合金板,通過門縫有一絲光線透過來。
沒有任何聲音,靜寂的如死一樣。
保羅吐了口水,“這是個衛生間。”
白樂天走向那扇小門,那道昏黃的光線打在他的臉上,眼前猛然一亮。他貼近門,眯起眼睛,透過門縫,望向那裡面。
房頂吊着一盞圓形的白熾燈,將屋內照得雪亮,靠近牆角有一張黑灰色的單人牀,牀上鋪着白色的牀單,牀頭斜放着一個白色的枕頭,淺灰色的被子散亂地堆在牀上。裡面很安靜,似乎沒有人。
白樂天轉身向保羅招招手,又把手指豎在嘴脣上,輕輕“噓”了一聲,然後,拉開那扇門。
白樂天沒有直接走進去,而是先把半個頭探進去,眼睛不停地轉動。
這是一間小臥室,有一扇灰色的鐵門關着,對着單人牀的牆邊,擺着一張棕色書桌,桌上放着紙和筆,一把同顏色的椅子擱在旁邊。書桌旁邊還有一個深黃色的衣櫃,半開着,露出裡面的衣架和幾件衣服。
“看,那裡有一個探頭。”保羅輕聲說道,他的腦袋緊靠着白樂天的胳膊。
“嗯,門框上面還有一個呢。”白樂天努努嘴,指向那邊。
“這兒人去哪兒了呢?”
“管他呢。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進去看看。”保羅說,“能救出珍妮最好了。”
“走到那扇門,我們就會暴露在攝像頭下,馬上就會被發現的。”白樂天搖搖頭,“我們被抓住的概率是100%。”
保羅盯着白樂天的臉,一本正經地說:“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跑過去,怎麼樣?”
“不好!只要監控人員盯着,就會看到我們。”白樂天瞥了他一眼。
“有了!”保羅戳了一下白樂天,“短路。”
看白樂天一時沒反應過來,保羅將手電筒打開,遞到白樂天手裡,又從包裡掏出一把小鉗子,轉身走向那盞發出昏黃燈光的壁燈。
“明白了。你真聰明。”白樂天也走了過去。
“估計他們找到原因也要好一會呢。”保羅走近壁燈,伸出鉗子,一把絞斷了壁燈的電線,揪出嵌在牆上的兩根電線,將電線的金屬絲接在一起。
“啪”的一聲響,屋內的燈光霎時間全部熄滅了,周圍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兩人迅速跑進屋內,憑着記憶,奔向那扇鐵門,用力拉開,跑進一條漆黑的走廊,跌跌撞撞似嚇懵的小鹿兒。
兩人站在那裡,急促地喘氣,左右張望,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倏地,幾束強光----在走廊左側的遠處晃來晃去,照在走廊的天花板、牆壁和地板上,夾雜着粗聲粗氣的罵聲,“咚咚”的腳步聲傳進耳朵,兩人能聽見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
“怎麼辦?”
“跑唄!”白樂天抓起保羅的手,向走廊的右側拼命跑去。
“誰在哪兒?”
走廊那頭的人似乎發現了他們,迅速向這邊奔來,腳跟撞擊着地板,發出“咣咣”的聲音,手電的燈光亂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