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佛徒,踏地生蓮,變化大小,漏盡煩惱,神通絕妙。 這道士,仗劍千里,遊神御氣,飛身脫跡,術法玄奇。 這般我,獨有一筆,描摹人心,揮天畫地!
脈望的到來令李蟬對趙常儀的身份多了一層猜測,但又是兩天過去,妖書案的調查不光沒有進展,反倒愈發複雜。爲調查此案,朝廷匯聚了京中宿衛、三法司與神吒司絕大多數的人力,卻抵不住朝野上下心懷鬼胎之人太多。疑犯雖一個接一個的入獄,但若要釐清其中黨爭攻訐的內情,恐怕就算再過幾月也難有結果。??
京中流言四起,人心惶惶,因全城搜捕之故,昔日熱鬧的街市冷清了不少。玉京城東勝業坊是達官貴人居住之處,本就環境清幽,看起來倒是一如往常,只是今日似乎安靜得過分了些,連鳥鳴聲都悄然無蹤。
一位華服男子騎馬過巷,勝業坊的死寂讓人不安,縈繞心間的另一樁事則讓他未能察覺到周圍的異狀。男子乃當朝通議大夫兼黃門侍郎王溪生,也是德妃的親弟弟,此時他一人獨行,身邊並沒帶隨從。出了巷道拐角,迎面過來一隊金吾衛,王溪生心頭一緊,卻掛上一副微笑,與領隊的校尉打過招呼,慰勞了幾句。待與衆兵士擦肩而過,他才鬆了口氣。秋風肅殺,他額上卻滲出了汗珠。
待到了勝業坊西邊,王溪生在一所宅邸附近停下,確定四近無人,才解鞍下馬,從宅邸後方的小門進去,被門丁引入屋內。
纔到秋天,屋裡已燃起獸炭,桌上的飯菜看起來十分素淡,唯一稱得上葷腥的也只是兩碗蛋羹、魚湯。但那下蛋的雞每日吃的卻是人蔘、天麻,魚湯亦是用三十二種鮮魚熬成。如此規格的飯菜,其奢侈比宮裡都不遑多讓,但王溪生與這宅邸的主人相熟,知道他是個榷鹽商,也就見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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