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圖南估計是尚未睡醒,加上被我故意加快的語速繞的不知所云,竟然答應了我的“規則”。一輪下來,我故意輸給他。正在江圖南爲自己的獲勝得意不已的時候,我倒了多半杯的龍舌蘭撂在了他的面前。
半哄半灌的,江圖南還真的是把那杯酒給喝了下去,白雪的臉龐紅成了豬肝。
我一邊把書包背在他肩膀上,一邊教唆着他一會怎麼去給閻王劉要卷子。喝的爛醉卻又裝着不醉的江圖南目光呆滯地答應着我,就在我快要把他拉出去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在背後叫我:“何月西。”
我回頭:“怎麼了?”
江圖南半晌沒說話,呆滯的目光卻突然噙着一片月光。
他環抱着我的背脊,把我擁在懷裡,低下頭來,嘴脣觸碰上我的嘴脣,動作無比小心,就像是小時候,他爲我輕輕舔去進到眼睛裡的灰塵。
“何月西,我喜歡你,一直都是。”
龍舌蘭迷惑的味道充斥,江圖南打着舌頭的聲音在我的耳畔不清不楚地說。
我的心臟一瞬間加速,跳到快要把整排的肋骨戳穿。
他又吻下來。
坑爹的是,爲了灌酒方便,我支走了房間裡所有的傭人。礙於身高和體力的雙重劣勢,在他吻夠了之前,我只好叫天天不應了。
後來我幾次三番地拿這件事給江圖南秋後算賬,說他吃我豆腐,要他把作業給我抄。
江圖南把作業本遞給我,不緊不慢跟我理論:“何月西,俗話說的好,你這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瞪他一眼就跑,其實我心裡想問他的,卻是另一個問題。你那天說的話,是不是真心的?但又覺得,沒必要問。
有那個婚約綁着,我們註定會在一起。什麼時候喜歡上對方,什麼時候相愛,是一個沒什麼緊要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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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擡頭看看現在的江圖南,便更加覺得陌生的很。
我站起來,突然有一些無助。我體會到了太多的殘酷,我曾經把他當做最親密的人,可現在,我們在反目成仇。
我現實起來,這個人不再是從前那個少年,我不能向一個陌生人苛求饒恕。
於是學着他的樣子抱了胳膊,態度柔軟一些問他:“江圖南,我問你,我到底要怎麼做你纔會答應不起訴月銘。”我又補上一句:“釣魚除外,我沒耐心。”
江圖南什麼都沒說,轉身走進門。
我乾瞪眼,只好跟在他後面走進去。只要他能答應放過月銘,上刀山下火海我也願意,踏進凶宅什麼的,根本不是事兒。
走進客廳的瞬間,回憶撲面而來。
同樣是江家莊園,上次住的地方改造的面目全非,這處別院卻是保持原樣。是因爲凶宅的緣故嗎?
江圖南坐在沙發上,把一個東西遠遠地拋過來,我接到手上,發現竟然是一串鑰匙,鑰匙鏈上掛着一直毛絨絨的ted熊,看着有些眼熟。
江圖南端起精緻的小瓷杯,輕輕抿一口傭人剛剛沏好的茶,對我說:“何月西,你把自己當成人質,和我住在一起,我就答應暫時不起訴何月銘。你必須一直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隨叫隨到,你什麼時候跑路,何月銘什麼時候遭殃。”
……人質?!
我大腦當機,反應了半天,突然找到一個現代詞彙來解釋江圖南的這段話。
“你是說,你要包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