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緊接上回繼續講述廢材柴樺在美食街的奇葩故事——
大剛把手裡的那一把烤肉釺子遞給了旁邊的燕妮,剛纔柴樺那邊太快了,他一時目瞪口呆待在那兒了,而等他反應過來,事兒已經結束了,所以他手裡的鐵釺子就沒有用上。
燕妮,嬌小可愛的一個女孩,可是她卻是一個真真實實的女漢子,她就是大剛的女朋友,從初三開始早戀,到現在已經八年了,還一直戀着呢,兩個人也真是情比金堅了,柴樺對這兩個人是發自內心地佩服啊——大剛娘娘腔,燕妮女漢子,也是互補了啊。不過大剛雖然是娘娘腔,可是到底還是純爺們,關鍵時刻是不會掉鏈子的。
柴樺看着在那裡**的張五哥,還有在旁邊哆嗦的大伍與小伍,心裡不由得有了主意了。他隨手拉過一個馬紮子,坐在了那裡,揮揮手讓張五哥、大伍小伍過去。
張五哥、大伍小伍顫顫巍巍地過去了,柴樺開口了:“我說你們”
“都散了,都散了,不要聚集不要聚集!”柴樺剛要開口呢,一陣吆喝聲響起,他循聲看去,見是五六個警察過來了——這邊事兒都結束了,警察也及時趕過來了。不過要是從柴樺開始動手到他拿馬紮子坐下計算的話,那麼這些警察也來的不算晚,因爲這也就是五六分鐘的事兒。
柴樺剛要開口對張五哥他們說話呢,見警察來了,那就別說了,在這個場合下,還是人家公安有優先話語權。柴樺趕快站起來,琢磨怎麼應對過去。
領頭的是車站派出所的車德志所長,一位五大三粗的轉業軍官。車站派出所與站前派出所是張北市的兩個熱門所,因爲站前所是火車站附近轄區,而車站所是長途汽車站與美食街在轄區內,都是人流很大、大小商戶衆多的所在啊。
“小五子啊,又是你,哎吆”車所長剛要開罵呢,突然看到張五哥右胳膊好像是斷了,而且身上衣服亂糟糟的,還光着一隻腳,一邊臉上髒乎乎的,“你這是怎麼了?讓人給修理了?你早就該修理了!”車所長心裡有點幸災樂禍了,車站所早就想收拾張五哥了,可是張五哥小事不斷但是大事還真沒有,還真不好下手。車所長不叫張五哥的名字,因爲諧音“五哥”不好,又因爲熟了,所以叫張五哥“小五子”了。
有線人給叨叨了,車所長眼睛看向了柴樺了,突然感覺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了,於是就揮揮手把柴樺叫過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家哪裡的?”
“我叫柴樺,鐵路宿舍的。”
柴樺?柴樺?柴樺?這就是柴樺?車德志所長心裡咯噔一下,兩個月之前,車所長接到了上面的密件,上面只是一個命令“在法律範圍內,不要干涉柴樺的行動。”密件後面附着柴樺的照片與家庭簡單的介紹。
車德志所長也有主意了,不干涉就不干涉吧,那就不干涉了,反正這個張五哥也早該揍了啊。
“那個什麼小五子啊,你的胳膊怎麼了?”
“我,我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張五哥看了一眼柴樺,忍着劇痛回答道。暗界的事兒暗界解決,暗界人要遵守暗界的規矩。
“那趕快去醫院吧,別耽誤了真成了殘廢,也不是好事兒啊。快滾吧。”車所長看了一眼柴樺,迴應道。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啊!張五哥是順坡下驢,再次看了一眼柴樺,見柴樺沒有什麼反應,就示意大伍小伍趕快走吧。
“都散了吧,都散了吧。”幾位警察嚷嚷着,驅離了衆人,清場了。
車德志再次看了一眼柴樺,然後帶着幾位警察離開了。
餛飩西施姐妹倆已經在打掃場地了,而且是把東西都往手推車上裝了,這是要離開的節奏啊。
柴樺很奇怪:“怎麼了?今晚不做了?事兒已經了了,張五哥他們以後不會敢找你們麻煩了啊。”
曲倩茹用抹布擦拭着混沌車上的污漬,回答道:“剛纔謝謝你了啊,其實我們這幾天就不應該出來的。”
“爲啥”
“我們在火車站東邊找了一個門頭,已經交了定金了,最近就可以收拾一下搬進去了。”
“原來這樣啊,那可是恭喜你們了,終於不用這樣風裡來雨裡去了。”
柴樺也下手幫着收拾東西了,三個人一起忙活,很快就收拾乾淨了,兩輛小推車上滿滿當當的了。
“今晚我送你們吧,以後可就沒有機會了啊。”柴樺不失時機地問道。
“好啊,正好順路去看看我們的新店,給點意見啊。”妹妹曲彩妮高興地說道。
這姐妹倆,一靜一動,姐姐曲倩茹文靜的性格,不急不躁的,而且非常的溫柔,說話也是細聲細氣的,這是讓柴樺從內心裡喜歡。
柴樺來幫着大剛烤肉,真心來說,很大程度上是爲了曲倩茹啊。在烤肉攤上,柴樺火辣辣的眼光經常向餛飩攤那邊掃過去。
這姐妹倆可以說是美食街上的一道風景線了,下午的時候,姐妹倆一人推一輛小車,拉着她倆的全套行頭,從火車站東邊的東廣場鐵路宿舍向這邊趕來;深夜了,有時候甚至是下半夜了,姐妹倆再次推起小車,往家裡趕回去了。姐妹倆來去的路上,有多少雙眼睛在對她倆行注目禮啊,這其中就有柴樺一個。
因爲兩個攤子臨近的緣故,柴樺一來二去的就與姐妹倆認識了,經常開開玩笑,過去幫個小忙啥的。而姐妹倆好像也是對柴樺比較接納吧,有些力氣活直接就找柴樺來幹了,比如裝卸煤氣罐這樣的活計。
感情的事兒,很難說清楚的。
曲倩茹帶着妹妹做這個夜市餛飩攤,也有好幾年了。姐妹倆的命運可以說是“悲慘世界”這部電影來形容了。
曲倩茹、曲彩妮姐妹倆,家在火車站東廣場宿舍區。在曲倩茹從鐵中考上張北市實驗中學的時候,父親突然重病去世了,爲了給父親治病,欠下了幾萬元的債務。沒有辦法,爲了幫着媽媽還債,爲了妹妹繼續上學,曲倩茹只能選擇了退學幹活了。而妹妹也爭氣,去年也考上了實驗中學了,可是這個時候,母親又重病去世了,母親是家屬工,沒有什麼醫療補助的,債務又是如山了,無奈之下,妹妹曲彩妮也只能退學了。
送走了母親,姐妹二人爲了生活了,也爲了早日還清那些債務,姐姐就正式帶着妹妹在美食街賣起了餛飩了。
而聰穎的姐妹倆,很會動腦筋,賣餛飩懂得讓顧客放心,都是現場剁肉、調餡兒,餛飩湯是用雞湯熬製的,大家看到的是放心的全過程,而且吃起來味道特別的好,於是姐妹倆的餛飩攤特別的火。而且姐妹倆又是非常的漂亮,於是餛飩西施的大名暗暗傳起來了。
大學是姐妹倆的夢,可是這個夢已經破滅了,但是姐妹倆不怨天不尤人,靠自己的努力改變自己的命運,這個精神確實是讓人讚歎啊,而二人的事情,在鐵路宿舍裡也是廣爲流傳的,大家都暗暗爲姐妹倆挑大拇指。
柴樺經常幫助姐妹倆幹活,對於柴樺對姐姐的“心懷鬼胎”,曲彩妮是心知肚明的,經常拿這個逗弄姐姐開心。而曲倩茹對於柴樺的默默的關心,是有點畏懼與躲閃的,因爲什麼呢?因爲她自己認爲的那個鴻溝——柴樺是北京體育學院的正牌大學生,而自己只有一個初中文憑;柴樺早晚會有一個正式的工作的,而自己只是一個街頭賣餛飩的!哎,兩個人的差距也太大了。
柴樺自己推着一輛車,姐妹倆一起推着一輛車,三個兩輛車從美食街穿越長途站、火車站,直奔東邊而去了。
“重色輕友啊!”在柴樺推車要走的時候,大剛在柴樺耳邊輕輕罵了一聲!
“去你的吧,你這都重色輕友八年了,我們說什麼了嗎?”柴樺瞪了一眼大剛,二人相視而笑了。
“大剛,別磨嘰了,趕快回來烤肉!”燕妮在那邊嚷嚷了,大剛於是就屁顛顛地趕快回去幹活了。
“哎呀,氣管炎又煩了啊!”柴樺故意大聲嚷嚷道。
“你說誰呢?”大剛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啊。
“我說我自己,我這幾天感冒了,氣管不好啊。”
“姓柴的,你——”
“大剛,趕快20個肉串!”燕妮叫起來。
大剛朝着柴樺揮了揮手裡的肉串,意思是等你回來再算賬!
經過近半個小時的跋涉,三個人終於到達了姐妹倆傳說中的門頭了。只見這個店面門面不是很大,可是地理位置是絕佳的啊,正好位於火車站與長途東站(個體長途車)的中間,人流不錯。而且北邊不到二百米就是實驗中學啊,出來吃飯的學生是不少的啊!
“好地方啊,好地角!”柴樺不禁驚歎姐妹倆的眼光了。
“房租好貴的。”妹妹曲彩妮撇撇嘴。
“只要我們好好幹,是沒有問題的。”姐姐曲倩茹外柔內剛的,剛纔是美食街是被張五哥氣壞了,而且聯想姐妹倆的苦命,所以委屈的哭了。可是現在站在這個小小的門店前,目光中卻是堅毅,臉上是淡定的微笑。
“哎,這個,請問一下,缺人手嗎?”柴樺憨憨地問道。
“缺啊,當然缺人了!喂,我們可請不起你啊,你是堂堂的大學生啊,我們可是小店啊。”妹妹曲彩妮撇起小嘴了。
“彩妮,怎麼說話呢!柴樺啊,我們剛開始幹,也確實需要人手,只是我們真的出不起多少工資啊——”曲倩茹商量地看向柴樺。
柴樺不等曲倩茹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哎,別提錢,千萬別提錢啊。只要能管吃管住就行了,真的,管吃管住就行了!”
“哈哈哈哈,便宜沒好事兒!說吧,你打的是什麼壞主意?你到底是——”妹妹曲彩妮咯咯笑着正要說下去呢,也被姐姐曲倩茹打斷了。
柴樺心虛地也嘿嘿地笑了——他可真是懷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啊!
“行了,趕快乾活吧,收拾收拾,咱早點開張。”曲倩茹直接吩咐了,三個人在夜色中忙活起來。
經過了先前的美食街事件,姐妹倆感覺與柴樺的心理距離有些近了。
五天之後,倩茹、彩妮姐妹倆的“如意餛飩館”在鞭炮聲中開張了。
“如意”是爲了如意,可是偏偏想要如意,卻不能如意,麻煩來了——
什麼麻煩來了呢?我們下回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