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方茹聽見這話,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憤恨之色。
只是,下一秒,她就變了一個表情,瞪着方休,沒好氣的道:“可是咱們今天能活下來就不錯了,還談什麼報仇......”
方休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她,而是獨自一個人,走向了對面。
“喂,你幹什麼!?人家還沒動手呢,你自己就上去給人家送死了?”
方茹見到這一幕,微微一怔,隨即面露焦急之色,大聲的喊道:“別犯傻了,你就算是主動送死,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快點兒回來!”
方休對她的話,置若罔聞,緩緩的走到那中年男人的面前,淡淡的道:“李叔,好久不見......”
那中年男人聽見‘李叔’兩個字,怔了一下。
隨即,眸子微微一凝,看着方休,有些不確定的道:“你是......少將軍?”
方休沒有說話,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
那中年統領卻像是確認了什麼,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忙不迭翻身下馬,跪了下來,大聲的道:“撫遠鎮六品中郎將李敬見過少將軍!”
少將軍......
在他的身旁和身後,臨澤府的知府和那些士卒都是一臉的懵,完全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更不明白這位少將軍是誰。
而且......自己的將軍何時就變成了撫遠鎮的中郎將?
方休看着李敬,像是在敘舊一般,緩緩的道:“我還記得三個月前,李叔離開京城之際,來拜會父親的時候說的一句話。
即便離開了撫遠鎮,絕不會忘記初心,鎮守一方,定然會維護一方的百姓。”
李敬聽了以後,眼眸之中閃過了一道光,拱手道:“這是將軍的訓導,李敬一直牢記於心,未敢忘卻......”
“既然如此,爲何助紂爲虐?”
方休看着李敬,表情變得有些冷,淡淡的一句話,卻讓曾經是自己那個便宜老爹下屬的李敬的臉上露出了慌亂之色。
這個李敬,原先只是一個小小的馬伕,後來跟在安平伯的身邊,南征北戰,立下了一些戰功,便被安平伯提爲了中郎將。
後來,因爲受了傷,已經提不動刀劍,在安平伯的舉薦之下,楚皇就給他了一個閒職,調到中原北道,領受中原北道駐兵的統領,從六品一躍成了從四品。
雖然未來的晉升的可能變小了,可對於他這樣的人而言,無疑是最好的結局。
方休之所以記得他。
原因很簡單......
那個時候,他剛剛穿越到這片世界,自己那個老爹還沒有離開京師的時候,這個傢伙就上門拜訪過一次,跪在門前,哭的那叫一個可歌可泣......
自己從後院出來的時候,被他看見了,還被他抱着大腿,哭了好久的‘少將軍’。
當時,這番舉動可把他噁心的不輕。
現在倒是想一想,倒是覺得這麼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這種表現,也算是比較‘可愛’了......
“少將軍,我......”
李敬聽見方休的話,臉上露出慌亂之色,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方休看着他,卻是道:“我知道,你剛剛調到中原北道,許多事情還不熟悉,你和你的人又是駐在城外,不參與城內之事,對於許多隱秘的事情,並不瞭解。
我給你一個機會,帶着你的人,離開這裡。
今天發生的事情,我可以當作沒有看見。”
李敬聽了以後,卻是搖了搖頭,面露堅定之色,大聲的道:“不!
少將軍,卑職要留在這裡保護你!”
“......”
方休有些無語,擺了擺手,道:“隨便你。”
他看向另一邊還在馬上的臨澤府知府,看着他,問道:“你就是臨澤府的知府?”
那臨澤府的知府微微一怔,忙不迭的翻身下馬,行了一禮道:“下官見過按察使大人!”
他不是蠢貨,剛開始的時候,或許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可是,撫遠鎮,他也聽說過,乃是九處重鎮之一。
眼前這個人又被李敬稱爲‘少將軍’,那麼,毫無疑問,自然就是安平伯唯一的公子——新安伯方休!
也就是新任的按察使大人!
“我問你,糧倉之事,你可認罪!?”
方休看着他,冷冷的道。
臨澤府的知府聽了以後,臉上露出疑惑之色,裝模做樣的問道:“糧倉之事,是何事,下官不明白啊!
下官只是聽說,糧倉這裡有賊人侵入,這纔去城外請了李統領,匆匆忙忙的趕來,想要保護糧倉,清除賊人......
哦,下官明白,大人說的可是下官沒有保護好糧倉一事......
這一點,下官認罪,大人如何懲罰,下官都沒有半句怨言。”
方休看着他,露出淡淡的笑容,說道:“你以爲你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就可以過去?
未免也太天真了,田雨已經交代了一切,你如何抵賴,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田雨?”
那知府聽見這兩個字的時候,表情出現了一些慌亂。
當然,僅僅只是一瞬間就恢復了原樣,開口道:“對了,糧倉之事一直是田捕快在負責,尤其是在開倉放糧以後,大人您對於糧倉之事若是有什麼問題或是不滿,儘可以去找他。”
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可謂是牛頭不對馬嘴,互相之間各說各的。
方休聽了以後,卻是冷笑了兩聲,道:“裝傻充愣?
等會到了地牢,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這知府聽到這話,表情瞬間變了,面無表情的道:“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下官雖比大人低了一級,可也是朝廷命官,一府之父母官。
大人一句話便要把下官扔到地牢裡面去,未免有些太過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