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逸風放下了手中的茶,嚴肅道,“就算有危險,那又怎麼樣?難道有危險就可以不去了嗎?畢竟這可是事關天下蒼生的大事,也是我的責任,若是我不去,那不就失責了嗎?”
“心神君說的是。”坐在一側的柳無憂點頭回道,“既然這樣,那心神君明日這一去可要多加保重。”
“嗯。”谷逸風低低的應了一聲,沉聲道,“我會的,這些少女的安全就暫且交於你們了,我會速去速回的。”
就這樣,谷逸風在第二天凌晨就飛身來到了無望山,此時,無望山四周還是一片綠油油的模樣,溪水中任然是那麼的清澈,不過這都是表面的現象,谷逸風發現這四周的雜草樹木早已乾枯,面前那條溪水也早已渾濁不堪,山的兩邊紅彤彤的一片,猶如殘血一樣,這倒是讓谷逸風引起了重視。
只見他隨手一揮,那地獄般的景象便出現在他的面前,隨之而來的腐臭味衝刺着他的嗅覺,這使得谷逸風皺了皺眉,只見面前那條溪水中的魚和各種動物早已腐爛不堪,四周的樹木和雜草全都乾枯成了碎片,山的四周被黑氣籠罩着,天空之中的紅影卻在兩邊相連着,這看起來尤爲的恐怖,如若是一個凡人看到現在的這一幕,那麼必定會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嚇的暈過去。
可谷逸風不是凡人,乃是五神之一的神,對於眼前的這一幕,他是再熟悉不過了,也知曉心魔就快要出世了,待那紅影相連四周的那一刻,想必就是心魔問世的時候了。
突然,一股蒼老的沙啞聲在四周響起,“心神君,好久不見,你這是提前來慶祝本魔君出世的嗎?”
谷逸風看了一眼四周,沉聲道,“心魔,你不要高興的太早,就算你能夠出來,也要看你有沒有命活下去,本神是不會讓你那麼如意的。”
“是嗎?”那蒼老的聲音再一次的響了起來,隨即哈哈大笑了一聲,“心神君,你未免太過於天真了百年前你們五神能夠困住本魔君那也只不過是你們運氣好,手中掌握着那剋制本魔君的法寶,如今已是百年後,你當真以爲本魔君會害怕你?不要忘了,你現在是一人,你想要憑藉你一人之力就想對付本魔君,你讓本魔君說你什麼好呢?你是不是太天真了?還是你覺得本魔君容易被你嚇唬住?哈哈。”
聽着對方傳來那哈哈大笑的聲音,谷逸風不禁皺了皺眉頭,冰冷道,“你不要高興的太早,有一句話說的好,邪不勝正,本神相信最終邪魔是永遠都戰神不了正義的,而你終究會輸。”
“是嗎?你就那麼肯定本魔君會輸?”那沙啞的聲音之中透露出一股不悅,聽的出來對方似乎並不高興他所說的那番話。
“不是肯定,而是事實,在你是魔的那一刻,結局就早已註定好了的,就算你出世了,你也終究逃不開輸這個字。”谷逸風很是肯定的說着,就連輸自己也強調了兩遍。
心魔聽了谷逸風所說的這番話,心裡很是不開心,就連這四周的黑風也狂肆的朝谷逸風吹襲而來,可谷逸風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始終是那麼平靜的站在那裡。
好一會兒後,那股狂風平靜了下來,沙啞的聲音再一次的在四周迴響起來,“心神君,你放心,本魔君會讓你看到你最不想看到的那一幕,到時候本魔君會讓你知道,邪魔到底能否戰勝正義。”
話音一落,四周又恢復了青山綠水的模樣,而剛纔那地獄般的景象也全都不見了,谷逸風伸手掐算了十指,知道心魔出世的時間就在這段時間,看來他擔心的始終是要到來了。
衙門裡,經過這些時間的修養,玖月的身子也在逐漸的恢復了過來,就連氣色也紅潤了不少,一旁站着的秋魚看到玖月那紅彤彤的臉頰,很是高興道,“玖月姐姐,你現在的氣色很是不錯呢。”
玖月扭頭看了秋魚一眼,眨眼道,“是嗎?”
話音一落,玖月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那張紅潤了臉頰,繼而笑道,“這段時間多虧你的照顧,所以我纔會這麼快的好轉,真是辛苦你了,秋魚。”
“沒有,沒有。”秋魚急忙揮手道,“玖月姐姐,照顧那你是我心甘情願做的,沒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玖月姐姐你就不要和我見外了。”
玖月淡淡的笑了笑,腦海裡突然想到了什麼,不禁問道,“對了,你可知谷··,心神君在哪裡嗎?”
秋魚聽出了玖月話裡的意思,眸子裡劃過一抹狡黠,笑着道,“玖月姐姐,你想見谷公子?對嗎?”
玖月低垂着頭,默認着,秋魚見她這樣,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意,輕聲道,“玖月姐姐,谷公子今日去了無望山,你若是想見他,恐怕的等谷公子回來纔可以。”
“什麼?你說谷公子去了無望山?”玖月滿臉驚愕的問着。
“是呀,玖月姐姐。”秋魚傻傻的點頭回道,“怎麼了?玖月姐姐?難道這有什麼不妥嗎?”
玖月忽然發現自己太過於激動了,紅着臉頰,出聲道,“這無望山乃是關押心魔的地方,他一個人去,難道就不怕會有什麼危險嗎?”
秋魚聽了玖月這番話,知道玖月這是擔心谷逸風的安全,眸子裡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安慰道,“玖月姐姐,你就放心好了,谷公子只是去無望山算算心魔出世的時間而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況且谷公子法力那麼的高深,一般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想必此去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的,你就安心好了。”
“嗯,你說的倒是有一番道理,不過就算是這樣,我們也不能夠這麼掉以輕心。”玖月面色擔憂的說道,她知道谷逸風的法力一直遠在他們之上,可是那無望山乃是心魔的地盤,他這樣一個人單槍匹馬的去,確實讓人不放心。
秋魚見玖月還是一臉擔憂的模樣,很是無奈道,“玖月姐姐,你放心啦,谷公子做什麼事情心裡都是有數的,不然他也不可能會一個人單槍匹馬的去了。”
玖月擡頭看了秋魚一樣,這才發現她剛纔確實是太過於擔憂了,不禁有幾分不好意思着,咳嗽了一聲,轉移話題道,“秋魚,我這些時間躺在屋裡感覺有些發悶,你扶我出去走走可好。”
“好呀,玖月姐姐,剛好可以讓你去看看外面的雪。”秋魚邊上前扶着玖月,便在她耳旁說道,“你不知道這大雪天天都下着,如今這後園又墊起了,可美了。”
“是嗎?”玖月輕聲的回着,秋魚點了點頭,應了一聲道,“就知道你不相信,我扶你出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玖月淡淡的笑了笑,就這麼任由秋魚扶着走出了屋,一出門,便迎來一股寒風,秋魚急忙把手中的白色披風披在了玖月的身上,關心道,“來,玖月姐姐,這外面天冷,你趕緊披上,可不要着涼了。”
“好。”玖月點了點頭,披上了秋魚遞過來的披風,隨後便和秋魚朝前方的花園走了去。
不得不說這後園的雪景確實很漂亮,踩在上面時不時還發出嘎嘣的脆響聲,而此時,天空中那鵝毛般的大雪一直沒有停下來過,就這麼一直不停的下着,那白色的雪花就這麼飄在玖月的白色披風上。
看着這如此潔白無瑕的大雪,玖月不禁伸手去接了起來,看着那白色的雪塊落入她的手中,最終化成了雪水,玖月的嘴角不禁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這一笑很是唯美,就連站一旁的秋魚也被這一笑給迷住了。
許久秋魚纔回過神來,出聲道,“玖月姐姐,剛纔你可真美。”
玖月扭頭看了秋魚一眼,臉上掛着羞紅,隨即又把目光看向了那半空中的大雪,而剛纔她那一笑恰好被這院中其餘的少女看到了,那些少女見玖月如此的美麗,心裡充滿了羨慕。
突然,就在這時,玖月咳嗽了兩聲,站在一旁的秋魚見玖月咳嗽了起來,急忙上前道,“玖月姐姐,你身子剛好,還是不要在外多吹蕩了,我扶你進屋去休息吧。”
“好。”玖月點了點頭,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情況不是很好,也明白自己不能夠在外逗留太久,所以便聽從了秋魚所說的話,朝走廊的另一端走廊去,不想這剛走到分路口,便看到谷逸風朝她們二人的方向走了過來,這倒是讓玖月和秋魚二人愣了一下。
谷逸風看到二人的那一刻也是一愣,隨即上前打了一聲招呼,“玖月姑娘,你身子可還安好?”
玖月和秋魚回過神來,對着谷逸風行了一個禮數,輕聲道,“拖心君的福,玖月的身子已經沒什麼事了。”
站在一旁的秋魚見二人好不容易能夠聊一塊,不禁轉動了一下雙眸,悄然的離開了,谷逸風見秋魚這是故意的給他們騰出機會,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緩緩的走到了玖月的身旁,溫和道。
“玖月姑娘,這外面天冷,你身子剛恢復,不能夠長久在外,不如就讓我扶你回房去休息吧。”
“嗯。”玖月低低的應了一聲,就這麼任由谷逸風扶着,雖然她很想說不必了,但是以她現在的身體情況,似乎根本就不能獨自一人回去,這纔不得已接受了他的要求。
二人就這麼一直靜靜的在走廊上行走着,走廊外則下着漫天的大雪,看起來很是唯美朦朧,一路上二人都不說話,那些在屋裡的少女透過門窗看到這一幕,紛紛都羨慕不已,大家不禁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起來。
“天吶,你們快看,那是誰。”其中一位少女的嗓音使得屋內的其它少女把目光看向了窗外,只見玖月和谷逸風二人相互扶持的走在走廊聲,二人都穿着白色的衣衫,一頭墨黑色的長髮飄散在身上隨風飄蕩着,看起來就像是畫中走出了的人一樣。
這一幕讓屋內的那些少女羨慕不已,大家七嘴八舌的說道,“那玖月姑娘長得真美,簡直就是不食人間煙火。”
“是呀,還有谷公子也長得也好看,二人站在一起可真是相配,要是我今後也有一位這樣的相公陪在身旁,那該多好呀。”其中一位泛着花癡的少女很是羨慕的說道。
而這些少女所說的話,全被谷逸風和玖月二人聽到了,雖然相隔很遠遠,但他們二人畢竟不是凡人,這四周的只要是有任何風吹草動的聲音,他們還是聽得到的,更何況這些少女還是在他們不遠的範圍內所話,他們當然聽得一清二楚。
片刻後,二人來到了房門口,谷逸風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了玖月,出聲道,“到了我扶你進去吧。”
玖月點了點頭,就這麼任由谷逸風扶着她,一進屋,那股寒冷便停止了,谷逸風替她拿下了身上的白色披風,扶着她緩緩的躺在了牀上,替她蓋上了被子,輕聲道,“你先好好的休息,我走了。”
玖月急忙拉住了他的手,卻忽然發現自己似乎太過於衝動了,隨即把手給收了回來,谷逸風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轉身看向了牀上躺着的玖月,見她正面色通紅的躺在牀上,不禁笑道。
“玖月姑娘,你可是還有什麼事嗎?”
玖月低垂着頭,不好意思道,“我···我聽秋魚說心君你一大早就去了無望山,怎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呢?”
谷逸風笑了笑,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解釋道,“我只是去哪裡掐算一下心魔出世的時間,所以就早些回來了。”
“哦,那心君可是算出來那心魔出世的具體時間?”玖月擔憂道,目光不禁在谷逸風身上觀看了一番,繼而問道,“還有心君你沒有受什麼傷吧?”
對於她的關心,倒是讓谷逸風一愣,隨即笑道,“玖月姑娘不必擔心,心魔出世的時間等你身子好後,我會親自告知與你,還有我並未受什麼傷,你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