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月站了起來,俯身道,“回太子殿下,玖月今日來找太子殿下確實有一事相求,還望太子殿下能夠答應。”
龍琪挑了挑眉,眼裡的笑意瞬間收斂了,目光復雜的看了她一眼,嚴肅道,“什麼事,你說吧。”
“玖月想求太子殿下現在就把莘蘚芝拿給孃親醫治。”玖月平靜的說道,她那清冷的聲音迴盪在整座大殿之中。
站在龍琪身旁的龜丞相面露不悅,率先開口說道,“玖月姑娘,這莘蘚芝乃是聘禮,要是婚期之日太子殿下拿不出這聘禮,到時候整個龍宮的人不就淪爲別人口中的笑柄了嗎?”
坐在龍椅上的龍琪站了起來,絲毫不理會龜丞相所說的那些話,目光直視着玖月,直白的問道。
“月兒,是不是你孃的病情加重了?”
玖月淡然的點了點頭,冷靜道,“是的,太子殿下,不然玖月也不可能會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求取莘蘚芝,還望太子殿下能夠答應玖月。”
龍琪深呼吸了一口氣,閉着雙眸,沙啞道,“本太子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一會兒本太子就會派人把莘蘚芝給你送過去。”
“謝太子殿下,玖月告退了。”說完,玖月便轉身踩着步伐走了出去。
龜丞相見太子答應了玖月的要求,眉毛都擠弄在了一塊,擔憂的嘆息說道,“哎,太子殿下,你怎麼就答應了呢?這莘蘚芝如今在龍王手中,難道太子殿下打算去求龍王嗎?”
龍琪好似沒有聽到龜丞相所說的那些話一樣,目光始終盯着門口,心裡不禁有些失落,他本以爲月兒這次來找他會給他服個軟,卻沒想到她是因爲莘蘚芝的事來求他,龍琪心裡很清楚她心裡根本就沒有他,要不是因爲莘蘚芝。
月兒不可能會那麼輕易的答應這門親事,龍琪以往的自信在這一刻似乎受到了打擊,可讓他就這麼放手,他卻不甘心,他心裡始終堅定着月兒會愛上他。
一旁的龜丞相嘰嘰喳喳了半天,見自家太子根本就沒理會他所說的話,並且還傻愣的站在哪裡看着對方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龜丞相一個勁的在心裡嘆息搖頭焦急着,心知太子殿下這次不會在聽取他的意見了。
鰱居,焦急等候在門口的秋魚見她回來後,一個飛奔跑到了玖月的懷中,緊緊的擁抱道,“小姐,你可回來了,秋魚可擔心你了。”
說道這兒,秋魚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刻放開了她,上下的檢查道,“小姐,太子殿下沒對你怎麼樣吧?你有沒有受傷?要是受傷了你可一定要告訴秋魚呀,可別讓藏着掖着。”
看着如此緊張的秋魚,玖月知道自己讓她擔心了,伸手拉起了她的小手,安慰道,“秋魚,你別緊張,我沒事。”
“真的沒事嗎?”秋魚還是有些不信的問道,目光在她身上狐疑的掃視着。
爲了讓她相信自己,玖月輕輕的點了一下頭,隨後看了一眼左右兩邊,繼而開口道,“秋魚,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進府我在詳細的給你說。”
“嗯。”秋魚笑着應了一聲,緊接着二人便一前一後的走進了鰱居。
此時,躲在海藻叢裡偷聽的白蛇見二人走進了府,這才小心翼翼的幻化出了身子,站在鰱居門口看了一會兒才離去。
龍宮,當玖月離開後,太子龍琪便和龜丞相來到了龍王的大殿,此時龍後剛入睡,龍騰看到龍琪的那一刻,面色有幾分疲憊道。
“琪兒,這個時候來父王這裡有什麼事嗎?”
龍琪掀開銀色的袍子,一下子跪了下去,面容嚴肅道,“回父王,孩兒今日想求父王答應孩兒一件事,如果父王不答應孩兒,那孩兒就不會起來。”
“什麼事。”龍騰平靜的問道,嗓音裡聽不出是喜還是怒,站在一旁的龜丞相見龍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心裡不禁也爲太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嘴裡小聲的唸叨。
“太子殿下,你可別犯傻,別說傻話。”
很顯然龜丞相的那番唸叨的話根本就沒起什麼作用,到最後龍琪還是把他來此的目的說的出來。
“孩兒想求父王立刻把莘蘚芝給胥夫人治病。”龍琪低頭嚴肅的請求道。
龍騰擡起了頭,目光緊盯着他,冷冷的問道,“是玖月那個丫頭讓你來求取的?”
“不是。”龍琪快速的否認道,“父王,這是孩兒自己的意思,孩兒今日去鰱居看望了胥夫人,孩兒見胥夫人的身子比以往更差了,孩兒擔心胥夫人恐怕拖不到婚期之日,所以這才大膽的前來向父王求取莘蘚芝。”
“是嗎,龜丞相?”龍騰把目光移到了一旁的龜丞相身上,傻愣在一旁的龜丞相沒想到龍王會在這個時候點他的名,嚇得一下子跪了下來,不停的磕頭道。
“回……回龍王,太子殿下所說的話句句……句句屬實。”
“嗯。”龍王低沉的應了一聲,不知是喜還是怒,只見他拿起了一旁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緊接着那茶杯一下子就朝龜丞相扔了過去,拍着桌子怒斥道。
“你們是不是真當本王是傻子,什麼都不知道。”
“龜丞相,本王之所以讓你留在太子殿下身邊是讓你隨時提醒指點他,可沒想到你居然夥同太子一起來騙本王,實在是罪不可赦,來人把龜丞相給本王拖下去亂棍打死。”
俯身跪在地上的龜丞相被龍王這一茶杯把額頭砸出了血,緊接着耳旁聽到龍王所下的旨令,面色一下子變的特別的蒼白,額頭冒着冷汗,嚇得渾身酥軟的磕頭求饒道。
“龍王,老奴知錯了,求龍王開恩,放老奴一命,老奴願意做牛做馬報答,求龍王開恩呀。”
跪在一旁的龍琪聽到這樣的旨意,眼裡閃過一抹驚愕,焦急道,“父王,這件事是孩兒逼迫龜丞相這樣說的,求父王開恩,放過龜丞相。”
“啪。”的一聲,龍騰怒氣騰騰的拍着桌子起身走到太子的面前,一腳朝他踢了過去,“沒用的東西,居然甘願放下你太子的身份爲一個下賤的東西求情,看來本王平日裡對你確實是疏於管教了,讓你連自己是什麼身份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