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月憂慮的掃視了四周一眼,忽然發現地面上出現了一攤猩紅的血漬,她走上前,蹲了下去,伸手沾了一下地上的血漬,發現還有餘溫,目光陡然的看向房屋被燒燬的方向,一個飛身來到了後院。
此時,後院的荷花池早已被人給填平了,上面還留有很多的腳印,而荷花池的周邊早已被人挖的坑坑窪窪的,一旁的柳樹也被砍倒在地,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勃勃生機,一片狼藉。
一些村名則跪在荷花池旁低聲的哭泣着,大家都沉醉在悲痛之中,而胡大娘在扯出腰間的帕子時,不經意的看到了身後站着的玖月愣了一下。
隨後她連臉上的淚水都沒來得及拭去,悲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大步的朝她走了過去,哽咽道。
“玖月姑娘,你怎麼又回來了呢,谷……谷公子他已經……。””
說道一半,胡大娘又悲痛哭泣了起來,目光悲傷的看向那被填平的荷花池,玖月順着胡大娘的目光看向了那被填平的荷花池,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跪在荷花池邊的柴叔和其餘的村民見她走了過來,紛紛的站了起來,目光悲痛的迎示着她,都不知該如何開口和她說谷逸風的事。
玖月筆直的站在哪裡,目光一動不動的看着那被填平的荷花池,站在她身後的柴叔擔憂的看了她一眼,嘆息了一聲道。
“玖月姑娘,谷公子都說你都已經離開了,你怎麼又跑回來了呢,如今谷公子既然已經去了,你還是趕緊離開吧,不然那兩名惡霸要是得知道了風聲,他們還會在來的。”
“現在我們這裡已經經受不起任何的打擊了,還請玖月姑娘能夠理解我們的苦衷。”
“是呀,玖月姑娘,你還是趕緊離開吧,你回來簡直就是自投羅網拿,像你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根本就沒有辦法與他們對抗。”
“與其這樣,你不如趕緊離開,別被他們抓到了,不然到時候我們這裡指不定又會有人遭殃的。”
一旁的胡大娘也是好心相勸道,現在谷公子都已經爲了她而喪命了,要是她在留在這裡,那兩名惡霸知道消息後,又會來此大鬧,到時候指不定又會出什麼大麻煩。
玖月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心知他們沒有惡意,只不過是不想在受到傷害罷了,緩緩開口說道。
“玖月會走,但不是現在,能不能麻煩你們幫玖月把谷公子的屍身挖出來,玖月要帶走。”
“什麼?”胡大娘驚愕道,“玖月姑娘,你這一個人離開都成問題,要是真帶上谷公子的屍身,恐怕到時候就沒那麼好離開了,不如就讓谷公子埋葬在這荷花池中吧。”
“對呀,玖月姑娘,就讓谷公子葬在這裡吧,我們會找人把這裡修建好的。”其餘的村名也跟着附和道。
玖月沒理會他們,目光直直的看向了胡大娘身旁的柴叔,尊敬道,“柴叔,谷公子身前與你最爲交好,你能不能看在谷公子的面子上,讓人把他的屍身挖出來,讓玖月帶走。”
柴叔低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擡起了頭,面色沉重道,“玖月姑娘,我可以讓人把谷公子的屍身挖出來,但你能帶走嗎?”
“嗯。”玖月對着他嚴肅的點了點頭,目光之中帶着堅定,柴叔見她如此的堅定,嘆息一聲道。
“好吧,既然你如此堅定的要帶走谷公子的屍身,那我們也就不好阻止了。”
“來,大夥幫幫忙,我們一起把谷公子的屍身挖出來吧。”柴叔一臉認真道。
大夥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的,最後嘆息一聲,紛紛的拿起了傢伙挖了起來,站在玖月身旁的胡大娘也沒出聲阻止,反而給他們端茶送水着。
一個時辰後,大夥挖到了荷花池的底部,由於裡面混有泥和水,大夥的衣衫上早已沾滿了泥土,有些村民的袖口還直滴水,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不知是誰驚呼了一聲。
“大夥快看,這不是谷公子的屍身嗎?”
大家停止了動作,都把目光移到了荷花池的中央,只見谷逸風緊閉着雙眸,安然的躺在那荷花池的中央,渾身居然沒有被水和泥土沾身,大夥都覺得特別的奇怪。
站在荷花池邊的玖月看到這一幕,卻十分的平靜,上次她用內珠救他時,就發現他並不是尋常人,如今屍身安然無恙的躺在這荷花池中也不足爲奇。
一旁的柴叔拿着鏟子,激動的讚歎道,“奇蹟,真的是奇蹟,老朽活了五十多個年頭,可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看來上天知道谷公子是好人,所以才讓他不沾任何的泥水,目的就是告訴我們谷公子死的冤枉呀。”
“是呀,谷公子可死的真冤枉,我們大夥一定要去縣衙門裡替谷公子申冤。”人羣裡不知是誰在哪裡激憤的說了一句。
玖月看着如此激憤的他們,擔憂道,“各位,你們先把谷公子的屍身擡上來在說吧,大家這樣泡在裡面,要是感染了風寒,那就不好了。”
“對呀,大夥就聽玖月姑娘的,趕緊把谷公子的屍身擡上來吧。”在人羣之中端茶送水的胡大娘也連忙幫着玖月附和道。
大夥聽了她們的話,這才停止了那激憤的聲音,共同努力的把谷逸風從那荷花池中擡了出來。
村名們上來後,小心翼翼的把谷逸風放在了地上,玖月連忙走過去,蹲下去,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翼,隨後俯身聽了聽他的心臟,發現他的心跳卻還在不停的跳動着。
雖然跳動的很慢,但還是讓她發現了,村名們和胡大娘還有柴叔就這麼圍在她的身旁,見她一會兒探着谷逸風的鼻翼,一會兒聽着他的心跳,不明白她這是要幹什麼。
畢竟這谷逸風之前就被方良那等人打的半死,如今又被埋葬在那荷花池內那麼久了,肯定不能夠存活下來了,如今他能夠不沾泥水的靜躺在荷花池中已經是一個奇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