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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菲偵探社,顧雲菲望着門庭上這幾字的招牌,露出讓站在角落裡的羅菲要起雞皮疙瘩的笑。
羅菲對正進門的顧雲菲道:“我看到你那充滿不懷好意的笑了,真是毛骨悚然。”
顧雲菲拿了一把椅子,坐到長形辦公桌前,辯解道:“我的笑怎麼就不懷好意了?怎麼就毛骨悚然了?”
羅菲一屁股坐到辦公桌後的轉椅上,兩手撐在辦公桌上,說道:“我知道你在笑什麼?”
顧雲菲把三個大紅蘋果放到他面前桌上,說道:“我親自去鄉下的農場給你摘的,沒有打農藥的,據說你們這種富裕人家吃東西都是特供的,天然的沒有農藥的,你這段時間吃了這麼多平民食物,不是有農藥,就是添加劑什麼的,真是委屈你了,給你三個沒有打農藥的蘋果安慰一下你。你就像降臨人間的仙人,受盡了人世的烏煙瘴氣。”
羅菲朝她做了一個怪臉,拿起蘋果,看了看,看被蟲啃過了,但他不介意,一口咬下去,說道:“我更關心你在笑我什麼?”
顧雲菲道:“你不是說你知道嗎?”
羅菲邊嚼蘋果邊說:“你在笑我的偵探社這半年來只能接幫人調查外遇的案子,但你要明白,那些有錢的男女,真是不惜血本,讓我調查他們的配偶,在外是否有婚外情人,離婚的時候好多分財產。委託我的大多是女人,我靠這個賺了很多錢。但,我可不希望,我一直接這樣沒有意思的活兒,很無聊的……都是一些突然有了錢的男人,在外面找年輕的女人做情人,置家中黃臉婆不顧,但黃臉婆都不是省油的燈,她們很會打自己的算盤。”
顧雲菲雙手抱在胸前道:“——很賺錢是你說的。”
羅菲道:“但我不能一直靠這個賺錢,這違揹我的初衷,我希望有刺激的案子,需要費腦子的怪事,讓我去解決,我才覺得有意思,才覺得生活充實,那樣還不如就在窩在這裡看書。”
顧雲菲望了望三邊牆壁,都是書架,上面擺滿了各樣的書,說道:“我就沒見過誰的辦公室除了簡單的桌椅,就是書的。”
羅菲瞥了一眼顧雲菲道:“我這又不是菜市場,爲什麼要擺設那麼複雜?”
顧雲菲道:“書架要弄,放幾本假書在上面,裝下門面就可以了。再在把你幼兒園到現在得的各種獎狀,裱起來,放在上面,讓人覺得你從小就優秀。進門口放上發財樹,然後在適當的位置裝個神龕,供個關公,預示你生意興隆,角落處放上瓷瓶……”
羅菲打斷她的話,“別說了,越說越俗,聽不下去了……”
這時,一個一襲黑色連衣裙的女人走了進來,應該說是飄了進來。女人頭戴黑色圓形帽,像一頂放大的草帽,然後用黑色的絲巾蒙着面,只露一雙眼睛在外面,提着一個誇張黑色大皮包,似一個神秘的女俠客。
女人的這身打扮,着實讓羅菲和顧雲菲驚作一處,半晌沒有回過神來,以爲是搞行爲藝術的人闖了進來了!
神秘女人不等羅菲叫她坐下,自己拿了一把木頭椅子坐下,並翹上二郎腿。
羅菲正要開口問她什麼來頭時,神秘女人說道:“你不要問我是誰,我給你錢,你幫我做事就行。”聲音鏗鏘有力,但有點沙啞,聽得出她是一個幹練的女子。
羅菲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腦袋,好奇地問:“你不告訴我,你是誰,我怎麼幫你做事?”
神秘女人道:“你開偵探社,不就是調查人的隱私,然後收人錢財嗎?我給你錢,你幫我辦事,就這麼簡單。何必那麼多廢話,要問我是誰。”好似羅菲的問話,惹她不高興了。
羅菲知道,若執意問她是誰,只會招她發怒,於是問道:“我幫你調查誰?然後怎麼聯繫你?”
神秘女人道:“我會定期聯繫你,不用你主動聯繫我。”
羅菲追問道:“你要我幫你調查誰?”
神秘女人道:“當紅作家張智。”
羅菲聽她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個人的名字,想必那人跟她有深仇大恨,問道:“具體告訴我張智是誰?我不認識什麼作家的。”
女人從黑色皮包裡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羅菲,這裡面有他的具體資料。
羅菲接過文件袋,問道:“他是你的仇人嗎?你要我調查他的什麼?”
“是不是仇人,你不用問,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女人一字一頓道,“我要你調查他的一切!”
羅菲問道:“一切包括什麼?”
神秘女人思索了一下,說道:“他的家庭、情人、事業,以及外面是否有私生子……”
顧雲菲打斷她的話,說道:“小姐,你具體想知道這個人的什麼信息?”
“具體想知道什麼,”女人想了想,說道,“他的家庭成員有那些;外面的情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的著作是否真是他自己寫的,特別是那本《樹葉上的時光》;外面是否有私生子,還有他殺人的事。”
當女人說到殺人時,顧雲菲和羅菲情不自禁地面面相覷,看來這個叫張智的人有不少故事。
羅菲驚訝道:“你說這個叫張智的人殺過人?”
神秘女人道:“我不確定,所以我纔出錢請你調查的。但我相信,只要你用心調查,一定會調查出他殺過人。”
羅菲道:“張智殺了什麼人?”
神秘女人道:“他最好的朋友。”
羅菲道:“他爲什麼要殺他最好的朋友。”
神秘女人道:“他的朋友比他有才華,那本《樹葉上的時光》可能就是他朋友寫的。”
羅菲道:“這話從何說起?”
神秘女人道:“你調查清楚了,就會知道。”
羅菲道:“他的朋友是誰?”
神秘女人道:“文件袋裡有張智朋友的資料。”
羅菲下意識地看了看文件袋,裡面確實有另外人的資料。
羅菲道:“私生子的事呢?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