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整軍(三)

胡從俊的整軍工作在大刀闊斧地進行着,對於這整軍方面來說,他有着十分豐富的經驗,令張賢也不得不佩服一二。

首先,是兵的問題。

因爲這個時候,整編十一師已經有了用汽車機械化運輸的汽車營,原來人員和牲畜衆多的輜重團的運輸任務便大大地減輕了下來,便是那些騾馬也清閒了許多。而多出來的人則被配以步兵武器,成爲正式的作戰人員。胡從俊將這些力量編進了整編第三師裡,變成了正規的團營級作戰部隊。

另外,爲了充實整編第三師的作戰能力,胡從俊又將這個師所屬的整編四十九旅,與整編第十一師的整編第十八旅對調,這樣,整編第三師便擁有了一支精銳旅,成爲了以整編十八旅爲主力的作戰部隊,很快便可以投入戰場之上。而爲了使整編第三師的另外兩個旅也能儘快適應作戰,胡從俊又將整編第七十五旅和整編一一四旅這兩個新組建的旅各與整編第十一旅和整編第十八旅對調一個團,作爲這兩個新組建的旅的基幹,以老兵帶動新兵。

便這樣,很快就令整編第三師擁有了強大的作戰能力。

然後,是將的問題。

人事的安排在這個時候顯得尤其重要起來,所以在報國防部和蔣介石的親自批准後,胡從俊升任整編十八旅的覃旅長爲整編第三師的師長,而整編第三師的三個旅的旅長也全出自整編十一師裡。十八旅旅長由五十三團的伊團長升任,七十五旅的旅長由原整編十一師的參謀長王靖升任,一一四旅的旅長由原十八旅的夏副旅長升任。

而與此同時,整編十一師也進行了部分的人事調整。從整編第三師對調過來的這個整編四十九旅,也是一個新編旅,雖然番號是老番號,但是裡面多是些新兵,所以在這個時候,胡從俊也讓這個旅與一一八旅對調了一個團。這些團在對調的時候,番號卻沒有對調過去。而這個最新進入整編十一師序列的整編四十九旅的旅長也由張賢推薦的徐海波來擔任,徐海波所遺下的十一旅副旅長一職,則由參謀長吳華兼任。

經過胡從俊這麼一整編後,這個整編第十八軍已然建成,並且初具規模,儼然成了一支強大的力量。

此時,雖說是整編軍,實際上已經相當於當年抗戰時的集團軍了。整編十八軍下轄整編第三師和整編第十一師這兩個整編師,而每個整編師下面又是三個整編旅,每個整編旅下面又是三個作戰團,實際上已經有六萬多人的編制。這裡面的整編師其實就是抗戰時的一個軍,整編旅就是原來的一個師,這已經是一個相當大的作戰部隊了。

也就在胡從俊大力對整編第十八軍進行整合的時候,國防部又將一個快速縱隊配給了整編十一師,實際上是加強了整編十一師的作戰能力。

對於這個快速縱隊,其基本還是當初梅佔元所帶來的那幾支輕型坦克。在整編十一師劃規武漢華中剿總後,梅佔元的戰車隊被商丘綏署調了回去,但是與戰車的配合作戰,已經令胡從俊嚐到了甜頭,所以在去南京述職的時候,他專門向蔣主席提出了配製幾輛坦克的要求,沒有想到蔣介石卻立即同意了,給他的不只是幾輛坦克,而是一個快速縱隊。

這個機械化的快速縱隊是裝甲兵總隊下的一支,由戰車營、榴彈炮營、重迫擊炮連、架橋工兵連以及汽車部隊所組成,其中的戰車營,擁有中型、輕型坦克二十多輛,這個戰車營的營長就是梅佔元。

※※※

對於能夠再一次回到整編十一師裡,梅佔元十分得興奮,這個小個子的營長此時已經升任爲了中校,雖然還只是一個營長,實際上這個戰車營的營長的待遇相當於國軍陸軍的團長,比普通步兵營長要高上兩級的。

二月底的時候,這個快速縱隊便開到了駐馬店,在和胡從俊報道完畢之後,梅佔元馬上驅車趕到了遂平來見張賢,在他的心目的,張賢一直就是他最過命,也是最崇拜的團長。

當再一次看到梅佔元的時候,張賢也高興起來,馬上出錢讓熊三娃去搞來了幾樣酒也好菜,便在自己的指揮部裡爲這位老部下接風。這一回,熊三娃也坐在了兩個人的邊上,他們都曾經在七十四軍裡呆過,都是生死與共的同袍戰友。

酒過三旬之後,三個人都說得興起,回憶着往日殺鬼子的情景,無不感慨萬端。而再想一想原來的親朋故舊,以及整編七十四師的覆滅,又是噓唏不已,但是自己的前路也並非光明,還不知道將來會是一個怎麼樣。說到這些,梅佔元便有些黯然了。

“呵呵,佔元呀,我們說這些做什麼!”張賢看到梅佔元苦悶的樣子,不由得勸道:“我們身爲軍人,就不要懷有一絲得僥倖,死又何妨?男子漢大丈夫,就要頂天立地,就算是前面是懸崖峭壁,也要勇敢地跳將下去,這樣纔是一個軍人的氣概!”

梅佔元點了點頭,也許是這酒喝得有些多了,說出話來也有些苦澀:“賢哥呀!如今我們當年的好兄弟已經所剩不多了,我們兩個還能夠在一起,這真是我的福份!想一想當年的常德戰場和湘西戰場上,那麼多的弟兄們出生入死,常立強不在了,司馬雲也不在了,他們兩個人總在我的腦中回想着,要是當年我也和他們那樣戰死在戰場之上,呵呵,那纔是真得幸福了!”

張賢怔了怔,酒後吐真言,這個梅佔元定然遭受到了什麼打擊,不然以他的個性,不應該說出如此喪氣的話來。當下,他問道:“佔元呀,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嗎?”

熊三娃也在旁邊道:“是呀,梅大哥,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着,你怎麼這麼能這麼說呢?”

梅佔元苦笑了笑,對着張賢道:“賢哥,上一次分手之後,我便被調往了南京,你知道我在南京遇到誰了嗎?”

張賢道:“我哪知道!”

熊三娃也取笑着:“梅大哥,你這話問得好笑呀,你遇到的人多了,我們怎麼猜得出來?”

梅佔元望着張賢,眼睛中忽然閃動了一絲淚花,沉默半晌之後,終於還是開了口:“我遇到了高偉!”

“高偉?”張賢又是一愣。

“你說得是高大哥呀!”熊三娃卻是恍然大悟一般,連忙追問着:“高大哥在南京做什麼呢?”

梅佔元轉頭看了他一眼,悠悠地道:“他在下關當要飯花子!”

“什麼?”張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會吧!”熊三娃也叫了起來:“你是不是看錯人了?”

“我沒有看錯人!”梅佔元一本正經地道:“那天我是無意間看到路邊有一個要飯的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破棉襖,太陽照在上面還油光得反亮,許多地方的棉花都露了出來。我只是看着他的背影覺得很熟悉,所以便在後面觀察。他手裡拿着個破爛的鋼盔,卻不跟別人要錢,有人走過他面前的時候,投上一兩枚硬幣到那個鋼盔裡,他連頭也不擡一下。我在後面注視了他有半天,後來又跟着他一路走下來,卻看到他在垃圾堆裡翻東西吃。我走到他的面前,他的頭髮很長,擋住了臉,那張臉也很髒,鬍子亂糟糟的,但是我還是認了出來,卻又一時拿不準是不是他,所以就喊了他一聲。他擡起頭來,眼睛正好和我的眼睛碰在了一起,他愣了一下,馬上轉身逃走,他跑得很快!賢哥,你是知道我,我的腿負過傷,跑不過他,所以就眼睜睜地看着他沒了人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賢連忙問着。他如何也不能相信,高偉會混到當要飯花子的地步。對當年他在一六九團的那些營、連長來說,高偉是當中最出類拔萃的。雖然他的身體並沒有熊三娃這樣得魁梧,但是他的長相卻十分英俊,在當年那些女學生所評出的五十七師的四大美男子中排名第二。另外,高偉的爲人也十分聰明,他是與張賢同期的黃埔畢業生,只是在另一所分校,打起仗來也很有頭腦,別的不說,雖然他也負過幾次傷,但是能和張賢一樣,從槍林彈雨中活着走過來,並且當到了整編七十四軍的團長,肯定是有些過人之處的。張賢想起了當初與高偉分手的時候,那一次是他被共產黨當俘虜釋放的,自己曾經還勸過他加入整編十一師裡來,但是高偉卻以種種理由拒絕了。

看到張賢與熊三娃都這麼急切地想知道原因,梅佔元卻搖了搖頭,十分無奈地道:“具體他怎麼會這樣,我也不太清楚!”

“你後來沒有再找到他了嗎?”熊三娃卻問着。

梅佔元道:“後來,我又在老地方等他,但是兩天他都沒有出現,再後來我的任務派下來,所以就只好離開南京。但是我向邊上的那些乞丐打聽了!”

“哦,你都問出些什麼來?”張賢急切地問道。

梅佔元道:“他們告訴我說,那個人原來是個當兵的,後來回到南京,好象被人騙了,錢財全沒了,身無分文,所以淪落成了那個樣子,已經有半年多了!”

張賢與熊三娃聽到這個消息卻是面面相覷,張賢清晰地記得,高偉當初被共產黨釋放的時候,說是要去南京要回軍籍然後還鄉的,還說要去領回寄存在朋友那的積蓄。那個時候整編七十四師中被俘的軍官被放回來後,都要進行審查,對於沒有問題的人都要強留的。爲了便於高偉行事,張賢還特意給他寫了一封信,要高偉遇到困難的時候,可以拿着這封信去找聯勤總部的司令郭萬幫忙解決。今天聽到梅佔元如此一說,很顯然高偉在南京遇到了麻煩,只是爲什麼郭將軍沒有幫上他的忙呢?

這件事就像是一塊石頭,馬上堵在了張賢的胸口,這頓接風之宴,三個人也就再也沒有心情吃將下去,草草地收場,梅佔元告辭張賢后,迴轉了駐馬店。

躺在牀上的張賢再也無法入睡,輾轉反側中,一直在揣思着高偉的境遇,恨不能馬上親自前往南京,去看一個究竟。高偉,這個從一開始就跟着他的同袍兄弟,幾乎跟着他經歷了他所經歷的所有戰鬥,兩個人的感情比親兄弟還要親,他到底在南京遇到了什麼事而淪落到那個樣子了呢?

天亮之後,張賢立即給聯勤總部司令郭萬將軍寫了一封信,向他詢問有沒有一個叫高偉的原整編七十四師的團長去找過他。但是不久後,張賢收到了郭將軍的回信,卻是告訴他,根本沒有這麼一個人去找過他。

很顯然,高偉並沒有去聯勤總部向郭司令出示張賢的那封信,這又是爲什麼呢?令張賢百思不得其解。正在這個時候,楊濤副師長被安排去南京學習兩個月,張賢馬上找到楊副師長,向他簡單地介紹了高偉此時的情況,同時請求楊副師長能夠在南京找到高偉,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把他帶回整編十一師來。

楊濤也認識高偉,也曾是當過他的團長,所以一口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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