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清猛然驚醒,祈浩天坐在她的牀邊淺眠,只是稍稍一有動靜便跟着醒來。
柴清怔忪地看着祈浩天,他的臉上有那日被箭射中後留下的淺淡疤痕,臉色亦是內傷未愈的蒼白,忽然鼻尖有些酸澀,眼淚從眼眶流出,滴落到手背上。
祈浩天擁過她的身子輕輕地拍着,並不言語,靜待她哭完。
這樣的姿態好像是第二次了,那一次應該是爲了段君逸,而這一次,顯然也是爲了段君逸,那個人在她眼前墜落山谷,若是她不哭,他反而害怕。
就這樣,靜溢地空間裡,只有柴清低低啜泣的聲音和祈浩天輕拍着她背脊的聲音。
許多年之後,她依舊沒有問那日的事,也沒有問過祈浩天是怎麼從冰川裡逃生。
那一切都像是煙雲般消散,靜默在昨日的紅塵裡。
新帝即位,讓人意外的竟不是太子祈允,祈允在即位前日又從宮中失蹤。
祈家血脈單薄,到了這一步,已經凋零地只剩下些旁系,而祈風在這一場動 亂中,顯示了非凡的能力,被推舉成爲新君。
當祈風站在金鑾殿上,佑嘉又回到了一直生活的皇宮之中,彷彿昨日種種皆是夢境。
祈浩天站在高閣之上,眺望偌大的皇城,緊握了握柴清的手,攬過她的腰肢,隱遁至鬧市之中。
孩童們拉着手,唱着自編的歌謠,恭賀新君即位。
祈浩天回頭衝柴清一笑,臉頰上淺淡的疤痕反而更襯托他風流恣意的模樣,不知蠱惑了多少街上少女的芳心。
柴清總是無奈看着自己身上的灰布麻衣,又看着穿得光鮮的祈浩天,時而忍不住開口抱怨:“過了門了就是糟糠妻啊。”
“最近採花賊盛行的很,還不是怕你被人拐走。” 祈浩天拉着柴清的手穿梭在燈火通明的鬧市街頭,從一個小攤頭,拿起一個面具,罩在柴清臉上,“最好啊,是把臉都給遮住。”
她的美麗,只有他一個人看到就好,其餘人就謝絕觀賞了。
肩膀不甚被人一撞,柴清吃痛地扶着肩頭,擡眼看去,燈火闌珊之間,一個白衣身影就此擦肩而過,側臉帶着一個青銅的羅剎面具。
那身上帶着熟悉地,淡淡地藥香,背影消瘦而挺拔。
祈浩天站在她側身,握了握進她略有些冰涼的手。
柴清擡眼看着祈浩天,綻開一笑,把手上的面具覆在他的臉上,嗔道:“我看你纔會把採花賊招來!”
“娘子是在稱讚爲夫生得好看嗎?不過那採花賊可只採女子.......”祈浩天俯下身子,握着她的手,在她的耳際,如春風拂面一般,輕輕地道:“再說了,我與那採花賊可是同道中人啊,怎麼會同門相煎。”
柴清不解地擡臉看他,只見祈浩天摘開臉上的面具,脣瓣幾乎貼着她的耳朵,聲線低沉而極具誘惑,像是把鬧市的嘈雜給隔絕開來般。
她的耳裡只充斥着祈浩天那句下流的話,耳根子乍得紅了開來。
“我不正是日日在採你這朵嬌花嗎.......”
煙花瞬間在天空綻開,印在柴清和祈浩天的臉上,只不過一個臉上漲得通紅快似關公,一個笑得像偷了腥的狐狸,好不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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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