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頂區的獨幢別墅羣中,位於最幽靜地帶,那裡正屹立着一片佔地兩千多平米的歐式園林建築——顧園!
從幾十年前開始,這一片土地從始至終都是屬於顧家的,從未改變。只是人員流動卻越發稀少,到如今,顧園中竟僅剩下不到五指數的人流進出其中。
一大片花圃裡面種的並非有些奢靡人家的高檔鬱金香、香水百合或者牡丹玫瑰一類。只有一大片的五月菊,偶爾能看到些叫不出名來的生物。
顧園內擺設也是極其單調,顏色不多。位於中央的別墅內更是素雅幽靜。內置裝潢簡單大方,完全沒有S市乃至全省第一身家的豪奢。
只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因着顧園即將迎來新的女主人,整個家中幾乎都在張燈結綵,甚至連客廳一向單調的擺設也已經全部換新。雖然看起來依舊素雅,但是卻莫名的多出了幾許活絡與鮮亮的顏色來。
月嫂看着整個家一上午在她的操持下襬設的比之原先要鮮亮了許多,不再死氣沉沉的,臉上不由露出了一抹笑容來。
不遠處小潔手中正拿着一束剛從外面買來的新鮮百合花,匆匆忙忙的跑進了別墅內:“月嫂!您要的花我買來了!”小潔邊跑邊嚷嚷,嘴角難掩興奮。
自從她被聘用爲顧家的女傭,已經好久沒這麼忙碌過了。平常都只是整天對着一個不會說話的女人自言自語,終於,小潔想着,如果新的女主人進門了,她總該不會再寂寞了。因爲終於有跟她年紀差不多的同齡人了……
同齡人沒有代溝有共同語言有話說不再寂寞!
月嫂卻看着小潔一路興奮奔跑的樣子,很是不省心的搖了搖頭:“慢點!小心摔了!你摔了不要緊!別把花折了!”月嫂有些逗趣的瞪了小潔一眼。
小潔不依的嗔了月嫂一句,卻也不敢再跑了。今天可是她告別寂寞時光的重要時刻,決不能搞砸了!
萬一看家裡不順眼,女主人要離婚可怎麼辦?
“……”小潔腦中不由自主的腦補着一些不堪設想的畫面。
月嫂幾乎不用猜就知道她又在天馬行空了,於是笑呵呵的拿指頭頂了下她的額頭,很有些無可奈何地說了句:“你這丫頭!可別想太多了!少奶奶就算進門了也沒空搭理你這個小丫頭片子!”說着,月嫂便抽走了她手中的花,然後再不理身後絮絮叨叨的女孩子,徑自朝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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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最左邊的拐角,正是顧驀的臥室。這麼些年主臥室一直空着,顧驀也一直都睡在他以前的房間。當她跟鍾叔問起原因的時候,顧驀一貫回答“習慣了”,可是唯有在顧家工作這許多年的鐘叔與她才明白,是顧驀心中還放不下十多年前的事故。
此刻看着依舊整潔卻毫無任何人氣兒的房間,月嫂不由得嘆息一聲,然後開始裝扮房間。
今天不同以往,知道顧驀終於要結婚了,鍾叔與月嫂一直在忙碌,早早就把顧驀的房間被單與牀罩被罩都換成了大紅色。
這麼做也是爲了喜慶一些。
只是顧驀房間依舊太過於單調冷清,所以想了又想,月嫂只好在鍾叔叮囑園丁修剪花圃的空檔,叫小潔跑了趟腿兒,去市中心買了百合花回來做裝飾。並且房間中央的月嫂也學着一些網絡上的婚房佈置,將牀面鋪滿了鮮豔的玫瑰,還擺了個造型。並且爲了避免與房間格調不符合,月嫂更是將房間的窗戶與壁燈上都結了彩色的氣球。
這會兒用鮮豔的花瓶裝着寓意“百年好合”的百合花,放置在房間前方剛剛添置的鑲鑽梳妝檯邊上,整個房間也終於有了一絲煙火氣,看起來倒像是個婚房了。月嫂的臉上也算是這才露出了少許滿意的神色,略微點了點頭,最後又檢查了一遍,確認並沒有少任何東西,這才堪堪走出了顧驀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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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在天色漸漸轉暗,冷風也開始吹起來的時候,一輛車頭綁着紅色彩帶的土豪金色AstonMartin終於緩緩駛來。
在外操持宴席忙了一天的鐘叔也終於臉色略有疲憊的回了顧園。緊跟着下車的便是一身黑色婚紗的沈宴卿還有穿着一席銀灰色CANALI西裝的顧驀。
只是還沒等出來迎接的月嫂跟小潔說上幾句恭賀的話,甚至兩人都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新娘子模樣,卻已見顧驀如瘋了一般,直接拖着身穿黑色婚紗的沈宴卿便進了別墅,然後一言不發的上了二樓。
樓下廳內,月嫂滿臉茫然。小潔卻結結巴巴的問出了疑惑:“黑色的婚紗……”只不過,還沒等她說完,直接就被隨後跟進來的鐘叔給瞪了回去。
月嫂見鍾叔也是一言不發就直接拐入了一樓左邊的廊道中,幾乎隻字不提今天婚禮的全過程,只在月嫂跟在他身後半晌之後,才默然回頭:“今天早點睡吧!什麼都不用準備了!”鍾叔聲音幾分冷淡的說。
月嫂看出他明顯是在生氣,於是也不多問,只是拉着一臉好奇的小潔迅速的回了自己房間,並刻意叮囑了小潔今天晚上沒事最好不要出來瞎逛,月嫂吩咐完之後,這才靜靜的皺眉看了眼樓上的方向,心下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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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剛剛被顧驀拖進我是的沈宴卿,直覺眼前一花,整個人就已經倒飛的被顧驀給拋至了。
登時,牀面鮮紅的顏色襯着沈宴卿身上的一席黑色,畫面感尤其諷刺,不由令顧驀瞬間便紅了眼眸。
幾乎什麼也沒說,顧驀就這樣冷着臉,然後一把了領子上面的領結,並隨手丟在了地上,看也未看今天月嫂刻意爲兩位新人所佈置的房間,就這樣在沈宴卿幾乎驚懼的眼神下,一邊甩開腳下鞋子,一邊襯衫鈕釦,甚至連釦子都沒解全,顧驀已經雙眼冒着紅光一般的朝沈宴卿壓來。
“你做什麼?”沈宴卿頓時掙扎開來。她以爲在發生了婚禮上那件事情之後,至少近期顧驀是不會碰她了。卻完全沒想到,顧驀不光沒讓她走出那間新娘休息室半步,更甚至連宴席都沒有讓她參加。只是在婚慶宴結束之後,一口酒氣的將她像對待抹布一樣的摔上了車,並一路直接回了顧園。
沈宴卿甚至不知道此刻沈父沈母怎麼樣了,只覺在一陣天昏地暗之後,整個人就已經被顧驀甩在了這張大紅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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