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算了,哈利。既然這座霍格沃茲城堡不是什麼魔法學校,那也就讓人提不起興趣了。”
戴維.波特大臣意興闌珊地揮了揮手,不無鬱悶地說,“……那麼,哈利,既然奇妙的霍格沃茲魔法學校並不存在,那麼霍格莫德村自然也是沒有的對吧(格拉斯哥的霍格沃茲主題公園裡面,還是有個霍格莫德村的,甚至連黃油啤酒和火焰威士忌都有,只是沒有巫師和神奇生物罷了——哈利.戈登秘書插嘴說),而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這兩所學校(《哈利波特》裡面的德國和法國魔法學校)看來也是羅琳大嬸在筆下虛構的……那麼,真正屬於我們的魔法學校,究竟叫什麼名字,在哪兒?哈利?”
他搓着手好奇地問道,但哈利.戈登秘書卻再次給他迎面潑來一盆冰水。
“……很遺憾,大臣,目前全世界都沒有一座真正的專業魔法學校,各種法術的傳承方式,依然主要依靠最原始的師徒傳授。”哈利.戈登秘書再一次給出了讓《哈利波特》愛好者感到無比泄氣的回答。
“……原來是這樣啊……那麼,就來說說那些我們身邊的東西,就在倫敦的對角巷、古靈閣、破釜酒吧、翻倒巷,國王十字火車站的九又四分之三站臺,還有北海的阿茲卡班監獄和魁地奇世界盃吧!”戴維.波特大臣微微有些失望,但隨即又打起了精神,不依不饒地繼續追問,“……我記得,魔法部的辦公廳應該在白廳附近的地下,用一個公共電話亭當電梯的對嗎?快帶我去看看吧!哈利!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閣下,恕我再一次鄭重地提醒您,我們是生活在一個現實世界,而不是生活在J.K.羅琳撰寫的書本里。正如您的名字是戴維.波特,而不是康奈利.福吉(《哈利波特》系列裡面的魔法部長)一樣。”
哈利.戈登秘書用一種好像看待傻瓜的眼神,憐憫地望着心情憂鬱的魔法部長,“……雖然在英國確實有着我們這些巫師,但在倫敦的街道上,並沒有某個僞裝成公用電話亭的電梯,能夠直通藏在地下的魔法部;在北海的島嶼上,也沒有關押着食死徒的阿茲卡班監獄;在國王十字火車站,更沒有一個能靠撞牆進去的九又四分之三站臺;在英國的任何一個角落,您也看不到一羣黑糊糊的攝魂怪在到處轉悠……
至於對角巷、古靈閣、破釜酒吧和翻倒巷這些涉嫌違法亂紀的奇怪地方,自然也是不存在的。更重要的是,這個世界上各國巫師的總數,遠比《哈利波特》小說中描寫的情況要稀少,根本沒有可能單獨維持一個‘魔法界’,也從來沒有哪個國家的巫師會玩什麼“魁地奇”——如果不算吸血鬼、狼人、德魯伊和非法移民的話,全英國的巫師數量,還湊不夠《哈利波特》裡面霍格沃茲魔法學校的一個年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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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巫師是這麼罕見的稀有生物啊!看來這世上應該也沒有什麼黑魔王和食死徒需要討伐吧!”
聽說《哈利波特》裡面的那些名勝之地,在現實中幾乎都不存在,戴維.波特大臣終於感到絕望了,於是就端起裝滿熱巧克力的茶杯,決定換一個話題,問問戈登秘書在魔法部裡還有什麼人,“……哈利,我是兼任魔法部大臣,普通人;你是兼任魔法部常務秘書,丟了魔杖的巫師。那麼魔法部裡的其他人呢?”
他先是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隨後又指了指哈利,然後瞪圓了眼睛,一臉期待地繼續問道。
“……這個……由於魔法部是一個秘密機構,不太容易爭取預算,所以本部門的編制一向比較小……”
哈利.戈登秘書有些閃爍其詞,而戴維.波特大臣則是不以爲然,“……魔法部再怎麼小,應該也要比這個極地開發事務部稍微大一些吧!瞧瞧,居然連我的首席私人秘書都一直空缺,而打字員也給省了,害得我只好自己煮咖啡……幸好還沒裁掉我的司機,否則這把年紀還要每天深夜自己開車回家,可真是夠嗆的!”
“……好吧,那麼我就簡單地說一下魔法部的組織結構。您是魔法部的政務主官,由首相指派。而我則是魔法部常務次官,通常也可以稱爲常務秘書。除了您在極地開發事務部的首席私人秘書之外,您在魔法部也可以有另外一名首席私人秘書,但目前跟您在極地開發事務部的首席私人秘書一樣,處於空缺狀態。
而我也有一個自己的首席私人秘書,在白廳還有十四名秘書、二十五名副秘書以及一百六十九名助理秘書直接向我負責。他們全都畢業於牛津大學貝利學院或劍橋大學三一學院,超過一半的人擁有世襲爵位,血統高貴,屬於聯合王國上流階層精英中的精英。然後就是五百多名勤雜人員和六十幾名端茶小姐……”
“……等等,等等!”戴維.波特大臣打出了“暫停”的手勢,“……魔法部在白廳竟然有這麼多人?爲什麼我從來沒見過?難道你們掌握了什麼摺疊空間魔法,還是待在地下的某個巨型防空洞裡?”
“……尊敬的大臣,我們魔法部的文官並不是忍者神龜,從來沒有住下水道的習慣。”
哈利.戈登秘書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種彷彿被嚴重侮辱的神情,有些激動地提高了音量,“……我國魔法部的辦公樓,就大模大樣地矗立在倫敦的街道邊上,大臣!只是爲了掩人耳目,在牌匾上換了個名字而已——全大不列顛古堡古蹟管理協會!這個名字您應該聽說過……”
“……啊!聽說過!那邊餐廳裡的白蘭地焗蝸牛和檸檬蛋糕都很有名,我去蹭過幾頓,非常純正的法國風味。”戴維.波特大臣露出一個瞭然的神色,又喝了一口熱巧克力,“……他們中間有多少人會魔法?”
“……呃……事實上,他們沒有一個會魔法,大臣。”
戈登秘書帶着一臉燦爛的微笑,毫不猶豫地回答,“……有我一個人會魔法就夠了。”
“……什麼?!!!”戴維.波特大臣噗地將一口熱巧克力噴到了沙發上,“……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千真萬確,目前在白廳的魔法部裡,除了我之外,就連一個巫師也沒有了。”戈登秘書答道。
“……然後,你的魔杖又在印度旅館裡被猴子偷走了,並且在短時間內似乎沒法再弄到一根新的,等於是廢了……上帝啊!過去只聽說過沒有醫生的醫院,現在居然又出現了沒有巫師的魔法部……”
在聽到上述回答之後,戴維.波特大臣愣了好久,似乎是爲了確認對方沒有在開玩笑,隨後才喃喃地說道,“……等等,照這樣說來,該不會全英國就只有你一個巫師吧!哈利?”
“……不,除了鄙人之外,我國魔法部的執行司,原本還有另外十一名正式巫師,全是英格蘭和威爾士人,常駐格拉斯哥的霍格沃茲城堡,全權負責監視蘇格蘭的異能者,以及處理出現在英國土地上的蟲洞和異界來客。但問題是,在最近的一次機構改革之中,爲了壓縮經費,精簡人員,本部門剛剛順勢裁撤了已經失去霍格沃茲駐地的魔法執行司,把這十一名多餘的巫師全都就地裁員了……”
哈利.戈登秘書一臉淡定地如此答道,似乎一點兒都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合理之處。
而可憐的戴維.波特大臣,則是聽得幾乎想要吐血了,“……上帝啊!你把巫師都裁撤了,只留下一羣讀法學和古典哲學的公務員?那麼這個部門還怎麼能處理各種魔法事務?”
“……請不要輕視身爲大英帝國最寶貴財富的公務員,閣下。”戈登秘書嚴肅地說,“……現在是一個全球化的時代,我們有着更加科學,更加靈活,也更加有效率的解決方案,那就是勞務外包,大臣。”
“……勞務外包?怎麼個外包法?”戴維.波特大臣表情十分詫異地問道。
“……當然是轉包給其他國家的異能者組織啊,大臣。這可比使用本國魔法師要便宜得多,因爲外國人可不會組織巫師工會,要求一大堆駭人聽聞的福利和獎金,甚至偶爾還會免費替我們幫忙……”
哈利.戈登秘書的臉上依然滿是淡定,只是嘴裡說出來的話語,卻讓戴維.波特大臣感到精神異常崩潰,“……所以,我這次冒昧地跟您開誠佈公,就是希望您能夠代替剛剛視網膜脫落準備做手術的梅森首相,以聯合王國政府代表的身份,在本週五出席我國超自然事件處理工作的勞務僱傭項目招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