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和談

“不過奇怪歸奇怪,這也是他們的家事,對於我們來說沒什麼用……”加百列搖搖頭,“不過……那個楊簡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還是覺得他和這個司法天神有關係……”

“他不是都說了,他沒有後代嗎……”雷爾米不耐煩地說,“既然如此,估計是巧合吧……”

“問題是,這麼多的巧合在一塊兒就不是巧合了……”烏列感到了很不對勁,“楊戩……楊簡……楊戩……”他低低地念着這兩人飛名字。

在西方人看來,東方人的發音是很難的,所以聽他這麼念着,米迦勒卻驚覺:“這兩個名字……難道說……”

沙利葉也反應過來了:“這……這不可能吧,米迦勒?你的意思是……楊戩就是那個……楊簡?他是天界的人,是不可以隨隨便便就到人界去的啊!”

“但是我覺得這個可能性……”米迦勒皺起眉,“真的很大,加百列,你怎麼看?”

加百列卻搖搖頭:“不可能……這兩個人的氣質實在是差太多了!你們也知道,我們就算變成了凡人的模樣,我們身上的聖力是無法隱藏的。只要是神,我們的氣息是無法改變的。那個楊簡雖然力量很強大,但是他沒有東方天界這些神仙那種虛無縹緲的氣質。這種氣質上的改變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如果他真的是楊戩,我們如此冒犯他,他怎麼可能不記仇?”

“不過……你們覺不覺得……我們漏掉了一個人?”烏列忽然提出了質疑。

“誰?”沙利葉不解。

“沈檀。”烏列冷冷地說,“他是楊簡的外甥,也是個修真者,但是我和加百列並沒有見過他,可是在修真界的資料當中,他也是個很厲害的人!”說着,把目光投向沙利葉。

沙利葉的臉色也漸漸凝重起來:“沈檀……我見過這個人——他一直和關曉飛在一起,但是……”他望向其餘幾人,“他太普通了,普通得我幾乎都忽視了他!”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楊戩的身上,居然完全忽視這個沈檀!現在想起來,沈檀給他的印象十分模糊,他一直都在注意關曉飛,對於關曉飛身邊的那個年輕人,幾乎是空白的。

“而且……我這裡還有另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我剛剛纔發現……”烏列的手中出現了那份東方天界的資料,“那位至真顯聖真君的名字只出現過一次,所以我幾乎都忽略了他,剛纔,我忽然想起來了……”他翻到了其中的一頁,“你們來看,至真顯仁真君的名字就是……”

幾個人圍過去,在烏列所指着的那一行上的內容是:“至真顯仁真君,名爲沈檀……”

“沈檀?!我記得他們不是說至真顯仁真君和仁孝聖德真君就是同一個人嗎?”雷爾米驚道,“那麼……沈檀就是劉沉香?!他就是……”

“這麼說來,楊戩和楊簡必定是同一個人了……”拉斐爾緩緩地說道。

“但是……”加百列還有些不明白,“我感覺……”

“你的感覺是沒有用的!”沙利葉打斷了她的話,“那個沈檀,不,是劉沉香,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我面前出現,卻令我發現不了他就是劉沉香,也就是說,東方天界的人是有辦法收斂自己的氣息的!而且是悄無聲息,令人無法察覺!”想起那日遇見的劉沉香,再想起之後再在關曉飛身邊的沈檀,沙利葉有一種不寒而慄之感:如此危險的一個人,他竟然完全沒有注意到。

“這已經在明顯不過了。”梅丹佐看向米迦勒,“看樣子,東方天界行動得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快得多啊……”

米迦勒微微眯起眼:“楊戩……劉沉香……這兩個人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他沒有想到他們隱藏得如此之深。

“那麼……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纔好呢?”加百列問道,“明天……我們還要去找玉帝商議嗎?”

“當然要去!”米迦勒立刻決定道,“這件事情是我們此行來的目的,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必須要去做,只是楊戩和劉沉香……”他想了許久,“西方天界也是時候該接待一下這兩位客人了。”

“你是說……”沙利葉睜大了眼,“你要他們兩個……去西方天界?”

“禮尚往來,不是嗎?”米迦勒輕輕一笑。

梅丹佐立刻就心領神會:“在東方天界,我們受制於人,可如果到了西方天界呢?我們也要看看,這兩人的本事究竟有多大!”到了他們的地盤上,自然可以與他們好好切磋切磋了!

就在幾人商議的時候,門外,一個人影一晃而過,無聲無息,令人毫無察覺……

司法天神殿的內室中,一片昏暗,灰黑色的顏色充滿了整間屋子。只有淡淡的月光從窗外灑進來,灑滿整個房間。楊戩坐在榻上,沉香半靠在他的懷中,兩人的白衣在昏暗的室內顯得格外明顯。楊戩的手撫摸着沉香的長髮,一下又一下,享受着這難得的寧靜。忽然,他的動作停了下來,然後輕輕地嘆了口氣。

在他懷中的沉香“嗤”的一笑,直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好道:“能者多勞,這話說得確實不錯。”

楊戩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容易可以鬆快些,又要開始忙了……”他輕輕拍了下手,室內的燈火一瞬間亮了起來,照亮了整間內室。沉香會意,一轉身,到屏風後面去了,他現在散着發,衣衫又有些凌亂,這個樣子可不能見外人。

楊戩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揮了一下衣袖,沉聲道:“進來吧。”

不多時,就看見一個天官進來,半跪在楊戩和沉香的面前道:“參見昭惠帝君。”

楊戩揮了一下手:“起來,說吧。”

那名天官就把聽到的話仔仔細細,一字不漏地說了一遍,然後又行了一個禮:“帝君,就是這些了。”

楊戩點頭:“做得好,你先下去吧,繼續探聽他們的消息。”然後丟了一個小錦囊給他,“我記得你前些日子功力一直凝滯不前,這顆金丹我留着也無用,給你吧。”

那天官驚喜萬分:“多謝帝君!多謝帝君!”說着,便欣喜地退了下去。

等到那人走了之後,沉香這才從屏風後面走出來,坐在楊戩的身邊輕笑:“收買人心倒是很在行啊你……”

“他們都跟了多年,一點賞賜也不值當什麼。”楊戩漫不經心地道,“看樣子,這幾位天使長已經猜到我們的身份了。”

“知道又如何?”沉香心領神會,“他們知道歸知道,總不能直截了當地來質問我們,所以……他們也只能接着邀請我們去做客的藉口暗地裡給我們下絆子。”說着,看了楊戩一眼,“要不是昭惠帝君這麼不憐香惜玉,對那兩位天使長下手這麼狠,也不至於招來這麼一場災禍啊!”

“這可不完全是我的事情,小張可也有份呢!”楊戩笑着道,“他可是也是幫兇呢!”他捻起沉香的一縷髮絲把玩着,“不過去玩玩也好,你說呢?”

“我也很好奇,這西方天界和咱們的東方天界究竟有什麼不同……”沉香淺淺地笑着,側身依偎進楊戩的懷中、

所以第二天一早的早朝,毫無意外的,米迦勒等七人就去凌霄寶殿拜見了玉帝。

行了禮之後,米迦勒起身道:“陛下,昨天商議的事情,我們已經決定了。”他不等玉帝發問,就接着說道,“這件事情,我們答應——允許道教在我西方地界進行傳播。”

玉帝並不是十分驚喜,他早就知道米迦勒會同意,他輕輕一笑:“既然如此,朕就希望我們合作愉快了!”

“那是自然。”米迦勒報以微笑,“不過……”

“不過什麼?”玉帝知道他必定會有所要求。

“是這樣的,陛下。”梅丹佐上前一步,“我們此次來到東方天界,感到東方天界甚是華麗高雅,與我們西方天界大不相同。雖然我們西方天界頗爲簡陋,但是也打算禮尚往來,感謝一番諸位的招待。”

玉帝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梅丹佐天使長的意思是……邀請我東方天界的人去西方天界做客?”

“不錯。”梅丹佐微微笑着,“禮尚往來也是應當的。”

“想必幾位也已經想好了人選了吧?”玉帝慢條斯理地問。

拉斐爾上前一步:“這一次,昭惠帝君和聖德真君十分照顧我們,所以……也算是爲了感謝兩位,不知道可不可以……邀請兩位去我們西方天界住幾日?”

“戩兒事務繁忙,東方天界的諸多事宜都離不開他,朕看……還是下次吧……”玉帝並不同意,西方天界這些人打得是什麼主意?竟然要戩兒他們去西方天界?!

“這……我們也是一番好意……”米迦勒道,“帝君和真君頗爲照顧我們,所以……”

“臣對於西方天界也是十分好奇,不妨去見識見識。”楊戩卻忽然開口了,“陛下,不妨就讓臣和沉香去看看吧。”

玉帝微微一愣:“哦?戩兒既然都這麼說了……朕也答應了便是,不過……不要去太久,天界還有很多事情等着你來處理啊……”玉帝對米迦勒微微一笑道,“米迦勒天使長,既然都說了是禮尚往來了,你們在東方天界住幾日,戩兒也便去你們那邊住幾日吧。”

這一次,米迦勒頓時是左右爲難:如果他們在東方天界待得時間過久,那麼更加會受制於人,甚至很可能會在不知不覺當中透露出許多關於西方天界的消息;可若是時間不久,那麼楊戩他們也不能在西方天界待得太久,他們也就沒有辦法從他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玉帝這麼一句話下來,令局面大亂!

玉帝輕輕一笑:“米迦勒天使長,如何?”

米迦勒一咬牙:“好!”他也只能這樣了。

“好。”玉帝點點頭,起身道,“現在,咱們來商量商量兩教傳教的事情吧。”說着,一揮手,身邊的天官就將已經擬定好的章程遞上來,交給米迦勒幾人。

米迦勒翻開看畢,寫得十分清晰明確,也沒有什麼含糊不清的地方,他點點頭,任何逐條和玉帝商議了起來。

商議的過程倒是很順利,條例經過雙方的研討修改之後,一式兩份,雙方都各自簽了名,這份條約便正式生效了。雙方皆大歡喜,也算是一件美事。

退朝之後,米迦勒等人便先回了來客居,他們打算再在這裡留幾日再回去。因爲晚上還有宴會,便先各自回去休息,等到晚上再打起精神來應付。米迦勒和梅丹佐去商議楊戩他們要是去西方天界之後,他們該如何來招待。加百列和烏列則去探測天界的情況,拉斐爾最不合羣,回房去睡覺了。雷爾米和沙利葉打算藉此機會去找楊戩和劉沉香,畢竟他們此行還有另一個目的。

兩人剛剛走出來客居,就有一名仙女迎了上來,對兩人行了一個禮道:“兩位天使長,我們娘娘有請。”

“娘娘?”沙利葉和雷爾米互相看了看,“王母娘娘?”

“是。仙女微微一笑,“兩位請。”

王母爲什麼突然要找他們兩人?沙利葉和雷爾米心內疑惑,但還是隨着仙女去了瑤池,來到了王母的宮殿。王母已經和玉帝分居許久了,所以兩人的寢宮也並不在一處。這樣一來,也給了王母可以自己動一些手腳的機會。而這一次,她的目標便是沙利葉和雷爾米。

不得不承認,王母的確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知道沙利葉和雷爾米絕不是僅僅代表西方天界而來這麼簡單。他們是墮天使,是西方魔界的人,既然耶和華都注意到了東方,路西法不可能不注意到!所以,王母決定給他們一個機會,當然,更多的是給自己一個機會。所以,王母找到了這兩人。

兩人來到了王母的宮殿,行了禮,沙利葉細細地打量着這個據說是東方最尊貴的女人。她的確很美,並不僅僅只是外表的美,更多的是她的雍容華貴的氣質,她只是那麼坐着,卻有着一直凌駕於衆生,高高在上之感。但是這個女人……太過凌厲,沙利葉可以明白爲什麼都說玉帝不喜歡她,過於凌厲而且強勢的女人,男人的確不喜歡。就像現在,他們兩人站在那裡,王母打量着他們的眼神中也是帶着一絲輕蔑的,這令沙利葉和雷爾米心生不悅。不過表面上的功夫兩人還是會做的,所以他們只是靜靜地站着,看似十分恭敬的模樣。

王母特意讓兩人多行了一會兒禮,然後才慢悠悠地對兩人說:“平身吧,二位。”

沙利葉和雷爾米起身,雷爾米笑道:“不知道娘娘召見我們兩人,是爲了什麼事情?”

王母理了一下金色的霓裳,微微一笑:“本宮召見兩位前來的意思……想必兩位也可以猜得到……”

沙利葉看了看雷爾米,道:“還請娘娘明示吧。”

王母微微挑眉:“本宮知道兩位前來我東方,還有另一個任務……所以,本宮打算給你們指一條明路。”

“娘娘的意思是……”沙利葉似乎明白了什麼,但是有點不太相信,這個女人這是在暗算東方天界麼?

“本宮可以指引你們去東方魔界,讓你們與那邊的魔王波什見面。”王母正色道,“二位以爲如何?”

雷爾米當然也知道,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並不欣喜,只是望着王母問:“娘娘有什麼條件?”

“本宮就是喜歡和聰明人說話。”王母抿嘴一笑,“條件嗎……很簡單,本宮需要你們助本宮一臂之力。”

“什麼一臂之力?”沙利葉接着問。

“本宮要重新獲得原本應該屬於本宮的權利……”王母目光森冷,斬釘截鐵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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