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出來一隊人,納頭便拜,“罪臣王伉、罪臣高定,參見皇上……”
雍闓、朱褒、鄂煥三人跟着諸葛亮走了,而王伉、高定如大多數蜀將一樣,選擇了投順程閔,這裡面還有一個根本不被諸葛亮重用,卻很有實力的魏延。
程閔接受了兩人的投誠,入城諸事處理完畢後,程閔特意召來先前的永昌太守王伉,詢問道:“朕打算進入南蠻,擒拿諸葛亮,你久在永昌想來一定熟悉南蠻情況吧?”
對於王伉來說,弘威皇帝接納了他,這讓他感激涕零。他也要忠心做事,以報皇恩,拜道:“啓奏皇上,臣才疏學淺,不敢輕言。今這永昌城內有一名高士,姓呂,名凱,字季平,此人必能爲皇上解惑。”
程閔最愛高士,心中一喜,便召見呂凱。
少頃,呂凱來到臨時行宮大殿。諸葛亮來到永昌的時候就曾請過他,但他與施行暴政的諸葛亮理念不同,並沒有出仕。然而這一次弘威皇帝相召,他欣然而來,大禮參拜。
程閔賜他平身看座,道:“聞愛卿爲永昌高士,朕欲意平南蠻,愛卿有何高見?”
呂凱起身再拜,從口袋裡摸出一圖,呈出去道:“某忿僞帝諸葛亮,不曾出仕與他。閒散在家時,多聞南蠻勢力愈大,思咐久後必生禍亂。所以前些年,秘密派人進入南蠻地界,查看可供屯兵交戰之地,畫成了一幅地圖,名《平蠻指掌圖》。今斗膽獻給皇上,皇上若覺有用,可爲徵蠻助力。”
“《平蠻指掌圖》!”這玩意程閔只在後世遊戲裡面見過,大喜過望,急忙命侍衛取來觀看。便見山川地勢畫的極其詳細,顯然呂凱十分用心。喜道:“正是有呂愛卿這樣的爲國爲民之高士,吾華夏才能重新奮起。朕暫授你五品嚮導官,待得平蠻後另有重用,不知愛卿意下如何?”
“願爲皇上效以死力!”呂凱急忙拜道。
於是乎,弘威皇帝在永昌城廣聚後方物資,又令軍士日夜操練習慣南蠻環境。程閔提兵二十萬,深入南蠻邊境,也就是後世雲南邊境與緬甸邊境的地帶。一千八百年前的這裡,根本就沒有道路。程軍就是在熱帶雨林穿行,行軍速度可想而知。
“伐木,樹木捆綁在一起並排放置在潮溼的地面上形成道路。”
程閔也只能砍樹開路,若是不然,後勤根本無法運輸。樹木不及青石,但怎麼也能頂一兩年。他並不打算打贏就撤,所以現在修一條簡易道路,也能爲以後修建正規的青石官道打下基礎。
於是乎,二十萬程軍成了工兵軍團,大興土木。充分發揮我軍後世大西北軍團不怕苦不怕累的革命精神,一日十幾裡的速度推進着。
一轉眼過了三個月,程閔終於接近了孟獲本洞:五溪洞地界。
這一日安置下營寨,程閔召來郭嘉、賈詡議事。
三月天,在南蠻已經十分炎熱了,程閔只穿着單衣,依舊大汗淋漓,擦了擦汗,這才說道:“征討南蠻實屬不易,一定要一戰定乾坤,若是反覆無常,再行征討又耗國力。你二人,對於此次平蠻有何高見?”
郭嘉抖了抖手袖,拱手奏道:“臣有一言,皇上試聽之。南蠻地遠山險,早在百多年前就不服漢朝。前朝之時,也曾派出軍隊平叛。然而幾乎是今日平定,來日又反叛。今皇上遠征,必然是能夠平定的,就怕走了後,蠻兵又作亂。自古用兵之道:攻心爲上,心戰爲上。若皇上能夠如收服草原一般,收南蠻之心,才能夠長治久安。”
程閔點頭稱善,“奉孝深知朕心,只是我們從來沒有與南蠻聯繫過。初遇孟獲,便交惡,恐難收起心。”
郭嘉也是知道事情難辦,靜思起來。
這時賈詡略有所得,奏道:“皇上,此事說難也不難。”老賈詡眼中寒光一閃,舉手成刀,斬落下去的時候,道:“殺百儆一,震住蠻心,再施恩,恩威並施……”
程閔聞言一笑,“那南蠻就是兔紙,朕一手大棒,一手胡蘿蔔!不聽話的兔紙給他一棒子,聽話的兔紙上好的胡蘿蔔養着。待得將來,挨棒槌的兔紙搞事,自有聽話的兔紙收拾他。”
“一手大棒,一手胡蘿蔔!”郭嘉、賈詡對視一眼,心驚中拜倒:“皇上聖明,此番大棒與蘿蔔的寓言,實乃聖人之語!”
程閔十分尷尬,心說這言論後世都爛大街了,竟然成了聖人言語。
另一方面。
程軍即將進入領地的消息,被巡林小蠻飛報給了五溪洞的孟獲。
孟獲得到消息後,吸取了前番的經驗和教訓,還需熟悉程軍一方的諸葛亮等人一起商議。
當諸葛亮、法正來到孟獲洞中後,孟獲說道:“程文傑侵我領地,而四方招募之人未回。本洞主手中只有十萬兵馬,你們可有好的建議?”
諸葛亮一聽不樂意了,心說你只有七萬,說成十萬,合着朕手裡的三萬人你到是不介意當成了自己的兵。
法正無奈跟着諸葛亮來到了蠻地,迫切渴望能夠儘快打回中土。他來到南蠻也有數月,日夜研習南蠻資料,此刻也有所得,輕搖羽扇道:“咱們新敗,不可力敵程軍。我觀五溪洞後有瀘水,岸邊地形險要。不如據守瀘水,程軍多是北方人,待得五六月間耐不住酷熱,必然後退,咱們趁勢追擊,程閔可擒拿!”
於是孟獲從其言,放棄五溪洞,來到瀘水南側安營紮寨。而諸葛連就在蠻兵大寨旁,獨立蜀軍營寨。
隨後的日子裡,孟獲召集各洞酋長,聚集起程軍放回的蠻兵,又有了十餘萬人。孟獲將諸葛亮的言辭說與衆位酋長,道:“我們據守瀘水之險,船隻全部集中到南岸。沿河修築土城,壁壘,看程文傑如何渡河!”
衆酋長依照孟獲的話語行事,沿河修築土城,又在險峻高地建設崗樓,佈置弓弩炮石。孟獲佔據地利,有在自家境內糧草充足,他自以爲得計,從此高枕無憂。
另一方面,蠻兵退後,程軍跟進。弘威皇帝程閔一路上執行大棒與蘿蔔的政策,恩威並施,收攏各地散居蠻人,漸漸在南蠻也有了心向自己的土人幫助。
程閔率領二十萬程軍來到瀘水,遙望南岸多有土城旗幟,便暫時按下營寨,派出斥候沿北岸勘察地形
三日後,斥候來報:“前後二百里,未發現一艘渡船。瀘水水勢湍急,對岸但凡能夠登陸的地段,隨處都有土牆,都有蠻兵把守。”
這時候已經四月天了,在熱帶的叢林中,悶熱潮溼,酷熱難耐。程軍兵馬,將晾曬後乾爽的衣服穿上,不用兩分鐘便會溼透。長時間穿着溼漉漉衣服鎧甲,許多士兵得了皮膚病。程閔這才知道南蠻人爲何只穿褲頭,無奈,他只能讓兵馬全部學習蠻人,只穿褲頭。
然而不穿衣甲,悶熱潮溼沒有精力,又如何對敵?
這一日,程閔親自來到岸邊觀看南岸情況,返回御帳後,便入內帳更換乾爽的衣物。猛一進帳,就見到杜秀娘只是穿着一件薄薄的裡衣。
杜秀娘見到程閔進來,急忙幫着他脫下溼漉漉的衣服,換上新的。
原來杜秀娘也是熱的無法忍耐了,反正被窩也暖過,夜壺也提過,什麼情況都遭遇過了,也都無所謂了。
這樣一來,反倒令程閔每日“火氣”沖天。
杜秀娘扇着美人扇,送程閔出帳。程閔扇着大蒲扇,敞着懷進了外帳。郭嘉等人見到皇上竟然如此清涼,心癢不已,然而他們不能君前失儀,只能是頑強穿着溼漉漉的官服。
程閔呼呼呼扇着扇子。坐下道:“孟獲據守南岸,高築壁壘。抗拒朕的大軍。目前的形勢,一時間也找不到破敵之策。你們馬上傳令下去。各部兵將,依山傍樹,找涼快的地方,皆都休養生息去。可別想到破敵之計的時候,兵士已經沒有力氣出戰了。”
衆人一聽十分有道理,於是火速行動了起來。程閔本寨、徐晃、黃忠、嚴顏、一共四寨,寨內寨外全部搭建起草棚,兵馬幾乎光着腚休息,以避酷熱。
南岸。
孟獲也已經得知程軍的苦難。蠻人世代在這叢林之中,早已經習慣了酷熱的天氣。孟獲就如同妖怪一般,每日就在清涼的洞中飲酒作樂。這一日,就將諸葛亮的言語告知到來喝酒的蠻將酋長,“這只是一個開始,程軍受不了我境內的酷熱,一定會撤退的。那時候,你們跟着某追出去,殺了程文傑報仇雪恨。讓中土之人知道咱們南蠻的厲害!”
正豪飲的時候,諸葛亮來到了孟獲寨中。兩人熱的汗流浹背,諸葛亮爲了保持威儀,緊裹着龍袍,這回他的羽扇可真是有大用處了,使勁扇啊。
蠻兵蠻將見到他們的慘狀,便如同看到了程軍的慘狀。紛紛大笑。
孟獲哈哈一笑。指着身邊的一個大石頭,“坐,坐。”
諸葛亮歷來都是坐寶座的,那裡做過土石頭,然而就算是孟獲也是坐在大石頭上,因爲屁股涼快呀。
諸葛亮一揮手,就有蜀兵扛着龍椅走了進來,衆蠻人一陣鄙視,若不是諸葛亮與孟獲有些交情,早就叫囂起來了。
“蜀國皇帝,你來我這裡作甚?”孟獲爲諸葛亮死了好多人,恩情也算是報過了,如今只是給諸葛亮一個面子。
諸葛亮熱得頭懵,急搖羽扇,道:“洞主,瀘水下游,有叫沙口的地方,是不是水很淺?”
孟獲猛點點頭,“不錯。”
諸葛亮急促道:“若是程文傑探察出來,一定從沙口進兵,快快分兵去把守。”
孟獲聞言哈哈一笑,得意洋洋望着諸葛亮道:“此乃本洞主的計謀,諸葛軍師都沒看出來。”
“計謀?”諸葛亮一愣,心說你佈置兵馬本相門清的很,你是疏忽了,有個屁計謀。
孟獲見他不明白,更加得意,故弄玄虛道:“本洞主正是要讓程文傑從此處渡水,他來多少人,死多少人。”
諸葛亮就更不明白了,面露焦急。
孟獲逗弄一番後,便指着阿會喃道:“你給蜀國皇帝講一講。”
阿會喃笑道:“皇帝你不是我們這裡的人,不知其中深淺。這瀘水四五月間最是有毒,人只要涉水,必死無疑!”
“水還會有毒?”諸葛亮琢磨不透。
“來來,喝酒,喝酒!”孟獲舉杯道。
又過去幾日。
程軍得到了一段時間休息,戰力恢復不少。
這一日,程閔正在內帳緊瞅着一處幔帳,只見幔帳上倒映着一副立體動態的美人圖,曲線曼妙,前凸後翹。隨着嘩啦啦的水聲,弘威皇帝直吸溜口水。原來杜秀娘大熱天需要洗澡,雖然明知道弘威皇帝是一個大怪獸,但也只能與怪獸同巢了,好在有幔帳擋着。
外面傳來奏報,郭嘉來到御帳求見,程閔只好離開香氣四溢的內帳,搖着蒲扇進了外帳。
“皇上,斥候已經找到了《平蠻指掌圖》中記錄的沙口,果然水淺不過膝,正好立於進兵。”郭嘉奏道。
程閔大喜過望,道:“以軍師之意如何?”
郭嘉早有定計,道:“郭嘉日夜觀察對岸形勢,算出南岸蠻兵十餘萬,料定孟獲的力量全部集中在了這裡,那麼他的後方一定空虛。若是大規模進兵,必定被敵人發現。不如派出五千兵馬,偷渡瀘水。憑高據險,截斷敵人糧道。敵人一定驚慌回救,必然會有破綻。或是堅守兩三天,敵人斷糧……那時候。我軍便可大規模全線渡江。”
程閔火大猛扇着蒲扇,便感到這是個好計謀。便道:“奉孝此計大妙!”他立刻甩手道:“此事奉孝全權負責。”
“遵旨!”
郭嘉走後,火大的程閔急急返回內帳滿足心思。便發現一個白嫩嫩的美人,兩行鼻血頓時留了出來,疾呼道:“難道繡娘個要成全朕!”
“啊!”啊杜秀娘尖叫一聲,抱着紅燦燦褻衣跑回了幔帳中。原來她忘記拿新褻衣了,就說趁程閔議事的時候膽大去拿,沒想到被程閔撞了個正着。
不過事已至此了,程閔哪還能忍得住,鼻血都流出來了,不趕緊敗敗火,肯定走火入魔而死啊。
於是乎,幾分鐘後大帳裡傳來的愉悅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