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行雲看到她一無所知的眼,立刻說:“將符咒扔出去。”
言霏聞言,不假思索,立馬將符咒扔出去。
紅色的符咒打着旋兒射到空中,突然停滯,緊接着,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光亮。
光芒之強烈,一瞬間,驅散了月亮慘綠的光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拉住雁行雲的那堆鬼,突然慘叫起來。
淒厲的鬼吼迴盪在墓地上空。
雁行雲也不好過,可是他畢竟是鬼王,強忍着蝕骨劇痛,立刻掙扎着,逃開那些鬼手的桎梏。
他立刻站起來,拉着言霏就往外面跑。
陰暗的天空,只有紅色符咒亮如太陽。
好不容易,他們兩個人衝出白線。
白晝的光亮襲來。
言霏回頭一看,黑夜的墓地像碎掉的泡沫板,正在不斷瓦解。
與此同時,紅色的符咒也逐漸失去了力量。
那些可怕的鬼得了喘息,陰森森擡起頭,死死盯着白日下的他們。
沒有眼白的眼睛、冒着血淚的眼窩、眼珠子亂晃的空眼眶......
言霏嚇得差點厥過去。
黑暗裡的鬼物,虎視眈眈等着吞噬他。
雁行雲強忍着痛苦,躲在烈日之下,不停喘着粗氣。
慘白的膚色被陽光直射,散發着玉石般的光澤。
他卻覺得曬到太陽的皮膚,都嘶嘶發出灼痛的感覺。
突然一隻手,輕輕落到他的額頭上,冰冰涼涼,將他的灼燒感,帶走了不少。
他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
雁行雲擡眼看去,就看到言霏滿臉擔心道:
“行雲哥哥,你沒事吧,你額頭好燙啊。”
被陽光蒸熟了,當然燙。
這一放鬆,身體一下就垮了下去。
雁行雲兩眼一翻,軟塌塌栽到言霏懷裡。
言霏伸手去接,發現他身體熱乎乎的。
鬼不是涼的嗎?
怎麼跟發高燒一樣?
言霏抱着個滾燙的鬼,渾身僵硬。
系統:“他暈了。”
言霏:“嗯,好沉,瘟雞似的小崽子,怎麼這麼沉,狗統,有沒有金手指。”
系統:“你在想peach,啥都沒有,還想空手套白狼。”
言霏不滿:“別人的系統給起金手指一把一把的,跟不要錢似的,你咋這麼費勁?”
“別人的宿主幹起活來吭哧吭哧的,跟老黃牛似的,你咋這麼多事?”
“你媽的,我要跟你分手。”
系統不屑一顧:“行啊,抵押的生命值甭想拿回去了。”
言霏瞬間蔫了,笑呵呵轉移話題道:“紅色的符咒好像失去力量了。”
言霏回頭,就看到那個詭異的墓地,那詭異的黑夜又恢復了。
然後慢慢往他們這邊侵蝕而來。
言霏瞪大眼睛,將雁行雲背起來,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力量。
拼了命往前奔跑。
雁行雲好不容易克服鬼氣四散的虛弱,帶來的恍惚,睜開眼卻發現自己竟然趴在言霏的背上。
她一步一步艱難地往前走,嬌小的身子,拖着他,熱汗淋漓。
他聽到她低喘着氣,不斷對他說着話,試圖喚起他的意識,“要得救了,行雲哥哥你堅持住......好多鬼啊,真可怕,我以前還從沒見過這麼多醜八怪呢。”
蘇家人竟然怕鬼,真稀罕。
雁行雲忍不住笑了笑。
下一刻,臉上的笑容倏然僵住。
他抿着脣,皺眉不吭聲,就這樣趴在她身上,讓她一步一步艱難往前走。
好不容易看到不遠處的有街道。
他們徹底來到人間。
言霏卻是徹底累趴了,凸(艹皿艹 ),一個鬼竟然還那麼重。
雁行雲見她真的走不動路,才假裝睜開眼,“這裡是?”
言霏瞬間變臉,驚喜回頭,“你醒了?”
雁行雲被言霏熱切的笑容晃了一下,俊美的臉上呆滯片刻,終於露出一個欣喜的笑容,“我們得救了。”
言霏將他放下來,不動聲色甩了甩酸得要死的手。
她也露出一個可愛純真的笑,“是啊,我們得救了,小哥哥。”
兩個人笑的那叫一個純潔天真毫無城府啊。
系統:“呵呵,兩個戲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