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又在幹什麼?一個人坐在那裡六神無主的樣子?”
貝翠絲一邊攪動杯中的咖啡,一邊埋怨着。
“他呀,一定有什麼想法了。”
“想法?”貝翠絲好奇地看着海洛伊絲,“你是怎麼知道的?”
“中國有一種神秘的冥想哲學,從冥想中獲得靈感,我想楊正是這麼做的。”
“哦?你這麼肯定?”
海洛伊絲沒有明確的回答,只是笑着點點頭。貝翠絲不服氣,她徑自來到楊文豐身邊,她拍了拍他的肩頭,楊文豐緩過神來,手中的咖啡杯抖動了一下,熱咖啡差點灑出來傷到手。
“楊,你是在冥想嗎?”
“冥想?”楊文豐不解。
貝翠絲指着海洛伊絲說:“海洛伊絲這麼說的。”
海洛伊絲在另一面擺擺手,楊文豐笑答:“她的意思不能不說不對,當然我也沒那麼神秘,我在斟酌我的一個想法……”
貝翠絲不以爲然:“我們不需要想法,而是要計劃!計劃要去身體力行的去調查,你這樣端着個咖啡杯就能讓你的想法替代的了計劃?”
“這個我不否認,行動前的計劃固然非常重要,可思考亦不能或缺,這個可以相輔相成,取長補短才能揚長避短。”
“你們中國人的想法有些奇怪,經常用策略模糊計劃的實質,但是機會往往就在猶豫中溜走的。”
“那你有什麼提議?”
“行事當然就是心動不如行動,不要考慮太過周全,現實行動中現場的因素太過複雜,往往計劃趕不上變化,事前太過周全反而會限制現場處置的方式。”
“你能不能明確你的表達呢?”
“我的意思對付是‘上帝之手’這樣的組織,要勇於打破常規才能險中求勝!”
“好一個‘險中求勝’!”
趕過來的海洛伊絲放下咖啡杯輕擊手掌。
“不愧爲高級警司,思緒清晰,分析精闢,這番話說的夠水準。”
“好歹我也是個辦案多次經驗豐富的警官,被你們這一讚,倒讓我想起第一次立功嘉獎時情景。”
海洛伊絲說:“楊,可不可以把你揣摩已久計劃告訴我們?”
“揣摩已久?”楊文豐笑笑,“被你這麼一說,倒像我有什麼圖謀似的。”
“別打岔,快說!”
“我有個想法……”楊文豐雙眸閃着光,“我們主動出擊!”
“怎麼個主動出擊?”
“也許是我心急了,但是選擇主動出擊的想法不是心血來潮,而是與之前的計劃平行聯動,一方面我們等對手出擊的同時,也要主動尋找戰機掌控主動。”
“目前我們沒有任何關於‘上帝之手’的訊息,怎麼去掌控主動權?”
“只要我們從掌控信息裡仔細篩選,就可以分析得出有意思的線索……”
“又在賣關子了!”
“什麼人嘛!”
楊文豐的保留被兩人毫不客氣地奚落着。
“你們不要着急,我會告訴你們我的想法。目前我們可以主動爭取三個選項,第一要做的就是等待ICPO關於毒箭的調查報告。”
“關於毒箭的調查報告一是鎖定嫌疑人的國籍,再就是得看所在國配合的程度,並不是每個嫌疑人的所在國都積極配合ICPO的調查,如果所在國態度消極,這就需要我們花費更多的精力在幕後運作,這就意味着要花上一段時間纔能有結果。”
楊文豐能理解海洛伊絲的話,調查必須得到有關當事國的配合,其中的等待也是必須的過程,最讓人感覺無奈的就是所在國的官僚作風,那樣調查結果的快慢就要看幕後交易的結果而定。
“客觀因素是存在的,要是有必要你可以親自回ICPO總部,讓高層與他們交涉。”
“爲了爭取時間,我今晚就飛回總部。”
貝翠絲追問道:“我們第二個選項呢?”
楊文豐看着貝翠絲說:“第二要做的就是貝翠絲必須重啓三年前那場政府軍突襲‘上帝之手’秘密營地血案的調查,看看能不能在從當年倖存士兵那裡獲得有關‘上帝之手’內部組織任何看似細微,但卻可能是我們以後用得到的線索。”
“好吧,這個我立刻前去調查。”
“最後一個選項是?”
楊文豐看着海洛伊絲笑答:“最後一個由我去印證自己心血來潮想法。”
“都這會了,你還有什麼心思去印證你的想法,我們現在需要的不是你無聊的想法,而是堅實可行的計劃!”
貝翠絲對楊文豐天馬行空的想法非常不滿。
楊文豐舉着雙手錶示抱歉。
“因爲我不能確定我的想法是否能夠升格成計劃,所以以我個人的名義去試探着
“你這是什麼話?要我們東奔西走,你自己卻消遣不靠譜的想法,這與這次行動沒多大益處。”
楊文豐安撫道:“請你們稍安勿躁。要不我們三天後在此聚會,各自以自己調查結果作爲品賞成績,誰的調查要是無果而終,就請客代罰。”
“怎麼個請客代罰?”
“誰的調查結果被評定爲不合格,就請一頓豪華的晚餐作爲懲罰。”
“這個主意非常好,我們同意。”
“女人們的笑容應該是甜美的,可從你們臉上我看到了合謀的痕跡。”
“這是女人的權利。”
“我不否認。”楊文豐避開貝翠絲的鋒芒,“氣勢上我處於被動,唯有保持風度算是自我安慰。”
“可惜不是讓你在意志上臣服,不然我們會很開心的。”
“有豪氣!要是我們合力把這股豪氣用對付‘上帝之手’,那麼我們必將圓滿完成‘守護家園’的計劃!”
海洛伊絲說:“楊,這纔剛剛開始,你不必這麼信誓旦旦說些空話,還是踏踏實實把前期工作做得夯實些,這樣纔有利後續計劃的開展。”
楊文豐真誠的迴應海洛伊絲善意的提醒:“謝謝你的提醒,我會謹記在心的。”
“多好的天氣啊!”
一個壯碩的男人一邊吃着冰淇淋,一邊感嘆着,很難想象這個悠閒的男人就是“地獄魔王”葉夫根尼?科諾莫連科。
“是什麼讓你這個如此感慨?要知道你‘四分魔王’可是獨一無二的鐵血硬漢!”
一個戴着穆斯林頭巾,身穿白色罩袍悠然地吸着水煙,他就是“死亡屠夫”艾哈邁迪?賈巴爾。
“要說我是硬漢是沒錯,我與對手在拳臺上進行的是公平的生死之爭,而你卻不是,無差別屠戮手無寸鐵的老弱婦孺,這是怯懦粗鄙的莽夫。”
“戰爭中講什麼仁慈?殺戮就是殺戮,沒任何理由去否認和自責,殺人本就是件很卑劣的事,這我不否認,要是各位都是平民百姓我倒是無話可說,你們哪一個手中不是血債累累,要說殺人你們加起來都沒有我多,但是我沒後悔過,我殺的那些人都是最卑劣人的族羣,這種人本就不配活在這世上!”
“說這話的人就是種族雜碎!”
一個端莊的中年婦人優雅的喝着紅茶,她就是曾經的軍情五處的精英詹姆斯?海倫,她說出的話不溫不火,但是話語惡毒。
“一個不開化的民族活在時空扭曲虛無縹緲的價值觀的精神世界中,難免都會蛻變成一羣愚昧的族羣。”
一個穿着混紡羊毛西裝精神矍鑠老頭品嚐着杯中的葡萄酒,一邊呼應着婦人,這個老頭就是前CIA的干將洛克希德?艾德。
賈巴爾反駁道:“如果你們是所謂自由世界的文明人,固執的恪守你們價值觀觀的話,又何必與我這種‘雜碎’爲伍呢?別自欺欺人了,如果我是雜碎,你、你算什麼?一羣的雜碎!”
“算了,大家消消火氣。我們生在不同的國度,宗教與家世背景、國家制度和教育都各有不同,彼此的分歧是客觀存在的。大家都自認是一方豪傑,彼此都不服對方,平日拌拌嘴也就算了,不要破壞我們之間的緊密合作關係。畢竟我們都是一羣無家可迴流亡者,被追殺的厄運已經壓得我們喘不過氣,我們經不起內耗,爲了各自的利益,忘記那些所謂的自由和民權偏見的束縛吧!”
一身健碩身材的約翰?尼爾一邊用拉力器健身,一邊給僵持的局面降降溫。
尼爾的話讓大家都冷靜下來,他們都是一羣逃亡者,如果不依附於“上帝之手”,他們必定飽受有今天沒明日般的煎熬。他們曾經都是各自領域的精英,所以他們桀驁不馴難以接近、自恃孤傲鄙視他人、個性鮮明自恃清高,他們之間雖有分歧,可分歧終究比不過活命。
“你們還是看看那兩個人吧,他們纔是最淡定的兩個!”
衆人當然知道尼爾所知,遠處有兩個人坐在草地上,兩個人相隔遠離並不交集,一個男子在默默的擦拭着自己狙擊步槍,落寞的身影異常的孤單;另一個在吹着沙赫奈依管,樂聲蕭蕭,催人神傷……
“他們纔是真正的戰士,有資格狂傲,‘黑曼巴’的狙擊技術天下無雙,‘紅尾蠍’的刀術無人能敵。每次狩獵季結束後。他們都不參與利益的分配,他們只是爲了報答頭領的恩德,只要還了三的年賣身契,他們會遠離這裡的。”
衆人沒有答話,這兩個同夥很神秘,他們是天生的孤獨者,平日裡不是待在自己的帳篷裡,就是遠離人羣默默的待着,只有聽取頭領佈置的計劃時和行動時才與大家在一起。
這裡是肯尼亞的東部某地的一個盆地,也是“上帝之手”的秘密流動營地之一,盆地中央散落着十餘座迷彩帳篷,帳篷的另一邊是十餘輛車組成的龐大車隊,既有後勤保障車、油罐車、發電車,也有越野車,爲了掩人耳目,車頂都覆蓋着僞裝網。
“你們看,那個癆病鬼出來了!”
大家都知道科諾莫連科所說的是諾丁?西德克,那次西德克病發時偷偷潛入他的帳篷差點殺了他,這讓他顏面盡失,要不是他們是同伴,他早就殺了他。
西德克看了看閒暇的同伴,他沒過來,因爲行動的失敗讓他在同伴面前擡不起頭。
又有人走出帳篷,這人行走時腿部有些遲滯,並且帶着一個面具,這個看了衆人一眼,大家立刻起身恭迎頭領。
面具男下令:“召集全部的隊員,佈置完這次行動,我們明日即刻啓程前往喀麥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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