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琪!小琪!”
等母獅帶着小獅子敢離開,小琪的父母衝出車,踉踉蹌蹌飛奔到女兒身邊,小琪這才緩過神來,她一邊用小手捶打着楊文豐,一邊哭訴着:“這個叔叔壞死了,快把我憋死了!”
楊文豐笑着把小琪交給她父母,爸爸和媽媽一把摟住女兒,一家三口相擁着喜極而泣。遠處車內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大家把各自的壓抑瞬間釋放出來,端着獵槍的嚮導筋疲力盡的癱坐在地,雖然疲憊,他卻笑容燦爛。
過了好一會小琪的父母才緩過神,他們準備感謝恩人時,卻發現楊文豐不見蹤影。
“謝謝你!”
楊文豐地伸出手,他對面一個女人很隨意的穿着一件牛仔褲,帶着一頂帽子牛仔帽,揹着一箇舊揹包,脖子上掛着一副望遠鏡,一副簡樸自然的素顏。
女人大方的握住楊文豐的手笑道:“別客氣,這本就是我的工作。”
“你的工作?”
“我是胡安艾琳卡野生動物信託機構的國際志願者——羅瑞爾·塔西婭,來自美國。”
“你好!我是來肯尼亞公幹的楊文豐。”
“你是中國人?”
“中國大陸。”
“你們中國儼然是這個世紀經濟的增長的火車頭。而你英文這麼流利,這表明中國人的國際視野也是越來越寬廣。”
“不過還是謝謝塔西婭小姐剛纔的義舉,要不是你給我打氣指點,我幾乎難以支撐到最後。”
“就別恭維我的,你救下小女孩纔是義舉。”
“我有個疑問不知塔西婭小姐是否能夠釋義?”
“你問。”
“你剛纔呼喚那個母獅艾米妮,是不是你和那個母獅有過交往?”
“哦,你爲什麼有這樣的想法?”
“因爲我看見母獅脖子上項圈,據我所知這種項圈一般安裝衛星定位器用於科研。”
“你很細心,判斷也準確。五年前這隻母獅的父母輩被盜獵分子獵殺,巡邏人員發現它後並把它帶回動物孤兒園,我們給它起了個叫艾米妮。之後艾米妮在孤兒園裡待了三年,三年間我們對它進行野化訓練,兩年前我們把它放歸國家公園作爲研究的對象,這兩年它一隻是我們追蹤的對象,它脖子上的項圈就是定位器,我們通過衛星定位尋找它的位置。”
“原來如此。不過你剛纔來得真及時,否則我倒成了它的腹中之餐。”
“這個非你所想的那樣,它從小被人類養大,它對人類有相當程度的認可。當然,同時它也是猛獸,經過兩年間的野化訓練,它逐步恢復野性,特別是哺乳期間警覺的同時也容易暴躁,它的攻擊性有可能在毫無徵兆發生,這些的確難以預測。不過它今天總算有所剋制,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很感謝你危急時的提醒。”
“主要在你自己的表現,如果不是你給艾米妮很安定的感覺,它不會放過你。有時候內心的交流看似了無痕跡,其實這纔是交流的最高境界。”
“你是這方面的專業人士,分析很全面。雖然沒有所感覺,但是我仍能感受當時的緊張時的虛脫。”
“楊,你沒事吧?”
海洛伊絲和貝翠絲趕過來。
“沒事,剛纔之所以順利脫險,多虧了這位羅瑞爾小姐鼎力相助,她義舉居功至偉!”
“多謝羅瑞爾小姐替我們同伴解圍。”
塔西婭笑笑:“都是這片草原的過客,無須客氣。”
經過一場劫難,悲喜交加後衆人心態各異,小琪的父母遊興全無,另一些遊客則是把剛纔的一幕當做一場探險中的於興節目,他們當然遊興更甚。
面對同胞的困頓楊文豐自然義不容辭伸出援手,他讓他們一家三口做自己的車,讓貝翠絲送他們回城裡的酒店。
貝翠絲似乎對塔西婭很感興趣:“我是貝翠絲·克門特,國家警察總局一級警司。羅瑞爾小姐遠離故土來到這裡真是勇氣可嘉,要是你有什麼難處時,在我職責範圍內能做到的話,我一定盡力相助。”
塔西婭笑笑:“謝謝克門特警官,如果我有需要的話,我會聯繫您的。”
“塔西婭小姐爲什麼離開優越的美國來到肯尼亞呢?”
“在一個地方待得久了,優越感也就沒了什麼感覺,我想用一次遠行來完成修行和歷練。”
“那麼祝你早日達成心願!”
“謝謝。”
楊文豐對自己危難時伸出援手的塔西婭很有好感,在得知她是自願者時,對她堅韌的意志更是感佩。楊文豐主動留下自己的聯繫方式,這意味着他有意在空閒時間約塔西婭出來還個人情。
爲了讓小琪一家三口早日回到酒店休息,楊文豐他們終止了國家公園的獵奇行程,主動攬下送他們回去,就這樣楊文豐他們並沒有和塔西婭作過多的交談,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後便驅車回程了。
雖然只是一面之緣,一番簡單的相互交談後,塔西婭對楊文豐一行人心生好感,也許一個人遠離故土,再怎麼努力也驅離不了心中的寂寞。爲了自己的抱負,她隻身來到這裡闖蕩,雖然這些年她努力融入這個陌生的國度,可卻難以排遣對故土的眷戀,她曾是華爾街的高級從業者,可是行業的黑幕讓她多年的努力化爲泡影,經理爲了獲得提升,違規進行期貨交易,不料交易鉅虧,經理爲了推卸責任,就讓她背黑鍋,之所以攤到她,以經理的原話來說:不爲別的,一,她是新人;二,她是女人。
身爲賓夕法尼亞大學的優等生,自然嚮往金融領域的聖地,可華爾街醜陋的一面擊碎了她的夢想,她揹負着違規交易的“惡名”難以在外表光鮮,實質貪婪無情的華爾街立足,面對現實的殘酷,心高氣傲的她不得不敗在封閉腐朽的制度下,之後極度失落的她決然而然的隻身來到肯尼亞尋求慰藉,哪知一待便是五年光景,五年間會發生許多意想不到的事,也會讓人改變很多。
塔西婭收拾了一下,回到自己藏在另一處,真當她發動汽車時,突然一個男人站在她車頭前。塔西婭看着車頭前的男人,不由得面色蒼白……
男人來到車窗邊,他敲了敲車窗,塔西婭不情願的搖下車窗。
“板着個臉做什麼?不歡迎?”
男人尖銳的逼問道。
“沒什麼。在你們面前我沒資格說‘不’,這不就是你們看到征服嗎?”
“算是識時務!”男人輕佻地托起塔西婭的下巴,“我們雖不是這片土地上主人,但是這裡的一切仍由我們說了算,你可以安心做你的研究,但不要阻礙我們的行事,你最好別忘記這點!”
“何必重複這樣的威脅?我不過是個弱女子,用不着這樣你如此費心,如果你們需要證明自己的實力,就去找別人,不必糾纏於我。”
“何必表現的如此直白?總在男人面前表現出忠貞的樣子,你不覺得無趣嗎?難道在每一個冗長寂靜的夜裡你不寂寞?需要的話,我隨時陪侍。”
“我和你們勢不兩立,別忘了我工作的性質!”塔西婭把胸前的手厭惡地挪開,“對雙手沾滿血的人我避之不及,一嗅到你們的氣味就讓我作嘔!”
“你這個臭女人!”男人揚起手,“敢污衊我們的組織,看我不劈了你!”
“想動手?那就出手好了……”
“住手!”
一個老人過來阻止男人的魯莽。
“你什麼意思?”
男人對老人的干預非常不滿。
“對女人施以暴力的男人最下作!”
“艾德,我警告你,你不要倚老賣老!Boos雖然敬重你,但你也別利用這樣的恩寵爲所欲爲,平日也就罷了,用不着在外人面前損自己團隊隊友的自尊吧?!”
“用不着你提醒我!”艾德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領,“知道我過去怎麼對付你這種貨色嗎?電擊加水刑是我慣用的手段,而你這樣的貨色絕熬不過十分鐘!”
“你個老東西!你以爲我是任你羞辱的罪犯嗎?大爺今天讓你嚐嚐你這樣做的代價!”
男人拔出自己的軍刀,他兇光畢露,一咬牙一刀刺過去……艾德一時沒防備,左臂被銳利的刀鋒劃出一道口子。
“老爺爺,學別人爭強好勝不適合你,你老了,想要長命的話在自家花園弄弄花草好了。”
艾德的話讓男人的自尊遭受凌辱,他出手沒留情面。
艾德冷着臉說:“你太不自量力,你以爲自己是勝利者?我會讓你知道真正的殺人術!”
艾德說着,迅疾出手鎖住男人的喉管,男人試圖用軍刀反擊,可他的刀尖剛剛觸碰到艾德的前額,艾德一用力,瞬間的窒息讓男人的手腕綿軟無力的垂下來。
艾德拿過軍刀,隨後鬆開鎖住男人咽喉的手指,他用軍刀抵住男人的下頜:“你現在知道你的自尊價值幾何了?”
“對冒犯您的尊嚴我表示萬分的歉意,請您寬恕我的無知。”
艾德把軍刀插進男人的刀鞘裡,拍着男人的臉頰說:“我的寬容不是無限制的,希望你記住這一點!”
“明,明白了。”
“滾遠點!”
艾德看着一旁塔西婭,說:“離那些陌生人遠點,只要是‘上帝之手’阻殺的目標,沒人能夠逃脫的了,狂歡的季節到了,又將是一輪獵殺季的來臨……”
塔西婭聽到艾德這番言語,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內心被涌動的痛楚和憤怒折磨的難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