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楊先生說的好,彼此交流會比交惡來的好。如果有酒的話,爲這些話我定要敬楊先生你一杯!”
楊文豐淡淡一笑說:“鬆重先生客氣了,因爲中日兩國的永世修好對兩國人民都是好事。”
大基說道:“好像你們中國人很仇視日本,貴國的輿論不也是糾纏與過去的歷史,要解決彼此恩怨的責任完全在於貴國無休止的糾纏。”
楊文豐說:“如果森田君瞭解歷史的話,就應該知道是日軍入侵中華犯下的滔天罪行,任何有良知的人都會對這種暴行給予譴責的。”
大基一臉的不屑:“那時的中國腐朽糜爛,早已是一具行屍走肉,皇軍只不過爲了東亞共榮爲貴國清除腐朽政權,還貴國一個清明新的政權……”
羅海潮冷冷一笑:“建立所謂的僞滿政權也是昔日皇軍的善意嗎?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能遮掩侵略者的嘴臉,只不過是一隻小蟲爲了貪慾的胃口而編撰出來的謊言罷了!中國在那次英勇的反法西斯戰爭中付出了死亡兩千多萬生命的代價,這就是所謂皇軍的親善嗎?”
“所謂的革新就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一時的苦痛可以換來萬世的安寧,這不是很好的嗎?只可惜皇軍大業未成,偏偏讓那個野蠻的牛仔壞了好事,讓這場可以建立大東亞共榮圈的偉業功虧一簣。”
肖瑞明說:“如此說來,長崎和廣島的死亡的貴國平民也是這場戰爭必須付出的代價?”
大基臉色一沉:“對殘殺帝國的平民的卑劣行徑自然要追討,死在萬惡的原子彈下,這是美國牛仔對整個人類犯下的滔天罪行!”
羅海潮用中文對大家說:“要說昔日日本政府和軍人對整個人類犯下的罪行,把整個大和民族全滅了都不過分!”
大家只能以笑笑以內心的鄙視對應森田大基的謬論,大基問道:“你剛纔說什麼?能教教我中文嗎?”
羅海潮說:“中文很難學的,只有尊重中華的人才可以學以致用,要是好奇而不是真正喜歡的話學些皮毛根本沒這個必要。”
大基很難理解中國言語中的暗藏的隱匿語:“你什麼意思?爲什麼我學學就不可以?”
“還是不要學的好,現在的學生很容易忘恩負義,一學到對自己有用的東西,說不定哪天又會用學到的東西反過來對付曾經的授業之恩……”
田昌人開口說:“大家還是吃早餐好了,想要進一步交流學習兩國的文化有的是時間,在美味面前就不要怠慢了我們的腸胃。”
大家似乎有意避免言語進一步升級導致難以收場的局面,自然順着田昌人的提議把早餐填進自己的味蕾,在一片看似祥和的氣氛下,大家各懷心事默默的吃着早餐,剛纔那場小小的言語對峙好像從來就沒發生過。
吃晚早餐後,田昌人笑着說:“你們飯後可以出去走走,但是你們也領教了這森林魔力的一面,一定要小心一點,我派個人帶着你們,就權當是你們的嚮導,有一點作爲這裡的主人要鄭重告知各位,爲了大家的安全,必須聽嚮導的一切!我這麼說諸位也許覺得不近人情,但就是因爲我們這裡人手少,沒有人手和精力對走失的人進行搜救,所以諸位務必體諒些。待三天後送給養的直升機到了,你們就可以飛青木原樹海了。”
肖瑞明躬身說:“知道了,我們會小心的,不會惹出麻煩讓鬆重先生擔心的。”
這時,進來的佐藤把頭低的低低的,含含混混地說:“老爺,您有什麼吩咐?”
“你給我聽清楚了,你今天的任務就是帶着這些貴賓們去周圍轉轉,注意看緊了,要是有人脫隊迷失在這吃人的森林裡,我拿你拿你是問!”
佐藤哆嗦了一下,回道:“遵命,老爺。”
田昌人微笑着做了個手勢:“你們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正當衆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就聽有個女人的聲音嬌媚地說道:“會長,會長,你怎麼這麼早就起牀了麼?昨晚你好強悍哦……咦,你們是……”
就見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笑眯眯的出現了,肖瑞明一行人躬身致意,那女人表情很意外的回了禮:“請問,你們……”
肖瑞明向女人解釋道:“我們是來自香港的遊客,我們迷失在青木原樹海的迷宮裡,很巧的昨晚誤打誤撞到了秋楓山莊,多虧鬆重先生收留了我們。”
“呵呵,你們來自香港啊!香港是個好地方,美麗維多利亞灣,混合着東西方文化的蘭桂坊,都是讓人流連忘返的地方……”
女人眼裡閃爍迷戀的神色,看來她對香港並不陌生,印象也必定不錯,“我是下野春菜,是會長的秘書,請各位多多關照。”
剛纔春菜那句曖昧的話大家都聽的很清楚,自然明白這個助理的另一重身份。
“肖瑞明。”
“田啓明。”
“楊文豐。”
“秦鐵柱。”
“羅海潮。”
“請下野小姐多多關照!”
大家繼續着日式的禮節,春菜突然瞄了一眼楊文豐,抿嘴淺笑,眼角盪漾着春波般撩人的媚笑,她經過楊文豐身邊時,手肘有意無意的觸碰了一下,這樣蜻蜓點水般微弱的暗示除了當事的兩人,別人根本無從知曉。楊文豐面無表情,但是心卻爲之一動,他既不會對這個妖豔的女人的挑逗心境盪漾,也沒有特別的厭惡,而是腦中靈光一閃有了一個想法……
春菜來到田昌人面前,用手挽着他的胳膊,媚語嬌啼道:“會長,那羣香港人哪裡去呀?”
也許是春菜剛纔那句“強悍”讓田昌人找回了這個年齡的男人老而彌堅的自信,心情大好的他摟着春菜的小蠻腰說:“哦,你是說這羣人啦,我讓佐藤領着他們去轉轉。”
“哎呀,會長,佐藤這個酒鬼怎麼靠的住?要是他們闖進後山的禁區就糟糕了!”
“你說什麼!”田昌人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春菜的手腕,“誰告訴你後山是禁區的?”
“會、會長,您弄疼我了……”
春菜不明白爲什麼剛纔這老頭還一副憐香惜玉的模樣這會卻變的這麼粗暴?
田昌人一副不依不饒架勢:“你是怎麼知道後山是禁區?!”
“會長,您先放手好嗎?您這樣讓我怎麼說呀!”
“巴嘎!”大基甩手給了春菜一記響亮的耳光,“你個女人真是欠揍,還不快說!”
這一耳光讓春菜一時沒反應過來,她先是楞了一下,接着疼痛和委屈般襲來,她梨花帶雨地哭訴道:“會長,他算什麼東西,竟然動手打我?會長,您要狠狠的懲罰他給我解氣!”
田昌人冷冷地說:“這就不必了,大基是替我動的手!”
“什、什麼?會長,這是您的意思?!”
“因爲我對女人從不動手,要有這個想法就只有別人替我出手了。”田昌人鬆開手,“你是聽不懂我的話,你給我記住,一定不要把我的話不當話!說吧……”
春菜捂着被打的臉不敢再不說了:“剛到秋楓山莊時,那天下午偷偷溜出去散散心,當我爬到後山時,就碰見那個酒鬼佐藤,他那時就警告我說後山是禁區,我好奇之下沒理會佐藤,想繼續爬上山頂看看,結果被佐藤硬拖了下來……”
“哦?是這樣啊……”田昌人看來一眼大基,“那你後來去沒去後山?”
“沒有。”春菜揉着腮幫子,“我問佐藤爲什麼不能去後山,佐藤神秘兮兮地說後山怨氣太重,常常有怨靈塗炭生靈,聽佐藤這麼說,我哪敢再去呢?”
大基沒有掩飾自己擔憂:“會長,佐藤這個酒鬼看不住那五人吧?要不讓我去?”
田昌人拿下他那奢華罕有的DUNHILL菸斗,胸有成竹的說:“不急,不急,落難的獵豹要是落入獅羣時,你越是強大,它越是僞裝的虛弱,要讓它自我感覺是落在了羊羣裡,這樣的話,它必定不會安定的,我們就等着它攻擊好了,只要它耐不住寂寞出手了,就是我們褪下僞裝開始獵殺的時候了……”
“會長,難道您看出了什麼端倪來?”
“就在你和他們爭論到最激烈的時候,那個叫羅海潮的年輕人突然對他們的同伴說了一句話,你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嗎?”
大基想了想,說:“我雖然聽不懂那個叫羅的人說的什麼,但好像是中國話。”
“呵呵,你不瞭解中國的地域特色,整個中國地域遼闊,民族衆多,各少民族不單單有自己民族特色,語言文化更是各異,就連散佈在整個各地統治整個中國的漢人不同地域都擁有各自的方言,尤其以香港爲例,香港原屬廣東,所以香港居民日常交流說的是粵語,可那個羅海潮說的卻是中國官方的國語――普通話。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會長,這香港也被中國收回去了,他們的居民說中國的官方語言這沒什麼不對的呀?”
田昌人吐出菸圈,用手撫摸着春菜嬌嫩紅透的臉頰:“春菜很喜歡香港這個交織着東西方文化國際都市,她也多次去過香港,讓我們聽聽她的意見比較客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