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後山回到鎮裡,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紅暈的夕陽餘輝透過雲層揮灑萬里,盡情輻照着這座邊陲小鎮,黎明鎮整個城鎮都在夕陽的餘暉中,瞬時的美麗,感染着每一個人。
城鎮中心的十字路口今天彙集了許多黎明鎮的局面在這裡度暇,男女老少,還有老乞丐康利,自從哥特人第一次把戰火燒到黎明鎮後,黎明鎮的人口就開始銳減,許多原來城鎮裡的商賈鉅富紛紛搬離黎明鎮,甚至連一些四處遊走的遊商也很少看到,黎明鎮人口少了,消費人羣降低,自然在遊行商人眼中的地位價值也不高。
看着大家神態之中的閒暇,巴隆似乎看到了一種責任,一種使命。
下山後之前與巴隆等人一起去後山的黎明鎮居民已經散了各自回家,馬洛將僱傭軍交給鄧肯和帕克四個百人隊隊長,再把非普斯也打發走之後,巴隆,馬洛,維多利亞三人在黎明鎮內閒逛起來,同時,他們也要更多的瞭解黎明鎮現在的一些情況。
巴隆看到石凳上看着不遠處小孩發呆的老乞丐康利後,想起桑斯特城管家老康利,便問維多利亞:“維多利亞小姐,桑斯特城的老管家康利,你知道他的身份由來麼?”
維多利亞一手牽着馬,沒反應過來,側過臉來問:“什麼?你說的是康利叔叔嗎?”
“恩,我是問老康利在沒去桑斯特之前是做什麼的,你知不知道?”,巴隆說道。
維多利亞不知道巴隆爲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但她對於康利叔叔桑斯特之前的事確實一無所知,好像在自己的印象之中,從自己一出生懂事起,康利叔叔就已經是在桑斯特城了,而且十分得到桑斯特.金伯爵,即是維多利亞父親的信任。
“不知道,自我記事起,康利叔叔就已經在我們家了,他就像我的家人一樣,對於康利叔叔的身份的事,父親也從未和我說起過,之前我也從未問過”,維多利亞狐疑着臉,問巴隆:“你問這個做什麼?”
巴隆笑着答:“沒什麼,只是感興趣而已”,巴隆說完用手指着遠處發呆的老康利問維多利亞:“你看那個人有什麼感覺?”
維多利亞不解的看着巴隆,又順着巴隆所指的方向看去,只是看到一個衣着普通,更貼切的說應該是破舊的邋遢老頭獨自一個人坐在石凳上發呆,除此之外再無什麼其他特別的地方。
“沒什麼感覺啊?”,維多利亞道。
“我是指他的長相?”,巴隆強調。
維多利亞再認真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遠處的老康利,始終對那個老頭的長相沒什麼印象,看過之後,她無奈的向巴隆搖了搖頭。
“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馬洛望着遠處的老康利,始終覺得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人,但不是最近,可能是在很久以前,或者是在其他什麼地方,或許只是一面之緣。
在老康利的生活中,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吃飽之後來到鎮裡的街道上四處走走,或是坐下來看看行人,旁人,在悠閒的日子,享受一下最平凡的生活,這已經成爲他這一生中最大的樂趣。
不過自從巴隆的父親奧
多姆逝去之後,他就更少和別人交流了,他不信上帝,福布斯牧師那裡他不怎麼經常去。
忽然他看到了再遠處街道中看着自己的巴隆三人,老康利笑了笑。
“嗨,康利叔叔”
見老康利眼神看過來,巴隆大聲的一邊打招呼,一邊拉着狼牙過去,維多利亞和馬洛也跟在後面。
“什麼,康利叔叔”,聽到巴隆叫那老頭爲康利,維多利亞着實有些驚訝,或許這在巴隆沒有問之前的問題以前,維多利亞不會有這樣的表現,但二者聯想,就有些不同了。
城鎮中心的十字路口最中心是個圓形花壇,圍着花壇四周建有專供居民閒暇的石凳石桌,巴隆小時候喜歡拖着鞋在城鎮中心的鵝卵石道路上光腳跑步,那種腳地心冰涼酥軟的感覺,總是讓那個時候的他很是喜歡,那時候經常會有一些小商販在城鎮中心的花壇旁邊賣小吃的,那也是巴隆的最愛。
“最近過得怎麼樣?康利叔叔”,巴隆問石凳上的康利。
老康利眯着眼睛,手撐在石凳上想站起來,卻被巴隆阻止了,巴隆笑着道:“你就坐着吧”。
“你好,我是馬洛”
“你好,維多利亞”
馬洛和維多利亞介紹完畢,維多利亞還狐疑的在老康利的臉上多看了幾眼,只是可惜的是,依舊毫無所獲。
“我在後山分到了一塊土地,以前是在喬治圈地裡面的,真是太高興了,我現在沒事就去上面瞧瞧自己種的蔬菜和果樹”
“哦,那很好啊,等下你也來教堂看看麼?”,巴隆問。
老康利樂呵呵的道:“我會去瞧瞧的”。
……
告別老康利,巴隆和馬洛,維多利亞來到了僱傭軍的駐地------城門口附近的教堂空地前,初春的夜晚來得總是很早,此時天色已經漸漸由黃暈轉黑,幾堆大篝火在帳篷交叉的空地中冉冉燃燒,士兵們來來往往,小一點的火星光點上,架着支架,支架上盆盆罐罐中傳出來食物的味道飄得很遠,炊煙裊裊。
雖然巴隆現在是黎明鎮的鎮長,但現在他沒有住進城鎮中心的鎮長標誌性建築中去,他依舊是住在教堂對面不遠處得那棟小旅館中,巴隆對那曾經仇人住過的地方,始終無法釋懷,甚至每次經過那裡,巴隆都會看到父親和姐姐落魄的背影,所以直到現在,那裡還是空着。
“這麼一天沒吃東西,現在也應該餓了吧,要不我們現在去吃點東西?”,馬洛用頭示意了一下軍營的方向,神秘的看着維多利亞道:“這裡肯定會給你一種新鮮的感覺哦!”
從桑斯特到黎明鎮,維多利亞只帶了很少的食物在路上吃,原本她打算在途中的落葉城小歇一會兒,但是考慮到自己從未去過落葉城,再加上她迫不及待的想馬上將桑斯特城的事情告訴馬洛,就馬不停蹄的敢了過來,現在自己的肚子早就餓了,只是一直不好意思說出口而已。
“恩”,維多利亞點頭。
看着城牆之外的天空,巴隆卻沒有多少食慾,他轉過臉對馬洛和維多利亞說:“我沒有胃口,你
們先去吃吧,我想四處走走”。
“那也好”,馬洛說道,他很能理解此刻巴隆的心情,黎明鎮浴火重生,但現在危機重重,而桑斯特傳來噩耗,急需援救。
馬洛拍了拍巴隆的肩膀,便和和維多利亞走進了鬨鬧的軍營中,隨着便傳來軍營那邊爽朗的笑聲和馬洛的話聲,七七八八,不是十分清楚。
粗糙的城牆輪廓在昏黑的傍晚中投照着一股淒涼,巴隆看見城樓上站崗的城衛兵昂首的身姿,便朝城樓走去。
巴隆上了城樓,守城的小隊長見到巴隆快步過來和巴隆問候,現在所有黎明鎮內的人都知道巴隆是黎明鎮現任鎮長,而且巴隆今天率領六百僱傭軍將士深入敵營縱橫殺場的畫面歷歷在目,見到巴隆前來,這名小隊長甚至有些激動。
“城衛軍隊長克羅迪亞向您報告”,小隊長情緒激昂的報告,“您記得麼,在您剛開始回來的時候,我們在城門口見過,我叫過你的!”
“是麼?”,不過巴隆卻是記得不太清楚,不過從一名士兵口中聽到這種正式的稱呼巴隆似乎有點不太適應,對克羅迪亞說:“不用叫我鎮長什麼的,就叫我巴隆就行了”。
克羅迪亞聽到這話心裡更加激動,想到,這越是厲害高大的人就越是這麼的平易近人麼?激動回道:“是,巴隆鎮長!”。
巴隆無語……,想想還是算了,只要自己不用太去在意他們的稱呼就好了。
“對了,我想問你一些事情”,巴隆扶着城牆道。
見巴隆有事情問自己,克羅迪亞高興起來,說道:“有什麼事情您只管問,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就一定告訴您”。
“今晚守城的士兵有多少人?”,巴隆感覺今天的城樓上士兵的數量似乎比前兩天要多一些,而且他們身上所穿的盔甲,佩戴的頭盔均和馬洛僱傭軍的不同,從他們臉上雖有些生疏,卻同時帶着堅毅和微笑。
“七十八個人,巴隆鎮……長”,克羅迪亞把後面那個長字拉得老長。
巴隆也不再管他這個,只是奇怪的問:“你們不是僱傭軍的士兵對吧?”,夜幕還未太深,城樓上衆人細緻的容貌卻是分得不太清楚,不過巴隆卻是在其中模糊看到兩三個貌似黎明鎮人的樣子。
“是的,巴隆鎮長,今天守夜值崗的都是我們黎明鎮的士兵”,克羅迪亞響亮的說道,像是在訴說什麼了不起的英勇事蹟一樣,隨後他想起什麼,又補充道:“今夜值崗的是我們黎明鎮的全部士兵”。
“哦?”,巴隆驚訝道。
“因爲馬洛僱傭軍的將士白天爲黎明鎮做了這麼多,損失如此多的兄弟,兄弟們覺得很是愧疚,就主動提議接下去的兩天都是由我們來守崗”,克羅迪亞很嚴肅,黎明鎮是自己家鄉,而這麼久卻一直在馬洛僱傭軍的保護之下,這在每一個心中充滿血腥的男兒心中都難免會產生一些疙瘩,他們不想被自己的家鄉遺忘,他們也要證明自己的存在!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黎明鎮的全部實力,就只剩下七十八名士兵了麼?”,巴隆失落的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