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着月光,狼牙馱着巴隆飛快在黑森林中奔馳,巴隆只是按照心中的大概方向騎着,三月的夜,疾風颳過臉側,巴隆還能覺得有些涼意,萬縷銀光在叢林見自長空倒掛而下,這遙遠的禁處,竟然還有這麼美麗的時候。
不過就算美麗,在黑森林裡也片刻不能留戀,別忘了,這裡是禁地黑森林,豺狼虎豹齊聚,蛇蠍梟獸橫行,想到這裡,巴隆將身上的大衣將自己裹緊了點,又將衣服後面的連帽戴上,同時耳聽六路,眼觀八方。
開始的時候巴隆是特意向着某一個方向,駕着狼牙飛快奔馳,但讓人悲傷的是,半個小時之後,巴隆讓然未能找到當初葬姐姐的那塊土丘,也許是夜色太暗,半個小時後,巴隆又拉馬掉頭回找,結果還是未能發現。
雖然巴隆相信自己是個執着的人,但他,並不固執。
在黑森林中不宜做過多停留,尤其是在這種夜黑風高月色名的時候,雖然現在自己已不似當初羸弱,但卻不能有勇無謀。
一個小時過後,天空上開始多雲起來,月牙這時候正巧被一塊不大的黑雲遮住,森林裡的光亮又是暗了許多。
周圍兮兮削削的響動開始頻繁起來,一方萬一,巴隆將長劍抽了出來,夜色雖暗,劍鞘卻是散發一股寒意。
巴隆能感覺到暗中注視着自己的那幾雙眼睛,也許是畏與巴隆手中的利器,那些傢伙,並沒有上前冒犯。
黑森林裡面的小路很多,都是交錯縱橫着,見一時找不到墓地,巴隆只好就此作罷,只能期冀下次到來。
調轉馬頭,這次,巴隆放慢了馬速,雖然知道暗處有窺視自己的獵物,但此刻他卻不懼,約是走了十分鐘左右,“潺潺”的流水聲竟是從前方不遠處傳來,隨着狼牙走近,水聲越來越大。
巴隆勒馬上前,看到前面有個向下的小土坡,在看周圍,這裡似乎比其他地方都要感覺暗上一點。
巴隆趨馬下了土坡,就看到了一條小溪,此刻的溪水面上倒映着夜空上的月光,波光盈盈。
巴隆就駕着馬順着小溪上游走,因爲這條小溪,讓他想到了貝爾巴斯峽谷下的5000勇士,自己對於黑森林,也就知道有那麼一條小溪而已,他想看看,這是否就是當初救下自己已性命的溪流。
地上坑坑窪窪,鵝卵石遍地,越往上走,地勢也漸漸開闊起來,由此對於心中所想,巴隆也更加肯定。這裡,應該
就是貝爾巴斯峽谷。
上次是跌至峽谷意外闖入,而這次,巴隆也是在不知不覺中便進入了這裡,巴隆覺得實在是太巧了。他想不到,當初自己竟然沒有注意到還有其他道路出去。
可正當巴隆覺得巧的時候,更巧的事,依舊還在上演。
在巴隆震驚同時,峽谷之內,竟是傳出有人說話的聲音。
開始的時候,巴隆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或是自己神經錯亂,出現的幻覺,可當他屏住呼吸,冷靜下來認真聽得時候,峽谷之內,清清楚楚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這着實把巴隆下了一跳。
這裡是貝爾巴斯峽谷不錯,按照巴隆的記憶的話,裡面話聲傳來的地方,就應該是5000日耳曼勇士的集體墓葬,這莫非是見鬼了不成?
巴隆將身體貼在馬背,右手握着長劍,雙眼直視前方,“慢點走啊老兄!”,巴隆趴在狼牙耳邊輕聲說道,狼牙似聽懂了他的話,速度更加慢了。
初次遇到這種事情,巴隆那強大的好奇心再次發難,何況,從小到大奧多姆就告訴他,這世界上,從沒鬼神之說。
大約往前方走了十幾米的樣子,巴隆就看到了埋葬着先祖們的小山丘,山丘旁的巨型石碑在月色下的倒影被拉得好長好長,快要直至巴隆腳尖。
而石碑面前,一人一馬,正聳立着,黑暗中,一閃一滅的菸捲讓巴隆判定了這是個人,不是鬼或者其他的什麼東西。
那人和馬是背對着巴隆的,第一時間,巴隆並不能分辨出那人是誰,不過此刻自己心裡卻是鬆了口氣,因爲之前,也又憶起了黑森林中食人魔的傳說。
巴隆長吸一口氣,結結巴巴的問道:“那個,你是?”
那背影似乎聽到了巴隆的話,明顯愣了一下,但卻沒轉過頭來,只是把手中的菸捲丟在了地上,又用腳踩熄。
“喂,你是什麼人啊?”,巴隆問道,想起剛纔那人沒有回答自己的話,他又道:“你是人是鬼啊?”
巴隆這話聽起卻是有積分戲謔的味道,這回那人卻是轉過了頭,用一個熟悉的聲音回答道:“是我,馬洛”。
此刻巴隆已幾乎來到了背影的身後,當馬洛轉過頭,正好看到馬洛在月色下蒼白的面孔。
巴隆甚是驚訝,但見是馬洛,他又纔是下了馬,把長劍收好,拉着馬繩,湊到馬洛跟前,關心的問道:“馬洛
叔叔,你怎麼在這?”
“我麼?”,馬洛自問一聲,然後許久,纔是又接着道:“長夜難眠,我邊趁今夜月色過來看看一些躺在這裡的老朋友,還有……”,馬洛停頓了一下,似乎想起什麼悲傷的事,幾秒鐘之後嘆了口氣道:“還有我的父親”。
“什麼?”,巴隆吃驚道,“你來看望你的老朋友和你的父親?難道說這裡面有他們的……”
“是的”,沒等巴隆說完,馬洛便道,“他們埋葬在此,當年偷偷舉行葬禮的時候,我也在場”。
“那這麼說來,您也是黎明鎮,哦不,是貝爾巴斯的人嘍?”,巴隆驚訝的大嘴甚至能裝下一個大鵝蛋。也許從奧斯都馬洛匆匆趕來黎明鎮當天,巴隆就應該懷疑馬洛和黎明鎮的關係,若不然,誰會爲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將自己的所有奔赴趕來呢?
和巴隆一樣,馬洛也好奇巴隆爲何深夜老道此處,難道他也是和自己一樣,來看朋友的麼?
答案顯然不是。
他反問道:“你呢,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之後巴隆便將自己家遭橫禍,誤闖黑森林,偶遇貝爾巴斯峽谷和今晚計劃去看姐姐的事一一告訴了馬洛,
而自從剛剛獲知馬洛也是黎明鎮的人時,巴隆的心底,似乎對黎明鎮的未來更加放心了,之前,他還在爲黎明鎮和馬洛僱傭軍的關係難以定論,而現在,似乎什麼事情都一併解決了。
這樣一來,馬洛僱傭軍可以一直留在黎明鎮守護,而自己,可以出去尋找彼得和伊頓的下落,報仇雪恨。
……
寂靜的貝爾巴斯峽谷下,兩個聲音交談了許久纔是離開,因爲馬洛的原因,兩人很快找到了回去的路。
進城之時,天邊已經泛白,只是太陽還未升起,雞鳴狗吠,先是一聲,然後便接連不斷。
兩人到了住宿的房子門前的時候,大門還未打開,依舊是巴隆出去時的摸樣。巴隆剛欲進去,馬洛卻拉住了他,叮囑道:“今天的事,還是別向他們提起的好”。
巴隆笑道:“我知道,你放心吧!”
見巴隆保證,馬洛這才放心和巴隆一起上了樓。
之後,兩人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趁時間還早補個回籠覺,因爲說不準桑德軍團,可能隨時就會來到這裡,到時候,巴隆他們,還得好好款待這些路途遙遠勞累了的客人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