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希爾的口中得知哥特人的軍隊已經向着邊城凱爾特的方向退去,而且希爾還報告了在黎明鎮五里之外的貝爾巴斯草原邊緣駐紮下來的桑德軍團的事。
“報告將軍,這位騎士是我在城外遇上的,他說他要來黎明鎮,不熟悉路途,所以就帶他回來了”。
希爾話音落閉,身後馬上長得親新秀麗的一個男子摸樣的人從馬上下來,步履快速的走到巴隆和馬洛的身前,兩眼閃爍的看着馬洛,同時不自然的用眼角瞥了巴隆一眼,複雜的神情一閃而過。
那人上到前來,親切的叫了一聲:“馬洛叔叔”。
聲音清脆透徹,沁入心靈,婉轉黃鸝之鳴噦,卻同時顯現出一股銳利之氣,讓人聽了煥然一新。
整齊後梳的髮髻之下,柳眉輕鎖,絕美的臉龐上帶着一絲憂慮。讓人巍然心動,惹人尤憐。
擁有此幅風景之人,有人幾何?
希爾退下去後,從馬背上翻身下來的維多利亞輕鎖眉黛,她這突然出現確實是將巴隆和馬洛震驚得不輕,不過從維多利亞臉上憂慮之色上看,是不是桑斯特家族遇到什麼困難的事情了,非得來黎明鎮找馬洛。
維多利亞是桑斯特.金伯爵唯一的女兒,未來桑斯特城和桑斯特領地的主人,能讓她跑這一趟的,定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使得她飛來不可。
而且,巴隆也沒看見凱恩、亨利和比比三人的影子,從巴隆在桑斯特城的幾個月生活經驗來看,只要是維多利亞要去的地方,凱恩三人都會尾隨其後,無時無刻警惕維多利亞的安全。更何況維多利亞還是這麼一個絕美的人兒。
巴隆尷尬的向維多利亞點了一下頭,維多利亞回禮,就直接跨過巴隆,和馬洛交談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情,孩子?”,馬洛停下手中的活,問維多利亞。
“恩……,……,是……是的”,維多利亞說話吞吞吐吐,低着頭,有些不好意思將心裡的事情說出口。
在來的時候,她沒有想過黎明鎮的事情會有這麼嚴重,而且還會突生這麼多的事端,當她一路上從希爾的口中得知現在黎明鎮的情形之後,她已經在開始考慮要不要將桑斯特發生的事情告訴馬洛。
維多利亞支支吾吾,話語升到了喉嚨,又被他壓了回去。
見維多利亞難以開口,馬洛上前兩步,安慰着維多利亞道:“有什麼事情,有什麼需要就直接和馬洛叔叔說,只要叔叔做得到的,就一定不會推辭”。
“恩”,巴隆看着維多利亞點點頭,示意她直接說出來,馬洛一定會像他說的那樣的。
在爲維多利亞肯定的同時,巴隆從維多利亞的神情中料想,這次桑斯特家是否遇到了什麼重大麻煩,讓以往雷厲風行的維多利亞能夠如此寡斷。
維多利亞深色複雜,思考了一會兒之後,終於是將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馬洛叔叔,這次桑斯特遇到了一點麻煩,本來想來和您借兵的,不過看你們現在的這個樣子,我……”
說到這裡,維多利亞眼睛晃過馬洛和巴隆身後剛敷上土的大墓,又沉默了。
馬洛聽了維多利亞的話,轉過頭,
深色空洞的看着地上新翻起來的土,便和維多利亞說:“那好吧,等下山之後說,行麼?”
“恩”,維多利亞使勁的點了一下頭,然後走到巴隆身邊,和巴隆站在一起,祭奠身前土地中戰死的馬洛僱傭軍的兄弟們。
身旁的一個僱傭軍士兵將一快用大樹枝幹破下的木塊臨時製成的墓碑插入墓坑前得鬆土中,再用鋤頭將墓碑砸緊,纔是退了下去。木塊墓碑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用濃黑墨水寫上的一百多個烈士的名字,馬洛撫摸着還未乾透的字跡,心裡發酸。
……
簡單的追悼完畢,所有人陸續的從黎明鎮後山下來。
原本從做上僱傭軍的第一天起,馬洛僱傭軍的每個人都已經做好了隨時丟掉性命的準備,活在這混亂的黑暗年代,或者死去,莫不是一種解脫。
馬洛在追悼會上重訴了死者之偉大與活人的堅強,還告訴人們這亂世生存的準則:強者生存。
巴隆沒有說什麼,現在人已死去,再多說話也不過是徒勞,他只是叫在場的所有黎明鎮的居民們記住這些死去的人們,並且下山之後,晚上8點半,通知黎明鎮的所有居民,在教堂前的空地集合,有重要的事情和大家商量,巴隆特意在人羣中挑選了兩個作爲此次通知人羣的小隊長。
巴隆和馬洛,維多利亞幾人最後才下上,見是說有關桑斯特的事情,非普斯和其他四位馬洛僱傭軍的白人隊長也領軍和前面的人下了後山。
“這下可以放心的說了,這裡沒有別人”,馬洛牽着馬,對維多利亞說道。
這次維多利亞沒有遮遮掩掩,直接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她無奈的道:“馬洛叔叔,是這樣的,在上次從奧斯都回來之後,桑斯特外的蒙特利森林,就忽然到來了一羣馬賊,約有兩百人的摸樣,他們紮營接寨,在蒙特利森林似乎定居了下來,他們不間斷的會向周邊的村落和住戶掠奪財務物資,鬧得那一帶銘心晃晃,所以不斷的有周邊的居民搬遷至桑斯特城之內居住,因爲這個原因。那羣馬賊逐漸掠奪的目標減少,再得知原先多數居住的居民移居桑斯特城,竟然還遷怒於我們桑斯特,還揚言要攻下桑斯特,把我拿去做……”
維多利亞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兩張小臉憋得通紅,很是憤怒,便不想再說下去。
“攻下桑斯特麼?”,巴隆喃喃道。
桑斯特城的防禦強度巴隆很是清楚,城外不僅有混亂難辨的亂石崗,而且桑斯特城門的堅固程度絕對算得上是黎明鎮之上,甚至幾倍。
兩邊的雄山巨石連起的左右兩邊城牆,除了大門之外,巴隆想不到其他任何可以攻進桑斯特城內的道路。
桑斯特城門後不遠的城堡可以說是鎮守桑斯特的最大要塞,城牆邊上的箭塔,哨所,面對絕無重武器的馬賊來說絕對是殺人機器,他們要拿下桑斯特麼,這簡直是癡人說夢。
那會是桑斯特石料廠的小道麼?巴隆想都不用想,若誰從那裡進攻桑斯特,則不是頭腦蠢到幾點,就是全軍秀逗,嫌人多沒地方擺。
桑斯特石料廠後面堪稱一線天的狹窄小道,絕對算得上市入侵者得喪命場。
“兩百人的馬賊麼?”馬洛道:“當年我隨僱傭軍經過桑斯特城,得到你父親的禮遇,盛情款待,不料之後近千人的軍隊圖謀你父親的領地,我和僱傭軍兄弟們一起參加了那場保衛桑斯特城的戰鬥,那時僱傭軍勢力弱小,不過一百來人,都是靠打獵賞金度日,只是稍微配合了桑斯特的四百多城衛兵就防下了桑斯特,那場戰鬥中你父親爲了救我爲我擋住了飛來的箭,險些命喪黃泉,那時你還只是你母親懷中的胎兒,還未出生,爲此我極度責備自己,留在桑斯特知道你父親痊癒,怎麼,現在桑斯特連區區兩百馬賊都畏懼了麼?”,馬洛疑惑,他又接着道:“這些年四處奔波,所到得地方也越來越遠,都怪我這些年沒有去桑斯特看你們”。
聽馬洛這麼說,巴隆才知道了馬洛叔叔和桑斯特家族關係的由來,想不到在馬洛叔叔和桑斯特.金伯爵之間,還有這事存在。
“不”,維多利亞否定了馬洛說桑斯特現狀弱小,她接着道:“據我們所得到的可靠消息,赫斯丁城的莫里斯家族和他們有所牽連,莫里斯家的人兩天前又來了桑斯特,威脅我們說若是拒絕和他們聯姻,那麼之後桑斯特通往奧斯都的道路將不會再像以前那麼暢通無阻,而且昨天,我們的商隊被蒙特利的人收刮一空,我們逃回來的人報告說,在那羣馬賊中看到了有莫里斯家的人”。
“莫里斯家族麼?”,馬洛認真的在腦海中搜尋着有關莫里斯家族相關的信息,可惜的是,在他的印象中,他還真不記得在西北行省有莫里斯這樣一個大家族。
“我對這個莫里斯家族不是太瞭解,那按你這麼說,他們掠奪商隊,不讓桑斯特運轉,使之成爲一座孤城,而桑斯特城易守難攻,在短時間內又不能主動出擊,那樣的話,正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
“恩”,維多利亞見馬洛說道正處,點了點頭,她補充道,“莫里斯家是近幾年才新起的新貴族,不知道他們靠的什麼手段,在幾年之內就迅速的積攢了大批的財富,躋身進入上層階級”。
不過維多利亞根據她這一路前來看到的狀況來說,恐怕這次之行可能會泡湯了。
“呵呵……”,聽到莫里斯家族的名字,巴隆就想起了那天桑斯特城外,莫里斯家的肖恩一羣人在寒風中裸奔的樣子,不禁間笑出聲來。
這是巴隆喪家之痛之後少有的笑臉,事實證明,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之句話不錯。
聽到巴隆的笑聲,維多利亞白了巴隆一眼,巴隆被他這一眼看得怪怪的。
見暫時大家拿不出主意,巴隆提建議道:“不如我們今天晚上教堂會議之後從長計議?”
“那便如此”,馬洛道,現在黎明鎮的情況不容樂觀,但桑斯特家遭受的困難亦是非比尋常,馬洛暫時也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只能同意巴隆的說發。
“那也好”,維多利亞輕啓櫻脣,悵然的道。
她心想,按照此時的境況,就是馬洛叔叔不做任何事情,自己和桑斯特,都會理解他的,現在她只是希望,事情能有所轉機,在大家的商量中能得到好的計策來解決現實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