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明詩畫這幅長壽圖時,可是很用心的。畫了將近一個時辰,總算是將畫作全部完成了。
當她手中的毛筆放在了桌上,看着畫上的仙人祝壽圖,心裡忍不住的讚歎自己,最近因爲連續畫作,畫工又上了一層。
六皇子將畫拿起,看着那上面的畫像,面上不禁大喜:“白先生果然是名揚天下的畫師,這畫上的人兒都像是仙活的一般。還有這常年益壽的意境,也是都在畫中盡顯,真是精彩!”
對於六皇子的誇讚,駱明詩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因爲他的誇讚,而失了儀態。
啓靈帝聽着自己兒子對畫作上的誇讚,不禁也很是好奇:“吾兒,快將那畫拿給父皇!”
六皇子得令以後,連忙躬身將那畫放在了啓靈帝的面前。啓靈帝看着那仙人拿着壽桃祝賀的模樣,且那將壽桃接到手裡的人,正是他自己沒錯!
啓靈帝看着畫上的自己,與平日裡在銅鏡之中看到的自己,十分相像。不過是盯着那畫看上片刻,便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啓靈帝不禁龍顏大悅起來:“來人啊,賞!”
立即就有太監過來,走到啓靈帝的旁邊,啓靈帝則是在他的耳邊說着什麼,不一會便又聽到那太監高聲唱唸着:“聖人有旨,特賞賜白先生黃金畫筆一支,白玉髮簪十件!並賜客卿身份!”
“草民謝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駱明詩連忙行禮,表示自己的謝意。
啓靈帝卻是連連叫他起來,隨後則是問着一邊的六皇子:“今日早朝有何事發生?”
駱明詩聽聞,心裡則是打了警戒。這兩人商談國事卻不避諱自己,不是相信自己就是有意試探自己。
“草民斗膽打斷皇上與六皇子,人有三急,還望皇上准許草民離開。”
駱明詩說這話臉部紅心不跳,彷彿是真的如此。可是誰人知道,她在披着男人表皮的情況下,竟然是一個女兒身!
“準了。”
啓靈帝看着駱明詩離去的背影,再一次問着六皇子道:“朝中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何臉上總是有些鬱鬱寡歡?”
六皇子嘆息:“父皇有所不知,昨日在老師大壽之上,八弟做出了讓皇家失儀的事情。”
“何事?”
一聽到是老八犯了錯,且還是在陳府犯得錯。啓靈帝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消失不見。老八的心思,他是一直知道。
只是念着老八年幼,就沒有多加約束。想着時間久了,他自然就能明白這其中的利弊。可是現在看來,這個孩子不僅不知進退,反而還變本加厲。
“八弟將陳府大小姐的丫鬟睡了,且還被大家都看見了。今日早朝,大臣們遞上的摺子,都是在指責八弟的不是。”
只是陳述這事實,沒有什麼誇大其詞。
啓靈帝卻是長聲嘆息:“老八……你看着辦吧,別傷及他的性命就好。”
說完這句話,啓靈帝卻是揮了揮手,讓六皇子出去:“朕累了,朕想要休息。”
“是,父皇保重身體。”
六皇子走出房間,隨後在心底一聲嘆息。老八這個對手算是就此沒落,可是他還是有連貴妃這麼一個敵人。
門外,駱明詩依靠着圓柱,一臉慵懶的看着東方天際的天空。橘紅色的光芒照在她的臉上,竟然有一種明媚動人的錯覺。
六皇子連忙回神,他怎麼可以對一個男人有了這種想法?
假咳一聲,六皇子出聲吸引駱明詩回神,自己卻是裝作一副不曾咳嗽的模樣:“白先生可否餓了?”
皇宮裡,都是皇上早朝開始,宣佈可以用膳以後,整個宮裡的人才可以吃上飯。而現在,在這宮中除卻那些皇后貴妃們可以用膳,向他們這些皇子和嬪妃們,卻是不可,更別說一個草民了。
“是有點餓了。”
駱明詩見六皇子的臉上有着一絲惆悵,心裡則是覺得有些奇怪。方纔不還是高興地嗎?且她在外也聽到丫鬟們議論說八皇子從朝堂上走出來時,整個人的臉都氣的鐵青。
經過昨天的一事,駱明詩便也知曉,這八皇子的仕途是走到了陌路。如果安分一點,還可以當上一個王爺,如果要還想做上那人上人之位,怕是隻有一條路走,那就是殺兄弒父奪得皇位。
可是六皇子以及陳老會給他這麼一個機會嗎?駱明詩不得而知。
駱明詩此時只是有些疑惑,照例說六皇子此時應該是會感到輕鬆,怎麼反而還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趕了兩三天的路,齊茂雲以及昌歌也不過是剛出了大周國的地界而已。想要敢去流安國的皇城,還要那麼半個月的路程。
“詩兒,你現在可否還好?”
齊茂雲看着東方天際的朝陽,喃喃問着。
這個狠心的女人,自從離開以後卻是一封信都沒和他聯繫過。
昌歌看着他們主子癡情的模樣,不禁搖頭道:“主子,咱們此時離王妃主子還有十萬八千里的距離,她怎能聽到你思念她的言語?”
齊茂雲給他一記冷眼:“你沒有喜歡過的女人,你怎麼能夠懂得心有靈犀的感覺?”
“當我什麼都沒說。”
昌歌聳肩,隨後便低下頭,拍着自己的馬背。
看着太陽緩緩上升,齊茂雲也躍身上馬:“走吧。”
流安國皇宮中,駱明詩承蒙六皇子的邀請,與他一同用餐。看着上面羅列的菜樣,駱明詩不由自主的懷念在大周國時,那些美味的佳餚。
見駱明詩遲遲不肯落筷子夾菜,六皇子也開始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白先生,飯菜是否不和口味?”
“六皇子多心了,並非不和口味。而是草民看着這滿桌子的菜色,有些懷念在大周國的日子,等找到我的那位朋友,我想我也該回國了。”
她在一道上都是和陳大人說她是來找故人的,自然在六皇子面前,也要說是來找故人。且六皇子的權力比陳大人的大上許多,再者這妙陽就在宮中,沒有人比這六皇子更合適幫她找人了。
六皇子聽到駱明詩要找故友,不禁好奇的問着:“白先生可知你這故人現在在何處?”
“京城,但是在京城何處,草民卻是記不清楚了。”
駱明詩臉上有着一絲愁容,其實心裡卻是盤算着該怎說,才能讓六皇子對於這件事情感興趣,從而幫助她破案。
“這可就難辦,京城這麼大,人這麼多,想要尋找一個人無疑是大海撈針。”
六皇子對於找人這件事情可是心有體會,就像是他那兒子找了將近三個月的時間,還是沒有找到。皇子妃生下孩子便難產而死,這些年他也一直沒有再娶正妃,身邊就只有劉側妃一人。可他始終是嘀咕了女人的嫉妒心,如若早些看穿劉側妃的那些陰謀,他的兒子也不會生死不明。
“是啊,只是這些天我多番打聽,有人說她進入了宮中。”
駱明詩的話,無疑就是挑起了六皇子的興趣。
“宮中?可是流安國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