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譚夫人高高興興帶着薛茗予親手寫的帖子告辭了,薛茗予雀躍的扶着無琴,去仲桑堂跟太夫人絮叨她的小興奮。
“哦?這麼說,九爺這是首戰告捷了?”陳氏也樂呵起來,端着茶盅不喝笑眯眯的看着臉上放光的孫女。
“嘿嘿,借您吉言,還真是。”薛茗予也不客氣,眯着眼睛直點頭。
陳氏也是放下了心,她待在豔京也就希望這小倆口能過好,孫女大着肚子孫女婿不着家,聽着好消息她就未免思量的遠一些,“那你覺得,這回捷報進了宮……能早點兒回來麼?”
“啊?”薛茗予張張嘴巴,卻是遲疑多了,低頭不安的摳摳指甲,“這就不好說了,恐怕還得看宮裡的意思吧。”以她的直覺,覃紜伽剛登基,東滄就破了他的面子,恐怕不是一個首戰告捷就能讓覃紜伽這種長年忍辱負重的人能放手的。如果說登基前勸降西涼是覃紜伽小試牛刀,南下治水是奠定基石,那東滄,說不定就是覃紜伽想打響第一炮的借力點了。
“不過總歸是好的。”陳氏見薛茗予一下子跌進了現實,安慰道,“不管怎樣,我們這些家裡人也都安心了。對宮裡也有個交待了。”
薛茗予笑着點點頭,只是這笑容就收斂多了,心裡雲裡霧裡的莫名欣喜一下子都着了地。
晚飯後,薛茗予支着腦袋發呆看着收拾桌子忙碌的丫頭婆子,突然她看到正在端碟子的女子朝她好像笑了一下,薛茗予神遊的精神頭立馬聚集到了一起,衝她笑的是溶音。平常這些事兒都是翠微山房的丫頭婆子做的,溶音可是鮮有主動到她面前露臉的時候,更別提幹活兒的時候在發呆的主子面前吸引注意力了。
薛茗予招招手,“溶音,有日子沒看見你了。走,跟我去外邊兒散散步去。”
“奴婢遵命。”溶音利索的放下手中的活兒,快速的淨了手,就扶了薛茗予的胳膊往外走。無琴立馬上前跟着。
到了院子裡,忙碌的丫頭婆子一看到主子出來了,就自動到各自的崗位上忙碌着,沒事兒的也都趕緊隱了去不敢瞎晃悠。溶音壓低了聲音,在薛茗予身後輕輕出聲,“恭喜王妃,今兒早朝時聖上當堂宣佈驛站最新送來的捷報,九爺在東滄打了大勝仗了。下了朝,聖上就召集了兵部侍郎,和秦首輔等內閣議事。秦首輔出宮的時候,都太陽下山了。”
薛茗予聽到這兒,就明白了爲什麼溶音現在纔來稟報了。沒道理譚夫人都曉得的消息溶音還會滯後的。
“九爺在輕功的摺子上還附了摺子請歸的,不過……”溶音見薛茗予神色還算鎮定,這才繼續說道,“聖上的意思,希望九爺再接再厲,再創勝舉。估計明兒,內閣就要遞摺子請議了。”
薛茗予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此時聽,倒是理智多了。她點點頭,“行。有消息你再來告訴我。直接找無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