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初說到這兒,忽然動手扯散了頭髮,而繼續往臉上抹了兩把,立時她的樣子就好像被人打得太過了,滿是青紫的痕跡。
說完要送給銀綾大禮後,她一抖手中的白綾對藍羅道:“五姑娘,婢子實在是被欺辱的活不下去了,您記得給我家姑娘說一聲兒,婢子實在是被逼死的,請她一定要爲婢子做主。”她說得如同背書一樣,根本沒有一絲起伏,根本沒有一絲真正要死的悲憤。
銀綾剛想怒斥蘭初做戲,卻聽藍羅清冷的聲音響起:“好,你去吧,我知道你已經了無生趣,如果日後跟了他的話還不如死了乾淨,你放心,到時不但大姐姐會爲你討個公道,我也會的。”
看到銀綾的止光瞪過來,藍羅又加了一句:“還有,我和大姐姐都會記得年年給你燒紙錢的,你在地下過得日子舒服些,不用省着用。”
藍羅聲音還是清清冷冷的,只是她的眼底卻閃過了一絲調皮的笑意,如果不是她常年都是用這個樣子說話,怕是要撐不住 笑出來了。
銀綾眼睜睜的看着蘭初掛白綾,搬凳子,聽着藍羅和茜雪對她說。一路走好,她再也受不了了,“你們瘋了嗎?以爲這樣就能嫁禍於我?”
藍羅聞言轉頭看向她:“要不四姐姐你告訴我,要如何才能嫁禍於你呢?如果有更好的法子,我們一定會照做。”
蘭初站在凳子上很誠懇的看着銀綾,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
銀綾感覺自己叢爲沒有像今天這樣生氣過,這算什麼?對這些人就是要誣衊她,在她面前就這樣光明正大的,而且很不盡心的表演着如何誣陷她的戲碼,演得那個假都讓她恨不得抵死這幾個人:是的,蘭初幾個人根本不介意讓她知道,她們要誣陷她。
最可氣的是她知道,只要蘭初把頭往那個套裡一伸,凳子一翻,茜雪一大喊,她還真的只能被誣陷,因爲她的確是帶了人到紅錦的院子裡,再加上浩天和蘭初的舊事,人人都會相信,是她逼得蘭初無法再活下去。
蘭初看銀綾只是喘氣不說話,便輕輕一嘆:“看來四姑娘也沒有更好的法子,所以婢子就只能先用這個法子。”她很遺憾的樣子。
然後她看向藍羅和茜雪:“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wωω ☢т tκa n ☢co
藍羅和茜雪很隨意的點頭:“去吧,去吧。”她們沒有一絲擔心。
銀綾就看着蘭初把兩隻手在白綾上纏了纏,然後又把頭伸去試了試,最後才道:“好了,茜雪。”
茜雪認真的點頭,長長吸了一口氣:“開始吧,我這就喊,絕對的足夠大聲兒。”
蘭初點頭忽然又放開了自已的又手,連連嘆息:“怎麼忘了這個。”她在懷中摸了一把,然後在脖子一抹,然後又把兩隻手纏了上去,兩隻手一用力就把自己半吊在空中了。
如果這樣能死人才怪!銀綾氣得雙眼發黑時,卻聽到蘭初道:“四姑娘,你還不走?”
銀綾要活活氣死了,她叫兩個婆子:“把她弄下來!”
就在此時蘭初踢倒了凳子,兩隻手一用力不知道怎麼就掙脫了出來,頭便落到了白綾上!
茜雪就在同一刻大喊:“救命, 救命啊,四姑娘讓人把蘭初弄死了!”
在她大喊的同時,兩個婆子也趕到了蘭初身邊,一個抱住了她的一條腿 ,就在這個時候蘭初忽然自房樑上掉了下來。
因爲有兩個婆子在下面,再加上地上厚厚的毯子蘭初並沒有受傷。她再一用辦擠到兩個婆子中間,便大聲得叫起痛來。
銀綾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院子裡叫:“四姑娘打人了,快救蘭初啊。”
然後房子裡就不停的涌進人來,不止是紅錦院子裡的人,還有灑掃上的,大廚房的、漿洗上的。。。。。。,等等,衆人看到屋裡茜雪扶着弱不禁風的藍羅,嚇得都是一臉蒼白。藍羅就算不受驚嚇,她的臉也白得很。
而地上的蘭初顯然是進氣少出氣多,被兩個婆子扭在地上,而房樑上還飄 着一根白綾――立刻這些天天做工滑什麼可娛樂的僕婦們,自得想像出了剛剛發生的事情。
這兩個婆子要把蘭初弄到白綾上去,不知道爲什麼白綾斷開了三個人就跌成一團:四姑娘要殺人?!
一下子衆人看銀綾的目光不一樣了,大部分人都是驚恐有餘的。
銀綾手腳發涼,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怎麼可能?她臨時興起纔來鳳紅錦的房中,可是她卻佈置好一切等自已。
她紛亂的腦子裡只想到了一點,那就是鳳紅錦一定是趁自己找浩天小廝吩咐事情的時候,讓藍羅來佈置的這一切
如果她不是太過貪心,如果她不掂記着鳳浩宇的家業,就算是她招呼丫頭婆子們要多用一點時間,也不會給藍羅如此充足的時間準備這一切。
當然,真正害她的人不是藍羅,而是那個躺在牀上的鳳紅錦!
等等,她不是中毒快死了嗎,怎麼可能再佈置這一切――她是裝的。裝的?!想通了這一點,銀綾氣得連連咳了起來,她緩不過氣來。
爲什麼,自已每一次要算計鳳紅錦時都不成,還會也反算計?銀綾不明白難道自己真的不如她,是鳳紅錦太聰明瞭嗎?
現在不是銀綾要叫着去找父親評理了,反而是藍羅氣若游絲的道:“讓人擡、擡了蘭初,我、我們去找父親。”好似她嚇得不輕,隨時都有可能斷氣一樣。
茜雪一面照顧藍羅,一面吩咐人救蘭初,好在容家給紅錦留下了默涵,她立時奔到了蘭初的身男邊,給蘭初服下了藥,並且讓人把蘭初擡到了春凳上。
默涵又到了藍羅身邊,給她又是推,又是拍一頓忙活下來,藍羅終於說話有了中氣。
銀綾看到這裡冷笑真情 爲:“你不是要去找父親?走,我倒要看看你怎麼來誣。。。。。”
藍羅扶着茜雪的手搶到她面前就是一掌:“你居然還敢這樣說話,蘭初雖然只是個丫頭,卻、卻也是人一條性命啊。”
這一句話深得衆僕婦之心,大家一致點頭,就是,我們這些人的命也是命啊。
銀綾撫着臉恨恨的看一眼藍羅,便要轉身走,卻被藍羅捉住不放:“四姐姐你休想走,我要和你一起去見父親。”怎麼可能讓她先走一步?那這番苦心不是白費了嘛。
銀綾根本掙不開,和藍羅就這樣一路吵嚷着到了大廳外,此時銀綾的心神已經靜下來了不少,她在想如何能分辯自己是清白的,要知道她可不曾要害蘭初,至少今天她可是沒有碰蘭初一個手指頭。
就算她想要整治蘭初,也不可能是在今天,怎麼也要等到浩天收了蘭初之後再收拾蘭初,她可沒有這麼笨。
鳳德文在廳上急得要命,如果不是有藍羅送來的藥,聽青綢說紅錦現在好一點兒了,他真要坐不住了,怎麼銀綾去拿印信也這麼久?
就在他最心煩氣燥的時候,就聽到外面有人找唐公子,他喚了來人進來:“什麼事兒找唐公子,他有事兒出去了”
來了是唐偉誠的長隨,他彎下身子行禮:“和唐老爺說也是一樣,多多那個孩子,可能、可能挺不過今天晚上去了。”
鳳德文聽了之後也只是“哦”了一聲,對他來說那個孩子就根本不存在一般,生死自然也就不會放在心上,現在他一心全在紅錦的印信上,哪裡有心思管那個孩子是生還是死。
長隨看了一眼鳳德文又道:“府上的若蝶姑娘聽到大夫說句話後,就、就偷了醫館的藥服毒了。
”啊?“鳳德文倒沒有想以若蝶不在府中,不過也只是向向一驚而已,都沒有想起要問若蝶的死活。
沒有了若蝶還有蘭初呢,只要有一個丫頭活道就足夠了,而且現在紅錦也要死不活的,就是這一個丫頭是不是能用上都難說了。
就在他讓人帶長隨下去時,就看到藍羅和銀綾一起進來了,一進來藍羅便跪倒在地上,”父親,蘭初、蘭初那個丫頭差一點被四姐姐逼死,她還。。。。“
銀綾氣道:”你不要亂說話,蘭初那是她要自己尋死來誣陷我!我的丫頭婆子們被打了出來,大姐姐的丫頭們好厲害,我還要讓父親做主呢。“
她想要先讓父親知道,是她帶去的丫頭婆子吃了虧,如此便可以站住三分理,然後再向父親和衆人說明白蘭初等人要誣陷自己的事姑娘兒,父親也就會相信了。
那些丫頭婆子都被打出來的,此事只要叫出來一看大家都能看明白,所以銀綾現在已經不再慌張了。
”蘭初怎麼了?若蝶怎麼了?“紅錦虛弱的聲間傳來,她被丫頭們擡了出來:”出了什麼事兒?“
青綢一臉的擔心,”我拗不過大姐姐,父親。“她很委屈的樣子。
鳳德文看着幾個女兒頭痛的更厲害了,如果讓紅錦知道她的兩個丫頭一個服了毒,一個差一點死掉,想讓她再把家業交出來――那可真是白日做夢了!她一定會認爲是有人要害這兩個丫頭,她絕對不肯把家業交出來,而且她一定會追問浩宇行蹤。
說起來也是,怎麼浩宇現在也沒有回來,唐家那位二公子不是說他的馬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