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鳴雖然從小跟着爺爺遊歷江湖,但爺爺從不許他介入江湖,只允許他在旁邊觀察這個江湖,所以易鳴沒有真正的成爲一個江湖人物,在江湖中學到了低調沉穩的做事風格,同時將江湖人有仇必報的特點給模糊了,但不代表他有仇不報,只是時候未到而已。
易家與葉家有一段香火情,易鳴雖然不知道具體如何,但他當年與葉老佛爺形成了一種默契,在葉老佛爺有生之年,他不動葉家和葉雄圖,這也是易鳴當年與葉家的實力對比懸殊,如果硬要抹了葉老佛爺的面子,硬扛葉雄圖的話,葉家很容易就碾死他這個螞蟻。
當然葉老佛爺也怕風水相師,人越老越信命,她也要爲後代子孫考慮,不想與易鳴正面爲敵,何況葉家本就虧欠易家,所以她知道易鳴遠遁海外之後,也敲打了葉雄圖好幾次,讓葉雄圖沒有大張旗鼓地打壓易鳴,這纔給了易鳴成長的空間。
易鳴從療養院出來,上車前心有所感地回頭看了一眼,門口一輛黑色汽車下來一人,衝他一揚手。
“大佬!”
易鳴沒想到葉燕歌會來療養院,而且守在門口等着他,對於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他抱有一種天然的好感,就跟他對葉泰琛抱有天然惡感一樣。
“好久不見!”,易鳴主動伸出手來,與葉燕歌緊緊一握,他這次是正大光明地回華夏來,所以並不避忌與葉燕歌相認。
易鳴打量了一眼葉燕歌,點頭道:“長高了,也成熟了!”
“沒辦法,沒考上大學,只能混社會了!”,葉燕歌也盯着易鳴耳邊的白髮,“幾年不見,你變成滄桑大叔了!”
“呵呵,華人在海外賺錢不易,這頭髮白是很正常的事!”,易鳴調笑道:“哪像你,在家躺着,就有吃有喝的!”
“你不是特地回來打我臉的吧?”,葉燕歌用左手捂着臉,“這無形巴掌啪啪地痛!”
“行了,我還有事,回頭再聊啊!”,易鳴轉身欲上車。
葉燕歌趕緊出聲,問道:“等等,我進去看下老佛爺,咱們中午一起吃個飯?”
“不用了,中午約了戰友!”,易鳴今天剛到燕京,先來拜會葉老佛爺後,接着就要跟許三少等人一起喝個痛快了。
“哦……”,葉燕歌臉上浮現失望之色,“你回來幾天,要辦什麼事嗎?在這裡,我還有點面子!”
“哦?!”,易鳴略顯驚訝地看着葉燕歌,“看來混得不錯啊,口氣也大了!”
“還好,還好,混吃混喝!”,葉燕歌性情豪爽,還有着葉家第四代人身份,在某些圈子交了不少朋友,雖然以利益混同的交情,但交往的還真不是那些狐朋狗友。
“過段時間,我會登門拜訪的!”,易鳴輕輕一拍葉燕歌的肩膀。
“嗯……”,葉燕歌沒想到易鳴如些直接,這幾年,他通過明裡暗裡的手段,查出了一些當年的實情,他是真心把易鳴當大哥的,所以他不希望弄出父子相殘的局面,“你來我家是……?”
“看來你也知道了一些情況!”,易鳴留意到葉燕歌神情的變化,“我找葉雄圖,他欠我爺爺、我娘三個響頭,這事只要了了,我和你家再無瓜葛!”
“這個……”,葉燕歌爲難了,他知道葉雄圖可不是那種輕易認輸下跪的人,“這個,我會勸他的!”
“嗯……”,這回輪到易鳴懵了一下,這葉燕歌怎麼不幫自家老子呢,“你別說,這是我跟他的事。”
“如果談不攏呢?”,葉燕歌問道。
“那就一拍兩散唄!”,易鳴一擊掌,發出“啪”的一聲,“他如果不願意主動跪下磕頭的話,那他就得被動的下跪了!”
“這個你做不到!”,葉燕歌搖了搖頭,葉雄圖在他心裡,一直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形象。
“到時再看吧!”,易鳴不想多說什麼,“對了,你跟葉泰琛也說一聲,以前的賬該還了!”
“……”,葉燕歌眼睛微睜,問道:“他欠你什麼?”
“這個不關你事,你把話傳到就行,半個月後的某一天,我會親自上門拜訪的!”
易鳴擺擺手,算是道別了,轉身坐進車裡。
“兄弟相會,怎麼沒整出手足相殘的大戲呢?”,常慼慼低着頭,往窗外的葉燕歌看了好幾眼,“這小子不錯,每天上午都會來陪葉老佛爺,葉家的其他子孫一個月都難得來這裡一趟”
“嗯……”,易鳴點了點頭,說道:“葉家第四代中,也就他葉燕歌能撐得起來了!”
常慼慼回頭看了一眼逐漸遠去的療養院大門,“沒見到安妮出來相送呢?”
“她要照顧老佛爺,讓我代問你好!”
“得了吧,一看你就在說謊!”,常慼慼指着易鳴的眼睛,說道:“看,看,眼神往下飄了,安妮那有爲你說的這麼感性,會問我好?!”
“要不你掉頭回去問問?”,易鳴拍開常慼慼的手,說道:“計劃推遲一段時間吧。”
“推遲多久!”
“嗯,半個月吧?”
“哦,這麼說,葉老佛爺快要昇天了?”
“……”,易鳴掐指算了幾下,點點頭,“確實快了,讓她老人家走得安心一點,咱們慢些動手。”
“這個……”,常慼慼沉吟了一會,說道:“要是給葉雄圖有充分的時間應對,那可不好對付啊!”
“呵呵!”,易鳴自信地笑了笑,“勢均力敵之時,贏了纔有成就感嘛!再說了,葉家老佛爺一去,你以爲葉家的對手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說的也是,不過我們抓了一手王牌,屁的勢均力敵!”,常慼慼笑罵了一句,“我看你跟葉燕歌聊得挺歡,別又是玩你的陽謀了吧?”。
“當然,明着告訴他們,我們要打哪裡,更好玩,對了,譚叔那邊,也先緩一緩!”
“公冶這娘們可不是個善茬,不趁勝追擊的話,很容易被反咬一口的!”
“咱們摟草打兔子,她只是順帶的,於大局無關!”
“隨你,別玩脫了就行!”,常慼慼知道易鳴的卜算功夫,所以也不多說,“那我們現在幹嗎?”
“你去參加尋龍大會,我去找許三少他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