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節縣縣衙門口,趙康人頭落地,百姓歡呼雀躍,同時宋扶憶查封了趙康所有家產,事後得出光是這兩年時間趙康便貪污了近八萬兩銀子,這簡直是驚世駭俗。
至於趙鬆闖,因爲趙康的出賣,趙家幾乎所有主要人員都死於那晚的屠殺和大火之中,這也算是趙鬆闖罪有應得吧。
同天,宋扶憶坐鎮平節縣縣衙審理案件,讓衙役貼出告示,凡是有冤屈的人都可遞上狀紙,他自會爲其做主。
不過這樣的時間不多,僅僅三天而已,因爲宋扶憶並非是平節縣的縣官,他帶有要務在身,而且這三天他已經起草了報文呈交刺史府。
報文詳細稟明瞭平節縣縣令趙康的種種惡行,請刺史府儘量安排新任縣令來接手。
這天,宋扶憶剛從縣衙大堂審案走回後院,身心都感受到了一絲勞累,這三天時間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有人前來申冤。
他接過下人遞來的參茶,暖暖的,隨後發現高莊在後面大步走過來,走到跟前時候才說:“大人,屬下已經調查清楚,趙康趙鬆闖等人夥同了安丘縣令殺害意圖前往州城告狀的百姓有七十二人,而且其中就有當初咱們在界碑那遇見的那人。”
宋扶憶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像是擠壓了許多怒火,“七十二人,七十二個鮮活無辜的生命便這樣死去,趙鬆闖趙康該死,那安丘縣令也必須法辦。”
“高莊,你立刻安排去安丘縣的車馬,將一干證據也一齊帶上。”宋扶憶講道,高莊回答:“屬下已經準備好東西和車馬。只是大人,咱們此行雖說帶有評考官員之責,但安丘縣並非大人你所負責,按照律法大人你不得插手這些範圍之外的官員政務。”
宋扶憶終究是有些年輕,骨子裡有着那麼股年輕人的膽氣,他大罵:“他麼的,什麼狗屁不準插手,七十二條人命,老子必須得插手。你馬上準備和我出發,不過衛士得先在後面,不能隨我一同入安丘。”
“另外你現在去把平節縣上一任被趙康貶了的主簿喊來,我聽百姓之言此人還算頗爲有能力和清名,我去安丘和新縣令沒來之前暫且讓他代行縣令之權。”
高莊應聲答應急忙出去,宋扶憶則是去收拾行禮,等摸着自己身上這件五品司法衙從事的官服時候有絲慌神。
人生易變,誰能想到區區兩年時間而已一個小子竟然一躍變成了個五品大官,而且手中掌握了極大實權。
“老秦,我一定找到你。”他輕輕念着,然後等高莊回來之後兩人便先騎馬往安丘縣而去。
安丘縣,與平節縣相鄰,其縣令龍騰可是了不得的人物,祖上出過個三品的威虎將軍,可惜後來家道中落到了安丘縣。
而後又在龍石手上逐漸壯大,現如今龍家可是安丘的最大家族,畢竟靠着縣衙能不橫嗎,另外聽說龍縣令可是寶玉縣牧守的人。
龍家大院,趙康侄子趙天正在現任龍家的二爺龍騰說着話,神色焦急,他前段時間來送今年的分紅。
這兩天突然意外得知叔父竟然被以前那個仇家宋扶憶斬了,連趙鬆闖也死了,而那個仇家居然還是司法衙的從事。
趙天害怕啊,這兩年自己替趙康趙鬆闖乾的壞事可不少,要被抓住了也是個死的下場,所以他一下子去求龍家。
畢竟這兩年三家可是一直聯手的,現在只剩下龍家了。
“二爺,那宋扶憶就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恐怕他已經知道這兩年發生的事了,按照他的性子絕對要來找龍家麻煩的啊。”趙天苦口婆心的說着。
只是龍家二爺不屑的笑了笑,區區司法衙從事而已,便是你今年做了評考主官又如何,自家大哥可也認識個主官,而且還是那位還是刺史大人的親信,你惹得起。
所以他覺得但凡那個宋扶憶有點聰明勁就不會來找龍家的麻煩。
趙天看龍家二爺這幅樣子就知道其心裡所想的是什麼,他急忙道:“二爺,您是不知道那傢伙的混蛋。而且這兩天您也清楚這傢伙來歷了吧,這是連他的上官都搞死了的人。甚至敢和長史,司馬兩位大人對着幹。”
“您說這樣的人會因爲龍大爺和王牧守有些關係就不追究龍家了嗎?絕對不可能的,二爺,事到如今咱們只能先下手爲強。”
龍家二爺眼神閃爍似乎是被說動了,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天心裡偷笑,“二爺,想必此時那宋扶憶已經在來安丘縣的路上,如果咱們在路上安排好人手,將其直接奪了性命,便是他再想搞事怕是也無法了。”
龍家二爺抖了下,隨後緩和下來,看來只能如此了。
“不過趙天,據我所知那宋扶憶如果真來了我安丘該找的第一個人該是你趙天才是,如果說我先把你交出去,會不會大家就都相安無事。”
聽聞龍家二爺這家趙天臉色大變,慌慌張張說道:“二爺說笑,趙天只是個不足掛齒的馬前卒小嘍囉,哪能起那麼大作用。而且以宋扶憶的性子,絕對是追究到底。”
“哦對了,這是我自己給二爺的一點心意,還望二爺收下。”
龍家二爺撇眼一瞧,幾百兩銀票,不過讓他有點心動的則是平節縣趙家的幾處地契和田契。
“放下吧,等這次事了,我龍家扶持你趙天成爲平節縣的第二個趙鬆闖。”
趙天喜出望外,真是禍福相倚啊,原本以爲是天大的禍事誰知道竟然有變成大喜事的可能。
他三跪九拜的謝過龍家二爺,龍家二爺揮揮手讓其起來,“別跪了,我這就安排人手由你帶隊,務必將那宋扶憶腦袋給我帶回來。若是辦砸咯,那就你提頭來見。”
趙天忙應諾,“是是是,我這就去。”
天空飛過蒼鷹,偶爾低偶爾拔高,路途險山惡水,令人生畏。兩縣之間道路不便,有些地方只能牽馬而行。
天不爽,下起了瓢潑大雨,道路更加泥濘,若有時候一腳踩下去拔得難拔出來,不過宋扶憶倒是無所謂,以前逃命時候吞人的沼澤地都走了十幾處,這些和其相比起來太不是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