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蘇軾試炮
蘇軾跟楊過來到這個“天工院”門口，卻不急着進門，而是先看了看這個讓陳拓癡迷的地方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這裡距離建昌城區比較遠，處在城桓之內。因此壞境還算隱秘。
天工院實際上是一個用很高的石牆搭建的一個大堡壘，而且從砌牆用的石材上看，還是新建不久的，牆頭上還依稀有哨兵在放哨，堡壘貌似只有一個大門，門口也有兩個士兵在把手，士兵穿的是禁軍的服飾，蘇軾自然知道這些裝備的來源。在門口兩邊還有兩個大木牌子，樹立在兩個衛兵的左右側，上面謝了一個個大大的硃筆字：禁。由此可見此地應是一個重地了。牆內還不是有白煙冒出，各種器械的聲音也不斷傳來。
蘇軾儘管已過而立之年，但是心性依舊好奇喜新，見這天工院頗有些詭異，很是感興趣，步伐邁的竟比楊過還快。兩個門衛見有人過來，用手攔住了蘇軾和楊過，厲聲道：“來者何人？軍事重地，不可擅闖！”
蘇軾被嚇了一跳，才發現自己確實有些唐突，哪兩個大大的“禁”字也顯得格外晃眼。楊過連忙上來解圍，對那兩個門衛道：“兩位，我是督帥委任的政事官，有要事要見督帥，煩請通報一聲。”
蘇軾本以爲楊過既然報上了身份，而且態度這麼恭謙，兩個衛兵肯定就乖乖地去院裡通報了，然而……
“對不起，督帥有命，這兩天各項事情自有人做主，督帥本人概不見客。”衛兵卻毫不給情面，蘇軾心中大爲驚訝，想不到見這個“督帥”一面，比進宮面聖還難啊。
楊過這時有點不高興了，前兩天自己有事找不到陳拓也就算了，現在可是大賢蘇軾親自來找他了，這面子怎麼說也得賣賣，當下擺起了官威，對哪兩個門衛道：“你們自去通報，我可是有非常緊急之事，若是耽擱了，這罪你們倆還擔當不起！”
然而兩個門衛不爲所動，知道對方是個大人物，索性不說話了，又返回崗位站崗。
楊過覺得面子丟大了，特別還是在自己的“偶像”面前，竟然發起潑來，他不是地道的讀書人，而是商人，商人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只見楊過扯開嗓子就朝院內嚷了起來：“督帥，門外有貴客求見！再不出來，恐後悔不及啊。”
蘇軾站在後面連連苦笑，看那楊過一把年紀了，想不到精力還是如此旺盛，倒是一位於自己頗投緣的性情中人，但是這樣叫，幸好這裡地處偏僻，沒有什麼外人，否則就連蘇軾恐怕都有點掛不住臉，更何況院裡面那麼熱鬧，裡面的人怎麼可能聽得到呢。
楊過大喊了三聲，畢竟是年紀大了，開始有些接不上氣，喘了起來，蘇軾連忙上前拉住，道：“算了，楊老先生，你這麼叫裡面是聽不見的，既然你們督帥不見客，我蘇軾也不強求，這就回去給我個處置吧。”
楊過結巴道：“可是……蘇……蘇先生……”
楊過正要解釋，忽然天工院的大門這時候卻慢慢地打開了，出來的正是陳拓，後面還跟着兩個布衣漢子，兩個人長相有點粗糙，而且有些相仿，應該是一對兄弟，兩人在幾個兵丁的幫助下拉着一輛車跟在陳拓身後。
陳拓笑呵呵地朝楊過走過來，道：“呵呵，楊世伯老當益壯啊，喊聲有這麼大。”
楊過臉一紅，正要說話，但是陳拓已經注意道扶着楊過的蘇軾了。
“這位是？”陳拓盯着蘇軾問道。
蘇軾這時候卻愣住了，跟每一個初次見到陳拓的人一樣，蘇軾驚訝於陳拓的年輕，這麼年輕的人居然就能做出如此的事業，讓像萬里徵那樣的一方大將都臣服其下，當真是英雄少年啊，枉自己還自詡少事有成。
蘇軾忘了回答，楊過連忙補道：“督帥，這位就是萬將軍從武隆城押……請來的蘇軾先生啊。”
儘管萬里徵此前已經跟陳拓說過軟禁蘇軾，還要移送來建昌，而且蘇軾被調到梓州任職也是自己一手策劃，然而親眼見到這個在中國歷史上非常有名的豪放派詞人，還是讓陳拓激動不已，曾經在腦海裡想象過蘇軾的形象，是那種飄逸灑脫，豪放脫俗的世外高人，這一見，過不其人，蘇軾無論服飾，長相，還有氣質都吻合陳拓關於古人的遐想，特別是那整齊的鬍鬚，也是飄逸異常。
陳拓高興之下，童心發作，一把拉起蘇軾的手，猛烈地搖擺起來，這其實在現在只是見到喜愛之人激動的握手動作，可是卻把蘇軾和楊過嚇了個夠嗆，蘇軾更是嚇得一把抽開手，陳拓猝不及防，差點摔倒，後面的兩個衛兵連忙上前扶住陳拓。
陳拓這纔想起是在古代，握手的禮儀可能太過了，連忙深深地鞠了一躬，唱喏道：“蘇先生莫怕，小子得見先生，太激動了，唐突之處，還望見諒。”
這番話倒是說的急爲得體，蘇軾原以爲這小“督帥”是不是個龍陽君，現在看來原來也是過於激動了。如此看來，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心中畢竟有所顧忌，蘇軾只是微微施了一禮。
陳拓非常後悔自己的失態舉動，腦子開始轉動起來，如何擺脫這尷尬的情景，可惜方道齡不在，否則以他的機智，肯定能幫上忙。這時陳拓想起了還跟在身後的盧氏兄弟，還有車上的玩意兒，連忙道：“來來，楊世伯，蘇先生，請隨我去城外的試驗場，我有好玩的東西給你們看。”
說着便指揮着盧氏兄弟和兵丁們將蓋着粗布的推車拉上馬車，楊過引着蘇軾也登了上去，待人都做好，這個由四匹馬拉動的馬車開始朝城外駛去。
楊過自然是已經習慣了陳拓的行事風格，可是蘇軾卻有些適應不了，這個所謂的“督帥”除了求見時擺了下架子，後面就絲毫看不出一絲領導者的樣子來，反倒像一個頑劣的紈絝子弟。
陳拓此時自然不知道蘇軾正在某種意義上鄙視自己，依舊一臉崇拜地看着蘇軾，然後很邪惡的想起了那個野史上蘇軾跟他表妹的戀情，還有那個傳說中的蘇小妹。
蘇軾也不知道陳拓正在胡思亂想，他本是個豪放之人忍受不了車廂內沉寂的氣氛，開口道：“我聽說……‘督帥’……是我大宋人士？”督帥這個稱呼對蘇軾來說也有些繞口，而且本身他也不願叫。
陳拓這才停止邪惡的意淫，回道：“我乃舒州人士。”
“既然是我大宋子民，爲何反而跑到這南蠻之地，還要奪人江山，而勾結我大宋武官，又有何圖？”蘇軾聲音漸漸嚴肅起來，楊過依舊不發一言，倒像是看戲的。
“不可說……”這個再明顯不過了，造反唄，不過當然不能明着告訴蘇軾了，陳拓乾脆耍起了無賴。
蘇軾有些氣憤，但是還是繼續問道：“那你擄劫大宋地方長官，可知罪犯極大？”
“知道。”陳拓回答地還是很簡單。饒有興趣地看着蘇軾，歷史上蘇軾就是個豪爽之人，爲人也是正直敢言，直到稍晚年謫居荒地之後，纔有所收斂。
“你就不怕我大宋發大兵將你擒去？”
“不怕。”
蘇軾看從陳拓絲毫不懼，心中有了些計較，此人要麼是極爲無賴，要麼就是極有野心。
楊過怕兩人急將起來，連忙扯開話題，跟蘇軾說起詞作來，陳拓這些懂得不多，只會稍稍背一些，也就不亂插話，蘇軾對楊過還是有些尊重，也就沒有繼續問陳拓。
這麼又趕了一個時辰的路，馬車終於停了下來，衆人卸下了小車，然後徑直朝一個柵欄圍成的類似荒廢的軍營中走去。
陳拓指揮盧俊忠，盧俊義兩兄弟兵着衆兵丁將小車推進了試驗場，自己則對蘇軾做了個請的手勢，蘇軾飄逸地走了進去，他也想看看這個小督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陳拓嘿嘿一笑，跟着進了柵門。
裡面也有士兵在站崗，那邊盧俊忠，盧俊義兩兄弟已經掀開了粗布，展現在衆人面前的是一個粗銅管，架在一輛半人高的小車上，車子兩邊還各有一個框，裡面裝滿了一顆顆鐵球。
“這是一尊大炮？”蘇軾見過神機營的大炮，對此倒不陌生，但是這尊炮跟大宋的還是有些不同，主要還是在炮彈和炮管上，大宋的大炮也是厚銅鑄成，但是卻比這個短得多，而且炮彈也有些不一樣，大宋的就是圓圓的鐵球，但是這個卻在某處多了一根線。
“蘇先生不愧是見多識廣，”陳拓笑道，“只是此炮跟你見過的炮又有些不同。”
“這個我知道，但不知具體有何不同呢？”蘇軾反問道。
陳拓微笑不答，朝盧氏兄弟使了使眼色，只見盧俊忠拿起一枚炮彈，盧俊忠拿起一枚炮彈，小心地從炮口放入炮管。而盧俊義一邊校好了炮口，將其對準遠處的一個營帳，一邊拿着一個火把徑直來到蘇軾面前，將火把交給蘇軾。
陳拓道：“蘇先生，您親自去試試威力如何。”
蘇軾當仁不讓，一把接過火把，朝大炮走了過去。以前見過大炮，也見過大炮的威力。卻從沒試過點炮，拿着火把的手竟微微有些顫抖，不過蘇軾畢竟不是膽怯之人，稍微定了定心神，將火把舉了過去，點燃了大炮的引信。
只聽見“轟隆”一聲巨響，前方的營帳立刻陷入火海之中，看得蘇軾還有楊過目瞪口呆，蘇軾儘管見過大宋的大炮，但是那都是用**的推力將鐵球發射出去，與這個大炮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
陳拓和盧氏兄弟卻很滿意的看着被燒垮的營帳，這尊就是混合了標配的黑**製成炮彈，並在鐵匠兄弟盧俊忠盧俊義打造成的新型大炮（前滑膛炮）——忠義銅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