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鬱文景滿臉疑惑的問,那眼神深處就是滿滿的不信任。
“小姑娘以後也別來這裡玩,不吉利!”法師說完匆匆走了,就連尾款也沒有要,感覺是在逃命,就連鬱媽媽的連連挽留都沒有阻止法師離開的腳步。
陸離在我耳邊說,“法師雖然是個慫包,可是眼力不錯,知道自己對付不了溜得挺快!”
我瞪了他一眼,鬱媽媽落寞的帶着我們回家了,她緊覺着自己沒有解決好姨奶奶家的事情。
所以人麼,責任感是要有的,但是這責任感太強也不好,就跟鬱媽媽似的。這些天她悶悶不樂,心裡覺得姨奶奶出事的那天應該留姨奶奶住下來的,就算不留着住下來,陪着她去醫院也不至於出了那樣的事。
大概因爲太內疚了,活下來的三個人,鬱媽媽千方百計的照顧。表姑從重症監護室出來的第一天,一天三頓,吃的喝的都是鬱媽媽準備的。就連躺還在躺在重症監護室的爺倆,鬱媽媽也一天三次的去看望、詢問病情。
爲了姨奶奶家的事,鬱媽媽這段時間感覺瘦了很多,據說鬱爸爸這兩天也要到家了,感覺鬱媽媽也要稍微輕鬆點。
陸離不能住在鬱文景家,所以依舊住在酒店,李曉曼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的,倒牀就睡。我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怎麼也不敢睡,就怕又被那隻臭狐妖坑一把。
說實話,跟睡意對抗真不容易。我怕死沒錯,可是我根本打不過瞌睡蟲!雖然我已經盡力奮鬥了,但是我還是睡着了,這不我現在在醫院表姑的病房裡,比起昨天晚上我可是淡定多了,大概這就是一回生二回熟。
鬱媽媽坐在表姑旁邊,在同表姑說話,鬱文景和李曉曼站在一邊,只有我站在距離門口最近的地方。
“發生火災那天,家裡停水停電,防盜門的鑰匙也找不到,所以……”表姑說着說着就哽咽了,“要不是我躲在防盜窗的夾縫裡頭,我現在也已經……”
“小夏,你不要這麼傷心了,能保住命就謝天謝地了……”鬱媽媽不住的安慰,表姑又哭着說,“我老公和寶寶……都是被人害死的!那天我在家裡看到屋子裡有人,我就讓爸爸把門鎖上,誰知道就出了這個事!”
“小夏,你別急,慢慢說。”
表姑抽噎了兩聲才斷斷續續的說,“自從姥姥過世後,我就覺着那個房子有古怪,每次回家,我都能看到那個男人跟在媽媽身邊。我覺得害怕,就很少回去,我勸媽媽搬走,最近房子找到了,媽媽就出了車禍!”表姑眼神定住了,驚恐的看着角落,“是他!是他要害我們全家,他就站在那裡……就站在那裡!”
我順着表姑手指的地方看,那個地方就站着狐妖,人的身高,狐狸的長相,看到我還露出了長長的獠牙。好在現在的情況比起昨天晚上恐怖的景象,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更何況陸離也知道這是個狐妖,心裡稍微有點安全感。
“喂,死狐妖!”我裝着膽子,大聲嚷嚷,企圖先聲奪人來着,不過顫抖的腿先出賣了我的強作鎮定。
那隻狐妖一陣譏笑,一眨眼就挪到了我跟前,完全沒讓我看出來他是走的還是飄的。他一手搭在我肩膀上,笑着說,“你害怕啊?”
我肩膀一矮,都要哭了,“誰TM見着你不害怕啊,你可是妖怪啊!”
他點了點頭,那張臉說不出的滑稽可笑,“別人見我嚇得尿褲子可以理解,你說你一陰陽師的後人,見着我嚇得快暈了是什麼意思?”他湊在我身上聞了聞,“還有一股陰氣,死亡的味道。你說你這麼害怕我,難道是我變得人不俊俏?你說你讓我的臉往哪擱啊?”
“狐妖大哥,你長得挺滑……俊的,就算是隻獸,長得也挺俊的。但是……就算你長得可愛,我還是害怕啊!你又不是人類,我能不怕麼?”
“切,你們人類真麻煩。”他不屑的聳聳肩,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好像來了感覺,大半天都沒挪走,我的腿肚子抽筋抽的都要癱在地上了。
“狐大哥,您就別逗我了!”我自己是什麼鳥,自己還能不知道?我從小到大都既慫又膽小。跟人打架能動手就不咬,打不過就跑。
“要是他們家人都死絕了,那間房子就是我的了!”他搖頭晃尾的說的洋洋自得。
“就算他們家死絕了,那個房子也不是你的,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接手那房子,難道你打算一直殺人殺下去?”我苦口婆心的勸他。
“不用一直殺下去了!”他笑盈盈的看着我,一直狐狸竟然在笑,讓我心裡直發毛,哆哆嗦嗦的問,“爲啥?”
“因爲吃了你,就不用再做野獸了!”
臥槽,又要吃我!我一把推開他,靠在牆上冷冷的盯着他,“你最好別打這個主意,以你的道行,應該知道我身邊有隻很厲害的鬼。”
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是挺厲害的鬼,可是能變成人實在是太誘惑了,值得冒險一下的。”
手指上的指環微微發熱,我對狐妖怒目而視,不過眨了下眼,陸離就蹦了出來,冷笑着說,“膽量不錯,連我的東西也敢染指!”
東西?陸離剛纔是說我是東西吧!我歪着頭看着不怒自威的陸離,他的眼底有紅色浮出,我嚇得往旁邊挪了挪。無論陸離救過我多少次,他都是一隻鬼,一隻很厲害的鬼,不能因爲依賴心理作祟,就把他當做人類!
恐懼這玩意兒還是得有的,畢竟淹死的都是會游泳的,嚇死的都是自己作死的。我顧小沫可惜命了,家裡還有姥姥和我媽呢!
“她身上又沒有寫着你的名字,怎麼着就是你的了?”狐妖笑的特別奸詐、欠揍。
陸離惡狠狠的盯着狐妖,原本隨意的狐妖也收斂了態度,嚴肅了很多,感覺像是擺着決一死戰的架勢。
我慢慢的朝着房間裡頭挪,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時間在表姑她們身上好像靜止了一樣,鬱媽媽她們都保持着時間停止瞬間的動作和表情。
正在發愣間,陸離和狐妖就打起來了,我怕殃及鬱文景她們,趕忙抱着她們往窗戶邊上挪。正在我忙的汗流浹背的時候突然聽到耳邊有李曉曼在叫我的聲音,猛然間意識到我在做夢,這夢裡的一切都不是現實。
意識逐漸清醒,睜開眼發現刺眼的燈光,一下子坐起來就看到李曉曼坐在我牀邊上,嚇得我立馬往身後挪了挪,“曉曼,你幹啥啊?這麼近是要嚇死我啊!”
“你做噩夢了。”李曉曼平靜的稱述,“就跟昨晚一樣狀況,我怕你又發高燒,所以把你叫醒了。”
我拍着胸口不住喘氣,李曉曼給我遞了一杯水,我咕嚕咕嚕全喝完了,深呼吸了幾次才平復下來。
“你在醫院遇到了什麼,爲什麼回來你就連續做噩夢?”李曉曼的問題跟連珠炮一樣,讓人招架不住。
想了想,李曉曼作爲一個學霸,應該能接受這個世界上一些反常的事情。而且前兩天她已經在問李豔的事情,並且記憶有恢復的跡象,她已經開始察覺……察覺這個世界上有另外的世界存在。
想起剛纔在夢裡看到的,我相信是現實重演,我撥弄着自己的頭髮說,“表姑說的是真的,病房裡她身邊跟着一隻東西,那東西就住在她們家。”
“真的?你知道麼,小景覺得她自己開始幻聽、幻視了。她說這兩天總有人在她耳邊說話,你看到的東西說不定小景也看到了。我們都告訴她是她自己眼花了,所以她現在……”
“你們都沒有跟我說小景的情況!”我着急的拉着她的手說。
“你昨晚發高燒,說了一晚上的夢話,今天又不舒服,哪裡有時間跟你說小景不舒服。更何況小景跟你和我不一樣,心裡承受能力沒有我們這麼厲害,要是整不好,可能會造成她意識混亂。”李曉曼思維清晰,完全沒有因爲我說的奇怪的東西而對人生產生質疑。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李曉曼想了想,說,“應該是姨奶奶家發生火災之前,你不是說靈位旁邊站着一個人麼,大概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你也知道我們有個學姐就是因爲承受能力不行,現在在精神病院修養,我不希望小景也成爲這樣。”
說起那個得了精神病的學姐,我還是有所耳聞的。聽說是因爲從小家庭原因,以及後來戀愛不順利,導致了幻視、幻聽、被迫害妄想症,雖然已經保研,可是因爲病情惡化只能進醫院療養,學業受阻。
現在小景以爲自己看到的不是真的,聽到的也不是真的,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問題。如果這件事得不到恰當的處理,我怕鬱文景會走上跟學姐一樣的路。等這件事結束,一定要好好想想怎麼解決鬱文景的事情。
“顧小沫,你還有什麼事瞞着我吧?”
我突然討厭李曉曼這麼敏銳的觀察力,我無奈的攤攤手,“那隻東西是狐妖,爲了霸佔姨奶奶她們家的房子。因爲我們人類的貪婪,破壞了它們的家園,所以它們想着以牙還牙的方式來霸佔人類的家。因爲姨奶奶家還有人沒有死完,所以呢那隻狐妖就覺着房子還不屬於他,就一直跟在表姑身邊伺機行動。”
“所以那個神棍說他解決不了,真的是因爲在姨奶奶家的東西太厲害?”
我點了點頭,“神棍算是有自知之明,所以知道逃命去。”
“怎麼做才能幫助鬱文景家這個親戚?我們不能什麼都不做,鬱媽媽人這麼好,她再管姨奶奶家的事要是惹上狐妖對鬱媽媽下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