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只有完全的認同了祖師的觀念,才能夠真正的對於這個門派有信仰,有歸屬感,這樣纔會有命血的出現。
所以,可以說,若是那一下子採集不到命血,那麼,我就無法成功拜師,不過,這樣的規矩,不是本門中人是無法得知的。
我心裡疑惑,人都知道,拜師拜師,其實叩拜祖師只不過是一個程序而已,真正重要的是師父是不是有這個意願。
所以,所謂拜師,就是銘牌上刻,香燃神前,就表示拜師成功了,意思就是說,這個徒弟的名字被刻上門派的木牌上面,這個徒弟上的香在神像前點燃,就可以了。
後來師父聽了我的話,只是微微一笑,對我說,我們門派上香不只是要用到香,這香是特製的,想要點燃,只能用上香之人的命血才行。
當然,當時我是一點都不相信的,那香看着也就普通,我纔不相信那香有那麼神奇,因此,我還趁着師父不注意,用了好幾根香,用火去點燃。
後來,我差點將一整間房間都點燃了,也沒有讓那幾根香冒出一丁點火星來,甚至就連用電流都沒有辦法點燃,師父知道後,還狠狠的責罰了我一頓,這是後話了。
話說當時,師父將金針上面吊着的一滴命血在三支香上面一一浸潤,然後,示意我將靈力注入香中。
我將信將疑的將靈力注入香中,就見那香果然幽幽的冒出了一陣刺目的銀白色光芒,然後,那銀白色的光芒漸漸的消散,就只見那香的頂端剩下三個銀白色的點。
我看得一愣一愣的,我不知道這是點燃了還是沒有點燃,便茫然的朝着師父看過去,只見他示意我繼續叩拜。
我只能壓 下心中的疑惑,三扣九拜,然後,恭敬的雙手將香插入香爐中去,插好之後,我還裝作不經意的將手指從香頭拂過。
一陣強烈的燒灼的痛楚從手指傳來,雖然我只是碰了那麼一下就立刻離開了,總共也沒有一秒鐘的時間,但是我感覺這手指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那種疼痛,讓我恨不得將手指給割下來,好在師父及時拿出一個小瓷瓶來,從裡面倒出來一滴翠綠的透明液體。
那液體是真的只有一滴,但是滴到我手指上面被燒灼的地方,就感覺像是一股冰涼的泉水流過一樣,那燒灼的疼痛立刻就止住了。
我心裡這才鬆了一口氣,我小心翼翼的擡頭朝師父看過去,他還是一臉平靜無波的樣子,似乎早就料到了我會去試那香頭一樣,沒有意外,也沒有生氣。
我心裡奇怪,感覺那疑問憋在心裡就像是有一百一千隻小手在那裡不痛不癢的抓撓一樣,弄的我心裡毛楞楞的。
“師父,你,你不會是生氣了吧?”
青老看了我一眼,先將小瓷瓶收了起來,沒有什麼情緒的說道。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只是都不知道自己要接觸的是什麼東西,就這麼魯莽的湊上前去,實在不是聰明人應該做的事情。”
我心裡鬆了一口氣,心想,果然,我沒有看錯,師父並沒有生氣,只是我還是有不解之處,便問道。
“師父你,好像一點都不奇怪我會這麼做,爲什麼?難道師父你精通卜卦之術?”
青老搖了搖頭,雙眼看着門外的虛空之處,像是在回憶什麼一樣,半晌後說道。
“嗯,因爲,爲師曾經受過的徒弟,也都是這樣的,幾乎是同樣的動作。”
我瞪大了眼睛, 青老雖然很神秘,很厲害的樣子,但是我來靈坊,見到的都是青老一個人,我還以爲他沒有受過徒弟呢。
現在想想也是,這麼厲害的人物,而且據我近段時間的觀察,這靈坊就沒有買不到的東西一樣,就是衝着這份能力,上門苦求拜師的人就一定少不了。
多了不說,肯定是有那麼一個兩個的能入的了青老的眼睛的吧,這麼一想,青老收過徒弟這件事情就沒有什麼好驚訝的了。
我好奇的詢問了有關應該說是我的師兄的事情,比如他們叫什麼,在哪裡之類的,但是青老只是當做沒有聽見一樣,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看他的樣子,明顯是不想提起的樣子,心裡隱隱覺得,這裡面應該是有什麼內情纔是,只是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了。
青老將牆上面掛着的神像恭敬的取了下來,然後雙手捧着,率先朝那個走廊裡面走去,然後示意我捧着那香爐,隨後跟上。
雖然他沒有明說不讓瘋小雞跟進來,但是瘋小雞好像很明白這些門派的忌諱一樣,直接自覺的待在了靈坊裡面,自告奮勇的說是要看店。
其實這只不過是一個藉口罷了,凡是修行之人,沒有人不知道這家靈坊的主人是青老,就是送他們一個膽子,也不敢在這裡出幺蛾子。
我跟着青老一直走到了走廊的盡頭,這次師父在走廊盡頭正對着走廊的那堵牆上面輕輕的挨着拂了一遍。
那牆上面就出現了一個繁複的圖案,這圖案看着像是一隻鳳凰飛天的圖案,但是,再仔細看又像是一副簡單的八卦圖。
我正迷惑着,就看到青老將指尖咬破,手上的紅豔的鮮血沿着那圖案塗了一遍,我本以爲這是一個需要消耗時間的過程,畢竟手指上的血流的有多慢是衆所周知的。
可是,也就是幾秒鐘的時間,那圖案就被飛速流淌的血液塗了一個均勻,那道青石板一樣的材質的門就悄無聲息的向外翻開。
我跟着師父一起從門開的那邊走了進去,我腳剛一落地,身手就傳來一陣微風,我驚訝的回頭一看,就見那道門已經悄無聲息的關閉了。
我心裡慌了一下,這門看着就很結實,關的嚴嚴實實的,根本就無法出去啊,這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我沒有在這房間裡面看到任何的出氣口,待久了,誰知道會不會憋死在這裡啊。
我下意識的看向師父,他臉上還是那千篇一律,幾乎從來沒有變過的平靜無波臉,好像什麼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樣子。
我心裡先是心急如焚,接着又平靜了下來,反正有師父在這裡,他總歸是有辦法的,難道他還能坑了我不成。
我偶這麼一想,就又對於師父這樣的淡定態度佩服了起來,心下暗暗決定,有一天我一定也要練成這樣才行。
我心下安定了,這纔有閒心看着屋子裡的狀況,只見這就是一間比較大的客廳一樣,只不過,在房間的盡頭,擺着一個像是祭祀的石臺一樣的建築。
那是一個類似於石桌的供桌,石桌後面是一層層的臺階一樣的石臺,那上面放着的不是靈牌,而是一個個的油燈,那油燈是用蓮花臺作底,一根黑色的東西做的燈芯。
每盞油燈看着就只有像是黃豆一樣大小的一點火焰,但是剛剛那麼大的動靜,帶起來的風都沒有讓那些火焰搖動一絲一毫。
我心下了然,這些油燈一定不是普通的油燈,不然的話,也不會被放在這麼隱蔽的地方了。
師父走上前去,將手中捧着的神像輕輕的往上一拋,然後那神像突然就變成了一道幻影一樣,朝着那祭祀的石臺後面高高掛着的那個神像雕像飛了過去。
最後,那神像在接觸到雕像的那一瞬間,就那麼悄無聲息的融入了雕像裡面,就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