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人的講解毫無保留。
講完漫長的馬人創世神話,馬人帶着人羣,分別講解了馬人的狩獵習俗,祭祀方式,宗教,婚姻等。
最後,頂峰爲人類講解了馬人語言,它事先就有準備,專門挑選出一些易於學習的詞彙教給人類代表團。
“又是一個好狀況。”萊爾喃喃地說。
他發現,大多數人類對學習馬人語言很感興趣,紛紛圍着頂峰,讓他糾正自己的發音。少數人類掌握的差不多,已經嘗試和馬人交談了。
“你們的古老習俗令人敬佩。”門多西諾爵士說道,知道頂峰懂得人類語言後,他和頂峰相談甚歡。“某些地方比人類的文化更厚重,更有歷史的深沉。”
門多西諾一番奉承,又委婉的透漏送上的衣服是他的,送衣服的阿卡朵是他的女兒,成功讓頂峰對阿卡朵的好感度轉移到他的身上。
萊爾騎着小馬駒,在一旁偷聽兩人的對話。聽了幾分鐘後,萊爾開始忍不住笑意。門多西諾的奉承根本不是出於好意。一邊奉承,他一邊旁敲側擊,詢問馬人制作的工藝品。
門多西諾爵士老於世故,但頂峰也不差,作爲部落首領,它的心機同樣不少。它不懂得試探人類的情報,但他還懂得隱藏自己的情況。
馬人滿嘴跑火車,一邊說部落裡有“至少一百輪(馬人的計數單位,一輪等於四)的工藝品”,聽得爵士滿眼放光,幾乎把紳士的風度扔下。又說它們的保存狀況不好,有一些被磨損。於是熱心的爵士立刻站出來,決定無私的使用魔法嘗試修復。
結果此時,馬人話鋒一轉,故意看不出爵士的渴望,反而開始拓展工藝品的文化意義。扯來扯去,卻一句話都不說價格,製作工藝,是否出售等核心問題。倒是把門多西諾爵士對工藝品的渴望展現出來。
眼看着兩人還在扯皮,萊爾笑着離開。
人類和馬人混的很快,經過頂峰有針對性的講解,人類代表團對馬人的偏見有所消失,用並不熟練的語言和馬人交談。有些馬人事先得到頂峰的培訓,惡補一番英語,因此也能做出基本的迴應。
比如,萊爾就看見一人一馬相談甚歡,馬人誇讚人類的“射箭能力”,人類就將他的火槍解下來,用半生不熟的馬人語解釋火槍的發射。
幸好,他學的馬人語不夠,說不出火藥的配方。否則他可能會成爲人類的千古罪人......
“阿卡朵!”萊爾拍拍馬人的腦袋,示意他向前移動。
阿卡朵抱住膝蓋,坐在湖邊的一塊石頭上。見到萊爾過來,她有氣無力的打個招呼。
“你叫塞繆爾,是不是?謝謝你的提醒了,我對我父親說不應該送玻璃珠,可他不聽我的話,我也沒想到合適的禮物。”
萊爾微笑着回答:“舉手之勞,只要人類和馬人能達成和平。再說了,我們配合的不錯。”
“我們配合的不錯。”阿卡朵更喜歡這個說法。
“你怎麼一個人坐着?”萊爾問道。他從馬背上翻下來,挑個位置坐好。”你不去和馬人聊聊嗎?大家的談興都很高。”
“聊聊?我居然不知道。馬人還有年齡的偏見!”
“有些不可理喻,不是嗎?”
馬人的傳統一貫認爲,在馬駒未成年之前,它們沒有資格參與部落的事務。馬人從不攻擊小孩,是因爲他們輕視孩子。
阿卡朵轉了兩圈,嘗試和馬人說話。她因爲這種文化差距碰了壁,馬人們並不認爲一個孩子有什麼重要的,對阿卡朵有些冷淡。
“但是你就不一樣。”阿卡朵疑惑的說。“你在馬人部落裡地位很高,使者,又能和馬人的首領談到一起,我不明白這是爲什麼。”
萊爾微笑着說:“原因很簡單,因爲我向他們展示了足夠的力量,一個小孩所不能擁有的力量。尊敬力量幾乎是自然界的法則,不是嗎?”
阿卡朵氣惱的抓頭髮。
“聽起來對,我也想展示我的力量,讓馬人知道我是巫師。”
“但是我沒有魔杖!我們根本沒有機會到奧利凡德魔杖店買一根魔杖!我們被英國魔法界追的東躲西藏。”
萊爾感覺很有意思,問道:“那你不會變成默然者嗎?因爲長期受到能力壓抑的原因。”
“我沒有受到壓抑,如果我想要,我父親會把他的魔杖借給我,但我還想要自己的魔杖——我總不能一直用他的魔杖吧?”
“最氣人的是,馬克託叔叔死了——我感到很悲傷,當然了。他死了之後,我父親把他的魔杖收起來,也不給我用。就好像我有一根魔杖就會去打馬人一樣!可是馬人明明是很好的人.....“
萊爾制住嘴巴,靜靜傾聽叛逆期女孩的抱怨,時不時有禮貌的符合一句。
他一直在注意其他馬人的情況,直到準備烤架的兩個馬人離開。
“我突然想起來了。”萊爾主動開口說話。“我的儲物箱裡有一根備用的魔杖,我的一位老師的魔杖,是獨角獸的杖芯。”
阿德里安死在儲物箱的額外空間,隨身帶着他的魔杖。萊爾爲阿德里安收斂屍體,也順手將這根魔杖拿出來。
阿卡朵好奇的問:“儲物箱是什麼?”
儲物箱技術還沒有大範圍使用。萊爾含糊過去,問道:“總之,你想不想試試?我的老師已經用不到這根魔杖了。”
“如果你能用的話,我不介意把它送給你。”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