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整盤烤肉,萊爾對馬人豎起大拇指。他將石盤交給馬人,回到門多西諾身旁。
“爵士,您想的怎麼樣了?”
門多西諾似乎正在等他回來,等到萊爾過來,他才能最後下定決心。
“你說的對,拖得時間越長,我見到阿卡朵的可能性就越低——我必須拼一把,就當爲我的女兒。”
說罷,門多西諾站起來,拍了拍手。
“所有人,聽着,我已經決定好了。”
“你們已經看到馬人醜惡的嘴臉了,各位。我承認有些馬人不錯,但這絕不包括它們的首領,無恥的馬人頂峰。”
“它用花言巧語將我們穩住,它的目的是爲了整合馬人,集中力量對我們進行反撲。各位,我已經不指望見到阿卡朵了,但我希望能爲她復仇。”
“現在我要去找頂峰,爲了我的女兒,我要他立刻給我答覆,絕不敷衍,絕對真實的答覆。你們誰要跟着我?我向你們保證,我和馬人一定會發生戰鬥,跟我來的人必須做好犧牲的勇氣,會有很多人流血,死亡,被馬蹄踐踏——”
“加我一個,爵士!”
“沒有人會被騾子嚇到!”
所有人都站起來,用實際行動做出選擇。萊爾想了想,也默默地起身。
“很好。”他笑了笑。“爵士,請您下命令,我會很樂意站在人類一方抵抗馬人,我自認爲還有些力量——”
“不,萊爾,你不應該。”門多西諾回答。
“你沒有必要參與戰鬥,你不是營地的成員。你以爲我們是鬧着玩的嗎?我們要和一羣野獸生死決戰,你以爲它們長矛會避開你?”
門多西諾還有更深層的考慮,如果萊爾在戰鬥中死亡,必然會引發他身後的純血統家族,他不想引來其他麻煩。
“萊爾,在我們決戰之前離開馬人部落,躲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了。”
萊爾振振有詞:“那我和懦夫有什麼區別?其他人和馬人拼死戰鬥,然而我卻逃走?
“爵士,您把我看的太輕了。”
“那好——”
馬人的尖銳吼聲打斷他的話。一隻馬人吼着,向人類的暫居地跑過來。
它一直跑到門多西諾身邊,氣喘吁吁,用不熟練的英語重複:“女兒,找到。女兒,找到——”
“阿卡朵被找到了!”門多西諾爵士面露狂喜,他抓住馬人問道:“她在哪兒,在什麼地方?她正在部落裡?”
這頭馬人僅知道幾個英語詞彙,還是頂峰剛剛教的。它怎麼可能回答爵士的問題?
馬人只能瞪着眼睛,生澀的重複他唯二學會的詞彙。
“太好了,太好了......”爵士激動地語無輪次。“很好,你現在爲我引路,帶我過去見頂峰,不,還是我自己過去比較好。”
他鬆開馬人,大踏步地離開,直接去找頂峰。其他人見狀,紛紛跟上門多西諾的步伐。
萊爾混在人羣中,悄悄離開。
他熟悉馬人部落的地形,循着小湖繞了半圈。萊爾沒有跟着門多西諾去找頂峰,而是直接去自己的房間。
女兒找到了,這怎麼可能!
阿卡朵在什麼地方,萊爾自己不知道嗎?
下午時分,他將阿卡朵擊昏,輕鬆地將她綁好,將她裝入儲物箱的囚牢中。
萊爾取走了魔杖,還爲阿卡朵套上秘銀手銬,餵了一瓶失語藥劑。對阿卡朵釋放攝神取唸咒。
小馬駒目睹了所有情況,但是萊爾已經學會遺忘咒,他消除了馬駒的記憶,編造了一些虛假的記憶。
在此期間,“象頭人”監控終端一直監控馬人部落的情況,等到門多西諾發現阿卡朵失蹤,去找頂峰,他才離開儲物箱。
而現在,阿卡朵居然逃出來了?她在不能唸咒,沒有魔杖的情況下撐破繩索,打爛一副堅固的秘銀腳銬,破開囚籠。阿卡朵是誰?雜技逃脫大師?
一切都遠超萊爾的預計!他匆匆翻入儲物箱,直接來到儲物箱的最低層。握着魔杖,打開他的囚籠房。
阿卡朵閉着眼睛,正在安靜地休息。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似乎已經醒來。
她還在木質的囚籠中,手銬和腳銬拷在她身上。萊爾懶得分辨她是裝睡還是真睡,直接一個昏迷咒甩上去。
“它們沒有找到阿卡朵,爲什麼要騙門多西諾?”
“鏡像?僞裝?製造假貨?這絕對騙不過爵士,除非它們根本沒有——”
“我明白了。”
少年站起來,回到儲物箱大廳,打開監控終端。
他把隱形探頭灑滿了部落,監控部落的一舉一動。
萊爾沒看其他的屏幕,直接將視線投向最頂端的屏幕,他的石屋外。
那裡站着一頭熟悉的馬人,頂峰。
萊爾按動按鈕,打開監控設置的對外麥克風。
“我最好的朋友,親愛的頂峰兄弟。”萊爾咬牙切齒的說。“你要來找我嗎?”
“我來找阿卡朵。”頂峰迴答。
是啊,它肯定是來找阿卡朵的!
馬人並不是猿猴或者巨怪,它們不是蠢貨。能夠研究星象和草藥,本質就說明它們是擁有高等智慧的生物。
而頂峰,馬人的首領,將部落徹底掌握的馬人,它又怎麼可能是蠢貨,怎麼可能沒有智慧?
頂峰說什麼“雷鳥”和“魔法試驗”,確實是要穩住人類,但它的最終目的並非統合馬人,殺光人類,而是找到阿卡朵!
誰幹的?頂峰相信馬人,它相信馬人遵循的傳統。馬人絕不會綁架來到部落的朋友,特別是一匹小馬駒。嫌疑人只能在人類中挑選。
而此時,和馬人統一戰線的萊爾突然倒戈,毫不掩飾地煽動人類,險些引發人類和馬人的大戰......萊爾自然是第一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