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警不認得唐一爵,交警查駕照,開罰單,唐一爵一臉深沉,保持沉默是金,看得兩交警心中七上八下,一看車子,一看這架勢,他們也猜得出是哪家的貴公子。
初生之犢不畏虎,交警見他不合作,果斷跳到最後一個程序,開罰單,要拖車。
唐一爵早就不耐煩了,交警開單,他也開單,修長的手指華麗的撕下票子,交警愣了,怎麼我開單,你也開單,再一看,竟然是支票。
唐一爵的聲音如古潭深水般沉冷,“你看看這張支票夠我闖多少年紅燈,以後長點眼!”
交警愣了,你見過哪個貴公子被開罰單還這麼帥氣的嗎?
這也太酷了吧?
淚罷!
交警還在呆愣中。唐一爵的車已開出幾十米,當着他們的面,繼續闖紅燈,兩交警淚霸了。
見過拽的,還沒見過如此又拽又酷的,酷仙啊!
涼交警徹底傻了!
車速如箭一般在高速路上行駛,飛快飛快的。
天和世紀外,忽然停住,沒有去停車位上,只是靜靜的停放在那裡,靜的可怕。
樓上,不知怎的,林思雨一晚上都睡不着,回來的時候纔將近九點,可是現在都已經12點了,躺在牀上,輾轉反側的。
心緒一直無法平復,她乾脆從牀上爬了起來,走到窗戶旁邊,拉開了窗簾,放眼望出去,夜色如墨,只有星星點點的路燈映襯着大地。
可是,夜色之下,冷風如鉤,外面那輛刺眼的車端端正正擺放在那裡,如魔降臨,讓她心裡忽然一陣心悸!
太遠了,也太黑了,她不確定是不是他的車,就如上次一樣,她更看不清楚那車子裡的人,可是依稀地,她冥冥之中覺得那就是他。
太過肯定的感覺,就像是電流一樣,一下子傳遍了她的全身,隨之而來的,是融入進黑夜般的害怕,她下意識地腳步一退,離開了窗邊。
雖然人已經離開了,但是剛剛那個畫面還是停留在腦海裡,那樣的清晰,那樣的深刻。車窗似乎是半開着的,隱約可以看到男人的側臉,冷俊的線條,隱匿在黑暗裡,朦朧之中,她只能看到他堅毅的下巴,弧度冷凝,仿若閻王。
不敢再看,也不敢再想,她伸手重新拉攏窗簾,心如鹿撞!
莫非他真的來了嗎?
重新跳到牀上,被子拉扯到頭頂,裡面的恆溫空調本是很暖的,可是她卻覺得很冷。
若大的牀上,若寬的被子裡,一具瘦小的身軀止不住有些微顫。
上兩次的記憶在她的腦海裡一遍遍浮現,害怕的情緒一遍遍蜂擁而至,她再也經受不住如此那般的折磨了。
車裡,唐一爵深邃的眸冷冽地眯起,也閃爍着一團火苗,他取出煙盒,從中抽了一根,點燃,吸了幾口後,伸出手彈掉菸灰,隨着他吞吐的旋律,煙霧也規律的盪漾在空氣裡,將他的面部輪廓繚繞得愈加模糊,卻愈加危險,可是,愈危險,愈魅惑。
一隻煙畢,他的臉色實在不能用難看來形容,那是非常難看,黑沉如墨。
本以爲一支菸下來他可以平復一下情緒,可是他卻愈加的煩躁了。
他不相信上次吵架時林思雨所說的話,他更相信的是在宴會的那晚他所看到的她在反抗,所聽到的她在呼救,這些都不像是她所說的裝出來的。
可是,自己才離開幾天,她就又跟別的男人出去吃飯,而且,還不止一次。
想到此,他發動了引擎,朝着特設的停車位上駛去。
下了車,他乘坐電梯上了樓。
不知道爲什麼,林思雨明明就覺得她看到的那輛車,那個人就是唐一爵,可是,遲遲的,遲遲的,卻沒有聲響,然道自己真的看錯了?判斷錯誤了?
又或許是自己太過緊張了,所以連他進來了都不知道嗎?
掀開被子,林思雨打開了檯燈,突如其來的光亮讓她覺得有些刺眼,眼睛裡浮現出成千上萬道光芒,如鑽石般的光影,每一倒都那麼的璀璨,卻也是那麼的冰冷。
牀下,她穿上了自己的拖鞋,她的拖鞋已經換了顏色,不再是綠色的,因爲自從上次唐一爵懷疑她跟杜與航之後看着那雙拖鞋的樣子,就讓她不寒而慄了,所以,後來她果斷換了雙粉色的,而那雙綠色的她也捨不得丟掉,放回了她以前住的那個院子裡。
稍稍整理了下睡衣,她朝着客廳走去,客廳裡漆黑黑的一片,她想,也許他並沒有回來吧,不過,她還是打開了燈。
“啊!”
客廳裡,唐一爵兩腿交疊的坐在那裡,雖然是坐着卻也能襯出他那挺拔的身姿,且帶着強爵的壓迫感,銳利的雙眸直直的打量着她。
雖然林思雨也做過假設他會在客廳裡,可是真的看到了,她的冷汗瞬間冒了出來,她偷偷地調整呼吸,卻阻止不了心跳越來越快。
你想想,漆黑黑的夜裡,家裡突然坐了個人,可怕不可怕?驚悚不驚悚?
林思雨斂下眸,他冷漠的態度讓人生畏,一下子她的心頭竟然很不是滋味,卻不知道是爲何。
如若說有氣,應該是自己有氣吧?要知道她對上次帶她去宴會的事還耿耿於懷呢!
她抿了抿脣,努力擡起眸望進他那古潭深水般的眸,儘量保持冷靜,勾脣,小聲的喚了聲,“總裁!”
唐一爵的眼睛裡迸射出寒光,素來低沉的聲音不自覺地擡高了幾度,“這段時間沒有我在過的還好嗎?”
這是什麼意思?林思雨的心裡不禁發悶,如果說剛剛發現他的突然出現嚇了她一跳,那麼現在他的這句話更是勾出了她的冷汗。
她不知道她該怎麼回答,如果說過的好,不是明顯激怒他嗎,可是,如果說過得不好,不是在告訴他自己希望和他在一起嗎!
左右都不是!
見她久久沒有回答,唐一爵勾脣譏諷道,“怎麼,不好回答嗎?那我來幫你回答好了,約會如此之多的你想必是過得很好吧?”
話一落地,林思雨覺得背脊涼涼,臉色也轉爲蒼白,一股怒氣油然而生,“你派人監視我?”
聽到她的質疑,唐一爵冷冷一笑,以慢條斯理的態度徐徐說道,“如果你沒做虧心事,又何必怕人監視你呢?”
他的話語落了之後,偌大的公寓裡安靜到極點,林思雨站在客廳裡,上面水晶燈光照射下來如鑽石般,一束一束的光線耀眼奪目,她的眼睛就好像是被那光芒所刺,驀地有些發酸,可是,她卻不想哭,她也不想再去反駁。
她知道自己說不過他,而且也不想跟他吵,擡步就往門口的方向走,而唐一爵則繼續坐在那裡,沒有動作,也沒有語言,全然沒有攔她的意思,從容不迫的坐在那裡。
轉眼她的步伐已經移動到了門口,可是他還是沒有動靜,好像有點不對勁,他習慣了發號施令,習慣了萬衆矚目,更習慣了爲所欲爲,也習慣了對她的強勢,現在,他居然沒有攔她?!
林思雨忍不住疑惑,雖然她跟他在一起單獨待的次數也就那麼幾次,可是也就是這麼幾次,讓她知道了他的霸道與野性,所以她斷然不會天真到以爲唐一爵是忽然改了脾氣秉性,一下子就溫和善意起來了,心裡有一個聲音悄悄地告訴她:一個靜態裡的唐一爵遠遠比一個動態裡的唐一爵要危險的多,一千倍,一萬倍,或許更多,更多!
他越是沉默,林思雨的心裡越是忐忑不安,腳也彷彿如魔咒般被釘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
“繼續,走啊!”沙發上,他的聲音裡帶着可怖的低沉,深諳,那雙漆黑深邃的眸中,佈滿寒霜,冷厲如魔。
林思雨怔住。
“你不是有骨氣的嗎?你不是要走的嗎?不過你瀟灑走了也可以,只是自己好好想想後果!”
他的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字字如刀刻入她的心臟,句句如箭射進她本就千瘡百孔的身體。
冷冽,絕情,不容人反抗。
林思雨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他的威脅真的有效。
她真的害怕,她怕唐一爵突然反悔,重新對俊何公司下手,他如果想要整俊何公司是輕而易舉的,易如反掌的,他懂的,她也懂的。
胳膊肘永遠擰不過大腿,這句話是有道理的,不是嗎?
她無法找到勇氣走出去,也無法找到勇氣退回去,此刻她如一樁木頭般的站在那裡,雨中顫抖了!
唐一爵依舊坐在那裡,威懾十足,震撼整層公寓。
她站在原地,眼睛紅了,心頭涌起一股又一股的酸澀,此刻她知道她的身體麻木了,心麻木了,腿也麻木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轉眼時間靜逸了十多分鐘,終於,唐一爵站了起來,伸手朝向她,就像是最優雅的紳士,“過來。”
興許是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她想挪動腳步,可是腳好麻。
看到她的磨蹭,他的聲音強勢了許多,也帶着不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