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還有什麼要修改的?沒有的話,我們就按這個流程。”
芙茗拿過來看了一眼,那上面記載的,都是他們婚禮那天的一些細節。她沒有馬上就看,而是先提出她的要求。
“嘯楠,我雖然答應了,但是……”她習慣‘性’的遲疑了一下。
“你想說什麼儘管說。我都答應你。”孟嘯楠現在說得痛快無比。
芙茗這才繼續:“我希望在做完現在的訂單之前,都住在淡水這邊。我還是那句話,不希望工作室因爲我們的婚禮而提前關‘門’。”
這個是芙茗以前就提過的,孟嘯楠也算有心理準備,他聽了以後沒有多說什麼,默認了。
“只要能在你懷孕的最後一兩個月回去就好。”他寵溺地道。
“還有……”芙茗急匆匆的說另一件事,這件事,纔是她心底的痛。
這一次,她不想再委屈自己。
孟嘯楠讓芙茗坐在他的‘腿’上,伸手環住她的腰:“你能不能一次說完啊?這樣一點一點的,很急人的。”
“我希望我母親能出現在我們的婚禮現場。”她淡淡地說出令孟嘯楠既意外又恍然的話。
孟嘯楠卻是一頓。
芙茗倒沒有把他的動作往心裡去。她知道,這事不同於剛纔的,剛纔那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而後面這件,則涉及到孟家和趙家兩個家族。
她的母親,不管怎麼說,都是身份不能擺到明面上來的。
即使在趙家那個層次,趙天霖有時候也並不介意帶着他的幾個情‘婦’出席一些社‘交’場合。
但,孟家畢竟不同。
不說別人,恐怕孟夫人那一關就不是那麼容易過的。
孟嘯楠卻也並沒有停頓太久,他很快便回過神來:“你放心,這件事‘交’給我去辦。”
芙茗急急地打斷了他:“你搞清楚,我要的,是母親名正言順的出現在她該出現的位置上,而不是僅僅‘露’一面的敷衍。如果你實在爲難……”
“不爲難!怎麼會爲難呢!岳母還親手炒過那麼多次菜給我吃,無論如何,我都該好好孝敬她的。”孟嘯楠對於芙茗的話很不滿。
只是說服他母親而已,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難。
她難道還沒有感覺,他母親其實已經在慢慢的改變了。至少以前的時候,她就不會在節日裡同樣的禮物準備兩份。
芙茗笑了一下:“我說的,如果爲難的話,那就不要我父親他們參加了。”
孟嘯楠真得有些吃驚了。
以前的時候,芙茗再怎麼樣,都和趙家維持着表面上的和諧。現在,她準備完全放棄趙家這些人了嗎?
芙茗卻有她自己的想法。
自從她離開孟家,前前後後也有幾個月時間,她相信,趙家得到消息的時間不會比孟嘯楠晚多少。
但……幾乎所有人都找到她了,唯獨她的好父親,好兄妹,從來沒有來問她哪怕一句,她過得好不好的話。
她最終等來的是什麼?是趙天霖強迫她跟孟嘯楠和好,是欣然不管不顧地讓她爲她設計禮服。
此時的芙茗還不知道,後面,還有一件更大的麻煩等着她。
這樣的家人,她還要來做什麼?
“以後我就只有你了,如果你再欺負我,我……我……”芙茗又想到傷心的事,哽咽着說不下去。
孟嘯楠握住她的手:“你放心。”
他只說了三個字。
芙茗卻讀懂了他的意思。
兩個人基本說清楚了婚禮的事,看看時間,也不早了。芙茗便趴在辦公桌上繼續工作,孟嘯楠也不是清閒的人,同樣在一邊處理公司的事。
房間裡的氣氛溫情而美好。
但……孟氏的前臺已經按時到了,何延紹卻一直沒有出現。
芙茗不想因爲何延紹而壞了心情,因此便忍着沒有打電話給他。
不過她心裡一直不踏實。
眼看着快十一點了,何延紹依然沒有沒來,芙茗就有些心慌。現在何延紹可是她工作室的半邊天,一大堆的訂單都指望他親自做出來呢!
他平時表現‘挺’好的啊,今天怎麼不來也不跟她請假?難道是她平時太過於隨便,讓他完全沒有員工和老闆的那種距離?
芙茗心神不寧的開始四處走動。
孟嘯楠也發現了事情不太對勁,但他沒有流‘露’出來,而是安慰芙茗:“你急什麼,他那麼大個人,還能丟了不成?”
一語成讖。
何延紹還真是從這天開始就沒有‘露’面。
芙茗急的團團轉,她當天就給何延紹打電話了,但得到的答覆是:你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能去哪兒了呢?
她這裡還一堆事情等着他做呢,就這麼不明不白不打招呼的玩消失?芙茗心裡恨不能把他揪出來罵一頓出氣,但人都不見了,她又能如何?
其實,如果何延紹馬上出現在芙茗面前的話,她估計能忘了所有的事,只盼着他趕緊開工。
孟嘯楠畢竟是在商場上打滾多年的。他想問題都想得比較深遠。
“會不會……是被競爭對手利用了?”
芙茗被孟嘯楠提醒,忍不住也從競爭對手的方面去考慮。不過,她還是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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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臺灣像她這樣的工作室,應該極少纔對,而能把生意做到臺北的最上層社‘交’圈的,更是少之又少。
不然的話,她在孟家一年多,怎麼會從來沒聽說過有這樣的地方呢?
“應該不是。就目前來說,我還沒有發現這行有什麼競爭對手出現。若是普通的成衣製作也就罷了,我專‘精’禮服這一塊,某些方面來說,我的對手應該是幾大知名品牌纔是,他們應該沒空理會我這個小人物。”
芙茗一邊想着,一邊把自己的看法說給孟嘯楠聽。
她現在很需要他的意見,芙茗也知道,術業有專攻,在某些‘陰’謀詭計方面,她是遠遠不如孟嘯楠。
尤其是商場上的這些彎彎繞繞。
總體來說,她還是很單純的人。
“那就是你得罪過什麼人?”孟嘯楠的拳頭握了起來。
他忽然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想到這一點的同時,他已經在心裡暗暗的盤算,是誰對芙茗仇恨到這種程度,願意採取這種辦法來打擊她。
思來想去,不得要領。
芙茗的朋友他認識得不多,但他對芙茗卻很瞭解,她是很好脾氣的人,基本上與人相‘交’都是抱着以和爲貴的態度。
她能得罪到什麼人?
孟嘯楠暗自揣測,大概還是要從她身邊的幾個男人着手。
有些‘女’人,最喜歡遷怒,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不去思考自己與人的區別差距,而是把罪過全推到別人身上。
不知道是誰引來的風流債結果卻最終害了芙茗。
當然,他也沒有把他自己排除在外。
被他查出來的話……他自然有的是法子讓那罪魁禍首一敗塗地,生不如死,在臺灣‘混’不下去。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先度過眼下的危機。
看芙茗着急的樣子就知道她很看重這家工作室,他雖然有些不以爲然,但既然她喜歡,那他就幫她做大,做好。
他就不信,有他的幫忙,還真的連這麼點小坎坷都邁過不去。
“芙茗,你自己注意身體,也別太着急上火了,我等下出去一趟,晚上不知道回不回得來。”
孟嘯楠昨天才聽芙茗親口答應了他婚禮的事,很是放心,知道芙茗不會輕易言而無信,因此準備先處理芙茗工作室的事。
芙茗有些意外他會在這個時候出去,不過,她也並沒有阻攔。
既然已經答應他,那她就會無條件信任他,過多的干預他的事情,芙茗並不想這樣。她依然會給予他充分的自由。
事實上,從一開始,她就不是那種離開丈夫就活不下去的‘女’人。
孟嘯楠離開了,工作室裡只剩下芙茗跟另一位從孟氏借來的‘女’生。‘女’生還是比較忙的,她的工作室最近進出的人不斷,都要‘女’生一個人應付。
芙茗也沒有打擾她,只是把自己的身體整個蜷縮在了班椅上,苦思冥想,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她也沒心情繼續繪圖了,沒有裁縫,她即使全部趕出來,又能如何?
真正費時費力的,還是具體的做的過程,每一處都要細膩‘精’致,而她的設計,只要有了大致的思路,還是很快的。
而且,在紙上和在布料上的感覺還是不同的。她不滿意了,不過是‘浪’費一張紙而已;而裁縫如果哪裡沒做好,那會‘浪’費大量的東西。
芙茗思考良久,也沒什麼頭緒。
她自認從來沒有對不起過何延紹。
芙茗這次是真有些六神無主,她想不通事情爲什麼會這樣。她跟何延紹合作的還算比較愉快,她又沒有老闆的架子,再者,又有文秀的這層關係,她一直是將何延紹當朋友處的。
但何延紹居然給她來了這一手。
不強硬,但卻很致命的一手。
處理不好的話,她的工作室的信譽可要名譽掃地了。
但現在臨時找人,她又能去哪裡找,又能找到什麼樣的人呢?即使高價從別處挖,還要磨合,還要了解她的思路,一時半會恐怕也不一定就能得用。
唉!芙茗嘆了口氣,煩啊!
說起來,她這個工作室從籌備到開張,到生意上‘門’,再到供不應求,基本上都是很順利的,也大致是按照她計劃的方向走的。
因此,她從來沒想過哪一環節真正出了岔子該怎麼辦。
但沒想到的是,本來就只有他們兩個關鍵人物,卻偏偏就有人出了問題。
與此同時,臺北的某處,欣然和幾個男子對面而坐。
“怎麼樣,欣然,我們夠意思吧?姓何的現在大概已經拿着錢遠走高飛了,你放心,那位袁小姐即使臨時找人,也很難找到合適的。”
欣然將手裡的遞過去,微笑着道:“這次,多謝你們了。”
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天,晚上的時候,獨自躺在公寓的‘牀’上,芙茗居然有那麼一瞬間的不習慣。
側躺着,背後不再是他溫暖結實的‘胸’膛……芙茗下意識的往上拉了拉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