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紙張迅速的掃過,發現欣然的經歷也頗爲坎坷。
是誰這麼瞭解她的需求呢?不等她自己去慢慢尋找,直接調查清楚了來送給她。
芙茗覺得自己心跳得很快。
一個名字逐漸在腦海中清晰起來。
嚴正義!
除了派人跟蹤的他,還能有誰清楚的知道她最急需的東西?
這份資料,恐怕即使是孟暢豐,瞭解的也不過如此了。或者,還不如她知道得詳細,因爲,有些事,除非孟暢豐去調查,不然,也只能聽欣然的訴說。
嚴正義……自從上次在馬路上幫她解圍以後,好像也有哪裡不同了?其實,關於欣然的事,他是完全可以不管的,不是麼?
甚至,撒手不管對他更有利一些。
正胡思‘亂’想着,就感到有人敲了敲她的車‘門’。
芙茗定睛一看,強健而魁梧的身影,灑脫的立在那裡,一身黑‘色’西裝穿在他身上,自然而然就有幾分狂霸的王者氣質。
不是嚴正義是誰!
芙茗慌忙開了車‘門’,讓他坐進來,然後就去打火,準備把車開走。
嚴正義按住了芙茗的手。
“我就是來看看,還以爲你已經走了,沒想到你還在。”
芙茗沉默以對。
嚴正義已開‘門’下車。
芙茗心思複雜的開車返回陽明山,一路上都在想着嚴正義的行爲,難道是見硬的奈何不了她,而改了一種手段?
但她袁芙茗何德何能,有本事讓一個臺灣地下暗黑世界的教父級人物念念不忘?還變着法子的吸引她注意?
等回到家,把車上的東西‘交’給傭人收好,芙茗的注意力也就全部轉移到欣然身上來了。
欣然的身世有幾個關鍵詞:初戀,偶遇,喪母,尋父。
從臺北到美國,幾經輾轉,欣然小時候就這樣跟着母親四處漂泊。但那個時候的孟暢豐已經是美國當地舉足輕重的人物,又嬌妻愛子在側,哪裡還想得到她們?
後來,母親意外亡故,她好不容易纔在美國一個二流大學‘混’到畢業,也算是見識過世情冷暖的人物了。這也讓她養成了一套獨到的人生處世哲學。
在聽聞孟暢豐舉家搬回臺北後,欣然果斷的也回了臺灣,但沒想到臺北的社‘交’圈等級比美國更爲森嚴,她根本連孟家這個層次的邊兒都‘摸’不着。
她也曾試着用自身條件去釣凱子,寄希望於通過他們作爲跳板可以和孟暢豐相認,但很快她就失望了,以欣然的閱歷,很快便知道那些富家大少不過是玩玩而已,這條路根本行不通。
最終她還是找了‘私’家偵探調差了孟暢豐的日常行蹤,這才選了七夕這個特殊的日子與孟暢豐相見。
她雖然不清楚爲什麼孟暢豐每年七夕這天都獨自一人去那家偏僻的小酒吧買醉,但直覺的這事跟她的母親有關。
欣然長得很她母親還是‘挺’像的,那天同樣一身白衣很快就吸引了孟暢豐的主意。
孟暢豐雖然有些醉意,但還沒醉到任個陌生人說什麼是什麼的地步,雖然心裡已經默認了大半,還是在第二天帶了欣然去做了親子鑑定。
如今結果出來,確認無誤,孟暢豐便把欣然帶了回來。
更是爲了彌補以前虧欠她們母‘女’的,對欣然寵愛有加,幾乎到了好不拒絕的地步。
芙茗看完後就把嚴正義給他的那張紙撕毀了。
對比欣然,她忽然覺得她的運氣好不錯。趙天霖再渣再不是東西,還是默認他身邊的四個‘女’人,並且把她們幾個都養大了,還給予了不錯的教育。
至於孟暢豐,她不想妄加評論。只要他對孟夫人母子好就行。
在芙茗跟孟夫人兩人的共同努力下,‘露’天舞會還是很成功的,孟夫人邀請了很多世家子弟,幾乎把孟家整個‘交’際圈子的年輕人一網打盡。
不過……
芙茗有些明白了孟夫人的意思,替欣然踅‘摸’合適的人家那只是順帶的,她更在意的是到場的那些‘女’孩子。
芙茗微笑。
孟夫人這是藉機在幫孟嘯楓相看吧?
隨即她便在心底嘆氣了。
以詩媛的家境,怎麼才能入得了孟夫人的眼呢?以芙茗的看法,只能靠嘯楓自己去爭取了。而最重要的,是嘯楓要帶詩媛回來一次纔好,孟夫人很重視相處的感覺的。
那天晚上,欣然也沒能出太大的風頭,不過相比起晚晴的透明來說,還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芙茗不得不說孟夫人很聰明。
她採用了這樣一個不算正式的正式場合,把欣然介紹給衆人,既讓丈夫滿意,又最大限度的降低了欣然在豪‘門’圈的存在感。
現場的多是年輕人,都忙着燒烤、跳舞什麼的,誰會在乎欣然的身世八卦呢?
對欣然感興趣的,也有,但絕不多。
真想引起巨大的影響,還是要把欣然介紹到長輩圈子裡纔是正途呢。
她要學的還很多。
但沒幾天,芙茗就聽到了一個重磅消息:欣然要去孟氏公司上班了!
這是欣然自己到她面前來顯擺的。
“大嫂,你年紀輕輕的,每天待在家裡不悶嗎?”
“還好啊,我每天事情也很多的,有時候忙都忙不過來。”芙茗應答着,猜測欣然的來意。
她可是很少來芙茗面前的!
欣然在家裡基本上很少出‘門’,除了每天吃飯時見一下,她基本上很少看到欣然。
聽孟夫人說,她除了每天孟暢豐在家的時候會陪着坐坐,聊聊天,其餘時候都是躲在房間裡上網玩電腦的。
“呵呵,是嗎?不過我看大嫂每天很閒呢!怎麼不去自己公司上班呢?”
欣然慢慢的把話題引到她想說的方面去。
芙茗就用一種奇異的眼光看着欣然,直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我說錯了嗎?”
“其實也沒錯啦,像我這個年紀的‘女’生,基本都會上班吧。但是,你看我婆婆這個年紀的時候會嗎?”
芙茗說得輕描淡寫,卻是暗示她身份地位不同,做的事情自然也不同。
欣然臉有點紅,但她還是假裝意外的道:“不是吧,我聽說苗家的大小姐現在去公司實習了呢!”
不過是個跟自己一樣的‘私’生‘女’罷了,如果不是嫁給她哥哥,輪到她在自己面前秀優越感?
芙茗一笑:“是啊,沒辦法,她以後是要接管苗氏的,只能辛苦一些了。”
“那大嫂就沒想過也去公司?長時間不上班會跟不上時代的。”
欣然暗示她會跟不上孟嘯楠的步伐。
“沒辦法。我也倒是也想,只是……不方便啊!”芙茗吞吞吐吐。
欣然一聽頓時來了勁頭:“我下週就要去公司上班啦!放心吧,我會幫你盯着哥哥的。”
芙茗心裡當時就“咯噔”一下。
孟暢豐居然答應欣然去公司麼?雖然說她即使去公司也不見得能做出什麼來,但這卻是至關重要的第一步。
芙茗不動聲‘色’,臉上帶了幾分笑意:“哪有你這樣當妹妹的,即使出了什麼不好的事,你也應該幫哥哥瞞着我纔對。”
“哼,纔不要呢!”欣然昂着頭,“我還是覺得跟大嫂關係親近些。”
芙茗恰到好處的‘露’出不解的神‘色’:“妹妹放着好好的孟家大小姐不做,怎麼倒願意辛苦的去上班呢?”
“整日悶在家裡太無聊了嘛!”
芙茗端着杯子輕輕啜了一口茶水:“妹妹準備去哪個部‘門’呢?”
“爹地說讓我到公司以後直接去找哥哥,說哥哥會給我安排的。大嫂,你覺得上面部‘門’好些?”
欣然認真得問芙茗。
芙茗搖了搖頭:“我對公司的事也一竅不通。”
“聽說大嫂家裡也是有自己公司的,怎麼會不懂呢?大嫂肯定是騙我,是不是怕我搶了哥哥的風頭啊?”欣然狀似無辜的問道。
“妹妹既然知道這個,想必當然也清楚我大學畢業以後就嫁給你哥哥了,根本沒機會去公司實習呢!”
芙茗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示弱,雖然趙天霖對她也就那樣,但在婆家要給孃家爭氣纔好,她軟軟的頂了回去。
同時也故意忽略掉她的後一個問題。
“要不,我打電話問問我父親,再告訴你?”芙茗說着,還拿起電話比劃了一下。
欣然乾笑兩聲:“還是不必了,那樣的話我問爹地還方便快捷些。”
芙茗也沒真想問,兩人又隨便聊了幾句,欣然便告辭了。
她本意是想來告訴芙茗孟暢豐很寵她,允許她去公司上班這個事實的,比芙茗整天憋在家裡可好得多,但這種事需要有人配合表現出羨慕嫉妒才更有成就感,芙茗不冷不淡的,她一個人也沒興致表演。
欣然一走,芙茗的臉立刻垮下來。
不得不說,欣然還是達到了她的目的。芙茗面上雖然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心裡還的確是各種羨慕的。
她甚至有些埋怨孟夫人,當初對着她的時候,各種說教,各種理由,怎麼面對欣然的時候,就不給力了呢?
但她也沒有直接問到孟夫人頭上去。
一來,二人關係再怎麼融洽,也只是婆媳,不是親母‘女’;二來,她相信孟夫人不會坐以待斃,肯定還有後着。
她只需要細細的觀察即可。
這樣,既顯得自己穩重,沒有冒冒失失的看到欣然去公司就着急上火,又可以暗暗的學習孟夫人的手段。
其實,在事情沒有變得不可收拾之前,她的擔心都顯得多餘。要知道,孟暢豐並沒有仗着自己董事長的權利直接把欣然安‘插’進公司,更沒有把他名下的孟氏股票出讓給欣然,而是直接把她‘交’給孟嘯楠。
至於孟嘯楠,更不用她擔心了,如果孟嘯楠連一個欣然都看不住,那他還是儘早辭職的好。
芙茗努力說服自己,然後一邊繼續看書學習,一邊默默地等孟夫人怎樣處理這件事。
奇怪的是,孟夫人一連幾天都毫無動靜。
芙茗心裡疑‘惑’,難道就這樣默認了不成?
孟嘯楠也沉默不語。
他又恢復了以前日常的作息,晚上雖然也會回來,但是每天都比較晚,已經連續幾天沒有在家吃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