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楠……”
“嗯?怎麼了?”孟嘯楠躺在芙茗身邊,擁她入懷。
芙茗開不了口。每次跟孟嘯楠提要生個孩子的問題,她都感到無比的窘迫與屈辱。
丈夫不願意要她生的孩子!
這就像是一根刺,深深的扎到芙茗的心裡。
他的手在她身上滑動。芙茗扭了扭身子,還是鼓足勇氣開口:“我們要個孩子吧?”
“呵呵。”孟嘯楠輕笑了一聲。
芙茗的身體立刻緊繃起來。這種態度!她也曾經用來對付別人的。現在被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這才深刻領會到聽完這句話的人是多麼的憋屈。
難怪卓然會惱羞成怒!
好在孟嘯楠緊跟着又說了下去,讓芙茗的憋屈沒有繼續。
“我還是原來那句話,你自己想辦法,我絕不攔着,只要能不被我發現而懷孕,我就認了。”
事情又回到原點。
芙茗本來覺得以他們二人目前的關係,孟嘯楠不會再糾結以前的事情。
但現在看來,她還是太甜了。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能不能跟我說說?”芙茗終於下決心問個水落石出。
她以前基本上很迴避這個問題的。
“我還沒想好。”孟嘯楠淡淡的回答,“睡吧。”
芙茗很清晰地感覺到日子難捱了起來。
孟夫人幾乎見縫‘插’針地問她關於懷孕的事。芙茗鬱悶,但卻又不能不回答。
要是能上班多出去就好了!芙茗有一次強烈產生了想去上班的念頭。但她也知道,以前孟夫人不同意,如今她更不會同意了。
她現在還指望芙茗專心在家給她生孫子呢!
對於孟嘯楠的提議,芙茗謝敬不敏。先不說孟嘯楠防備得多嚴密,她有沒有成功的可能,就說她萬一成功了,也不過是給孟嘯楠又多一個討厭她的理由而已。
他那種人,是會甘心情願被人算計的嗎?
再說了,芙茗自己也不想那麼幹,可以預見,被他捉個現行的話,又將是新一輪的嘲諷和屈辱。
兩個人明明是合法的夫妻,難道生個孩子還要偷偷‘摸’‘摸’的?
芙茗日漸減少了去主宅的次數。
除了吃飯,她都儘量挑選孟嘯楠在的時候過去。有人陪着,總比她一個人孤零零的聽訓舒服得多。
即使孟夫人捨不得責備兒子,依然將矛頭對準了她。
至少,也要讓孟嘯楠知道,她過的日子是什麼樣的!萬一哪天他心軟了呢?
大多數時候,芙茗都把自己關在書房裡,用拼命的學習來暫時忘記生活的不愉快。她想過了,下半年的兩場婚禮,她是非參加不可的,她想在那之前設計出屬於自己的“衣服”。
晚晴也罷了,她的婚禮可能規模有限。但苗涵的,到時候肯定是名流雲集,衣香鬢影,那是最好的打廣告的時機。
雖然她現在還沒有要自己開店的念頭,但讓人有個強烈又深刻的印象,對她有利無弊。再說了,那種場合誰不是選最得意的衣服呢?能引來衆人‘豔’羨的目光也算是巨大的成功。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她準備送苗涵一件她親自設計的,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小禮服也是很有意義的事吧。
婚紗是不用想了。
以苗涵的身份,肯定是會選世界知名設計師的作品,說不定也會是專‘門’爲她設計製作的,還不知道要‘花’多少人力物力呢。
苗涵,作爲苗氏企業唯一的繼承人,嫁的又是秦家夫‘婦’的獨生子秦少天,即使苗家願意簡單低調,秦家也不能同意啊!
她的婚禮註定是盛大隆重華麗的。
芙茗每天不斷的完善着她的想法,也不停的和文秀通電話討論各種思路的可行‘性’。
順便說一句,在芙茗的強烈要求下,文秀現在對各種布匹料子、縫紉手法都瞭如指掌。她本來就有些基礎,現在又下苦功夫鑽研,那進步速度比芙茗可快多了!
芙茗現在只要求她在七月份苗涵婚禮之前把她要穿的那件趕出來,還沒敢和文秀說這件完了她還有一件要她趕工,而且時間更急,她怕盧文秀會直接拿刀殺上‘門’來。
說實在的,有時候她也覺得自己要求‘挺’多的,一個小地方不合心意也要在兩人見面之後挑出來,讓文秀重新做。
由此也不知道‘浪’費了多少東西。
現在只要芙茗來文秀的店裡找她,基本上都是來看她的進度,順便挑錯的。
文秀嘴上叫苦連天,心裡也只能認命的被芙茗剝削了。
誰讓她有芙茗這麼個朋友呢!她曾經強烈建議芙茗去找專業的裁縫,別在折騰她了,但芙茗一句話就讓她成功的閉了嘴。
“我就認識你這麼一個,不找你找誰?難道還要我自己從頭學起?你覺得我是這塊料兒嗎?找其他的人,被別人笑話這麼辦?他們也不能像你這樣好脾氣啊!”
好吧。盧文秀認了。
芙茗找她的最大的原因就是她也是個半吊子,有什麼話都能無所顧忌的暢所‘欲’言。找其他專業人士,芙茗大概怕會被人掃地出‘門’。
要知道,越是專業、越是水平高的人,往往也越是不能容忍別人質疑他的權威。
“我怎麼這麼命苦?”文秀乾嚎,“我只不過想安安穩穩地開個小店而已,卻被你帶得越來越偏離最初的想法。”
“哪裡有偏離?現在你的店不是還好好的開着嗎?我就不信你是沒有野心的。”芙茗面對文秀和麪對孟夫人不同,完全就是一副理直氣壯的姿態,“不然你買哪個死貴死貴的縫紉機做什麼?”
“我真沒有野心!”盧文秀問心無愧,“我只是爲了收拾那些貨物方便好吧?你也知道,這些舊的衣服難免會有什麼開線裂縫之類的問題。”
“小心成本都收不回來!”芙茗表示,絕對不信她的鬼扯。
“我是從長遠考慮的。”盧文秀好心地解釋,“像這種器械類的東西,還是國外的比較經久耐用‘精’密度高,而且縫好之後完全看不出來。”
“那我不管,反正你要把我的事先搞完。”芙茗開始耍賴,順便一狠心告訴她,“如果這件效果我很滿意的話,還有一件等着你,那件會更急的。所以,抓緊時間吧!”
盧文秀把芙茗推出‘門’外:“趕緊走吧你,我做完會給你送到家裡去,以後沒事你就不要再來啦!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哈哈放心吧。我會常來看你的。”芙茗邊說邊往外走。
“你別‘逼’我搬家啊!”文秀大吼。
芙茗笑着回去了。她知道文秀不會怪她,只是想發泄一下。
但孟夫人那邊還是需要她小心應付的。
孟夫人一個人不高興,家裡氣氛就是質的變化,不但傭人小心翼翼的,連孟暢豐父子都輕易的不敢惹怒她。
被掃到颱風尾可不是好玩的!
而芙茗作爲當事人,就更加謹慎了。
自從聽說了欣然懷孕的消息以後,芙茗對孟夫人越發謙和恭謹起來。把需要她這個身份做的事情每一件都努力做到十分好,力求不讓任何人從任何角度挑出理來。
對於孟夫人的例行嘮叨,她也是面帶微笑的聽着,並謙虛的表示自己一定會努力。
芙茗把態度放到最低,孟夫人一時倒無法發作什麼,頂多唸叨她的頻率高了些。
芙茗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因爲這件事影響心情,太不值得。
反正孟夫人再怎麼說,她也是沒辦法懷孕的,這種日子還是早點適應的好。以後可能還會越來越嚴重呢!
這種日子誰知道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還好孟嘯楠並沒怎麼受他母親的影響,對她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除了孩子這個問題沒的談,其他一切都好說。
盧文秀雖然說得嚴重決絕,但還是把芙茗參加苗涵婚禮要穿的禮服早早給她做了出來。
芙茗試了試,很是滿意,便小心的收好,想着要留到苗涵婚禮那天一鳴驚人。
不過……早晚還是要讓孟夫人看過之後才能決定的,芙茗還是做了兩手準備,除了她自己設計的這件,還準備了一件香奈兒的。萬一孟夫人覺得還是穿名牌比較好,那她就只能另選合適的時機了。
後面芙茗準備送給苗涵的那件卻讓文秀犯了難。
“你的當然好說啦,尺寸就在這裡擺着,我有拿不定的,也可以直接打電話給你拿第一手資料,但苗小姐的怎麼辦?難不成我也按你的尺寸來?”
“但是她自己來的話就沒有驚喜了啊?”芙茗疑慮道。
盧文秀雙手一攤:“你自己看着辦吧?”
“你要哪幾個地方的尺寸,我看看能不能問來?”芙茗還是不想讓苗涵提前知道太多。
“如果你想打電話問的話還是算了,不如讓她‘抽’時間親自來一趟,我要親自量一下才好心中有數。那樣的話也會更合身一些。”
文秀打破了她的幻想。
“好吧。”
現在芙茗是人在矮檐下,只能向“惡勢力”屈服了。
現在跟苗涵說的話也差不多算是驚喜了吧?
芙茗安慰着自己給苗涵打了電話。苗涵聽到芙茗的話以後還是很興奮的,她果斷的表示一定找時間去文秀的店裡,即使沒時間也要擠出時間來去。
她很想看看芙茗專‘門’爲她設計的禮服。
不過半個月沒見,芙茗還長能耐了?她以前可沒聽說芙茗還能自己設計衣服的。
兩人約好了時間,芙茗陪着她走了一趟。
文秀的店自然不會被苗涵放在眼裡。實際上,若不是芙茗的話,她估計一輩子都沒有機會來這種地方。
但等她收到禮服的時候,真的是完全震驚了。
正紅‘色’喬其紗質地的抹‘胸’小禮服,可以感覺得到芙茗完全是根據她的身材特點而特殊設計的,腰間一隻同樣質材的蝴蝶結飄飄‘欲’飛,更是顯得纖腰一握。
整件禮服看起來簡潔大方,除了腰間的蝴蝶別無裝飾。
但卻正好抓住了苗涵平時的風格愛好,令她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