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恆把任丹丹帶到頂樓的辦公室,安置在沙發上,輕聲叫了聲“丹丹”?
任丹丹眨了眨眼,許久才找回聲音,“你說的更嚴重是什麼意思?”
仲恆苦笑,後退兩步靠到辦公桌的桌沿上,沉默了兩分鐘,道:“伊伊是我**出來的高級應召。”
“高級應召?”任丹丹皺眉,什麼意思?
“你可以理解爲xing奴。”仲恆的聲音很低,卻還是不減其晴天霹靂的威力。
任丹丹的臉色瞬時煞白,瞪大眼睛,無措地看着仲恆。
“伊伊的美不是偶然,而是必然,他是體外受精,精子和卵子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的,他爲應召而生。”
“他七歲跟在我身邊,我是他的**師。”
仲恆壓低腦袋,不敢去看丹丹,他怕他沒有勇氣說下去。
“他是一件成品,沒有思想,沒有主見,只要認定主人,除了服從還是服從,他……”
“別說了!”任丹丹捂住耳朵,把頭埋向腿間,學着鴕鳥不去面對。
仲恆停住不說,一瞬不瞬地看着任丹丹。她的肩有點抖,她的手有點抖,她的整個身體都在抖。
不知過了多久,任丹丹的身體停止抖動。
仲恆動了動麻木的四肢,蹲到任丹丹膝前,強硬地拉開任丹丹的手,擡起任丹丹的頭,眸色嚴重地懇求道:“我想讓他變回正常人,丹丹,你幫幫我?”
他真的走投無路了,纔會把希望寄託在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人身上。
“他是成品!他是應召!毀了多可惜!”任丹丹笑着連發三句感慨,然後淚水奪眶,歇斯底里地質問:“你怎麼捨得?你怎麼忍心?”
仲恆不禁對面前的女人刮目相看,竟然忍到現在才哭,他以爲剛剛……
還真是小瞧她了!
“丹丹,你一定會幫我的,對嗎?”仲恆拂去任丹丹睫毛上的幾滴淚珠,肯定道。
任丹丹冷哼,嘴角掛着一抹嘲諷的笑意,“你憑什麼相信?”
“因爲你是任丹丹!”仲恆說,眼中閃着亮光。
任丹丹把頭偏向一邊,語氣冷漠,“我想靜靜。”
仲恆抿脣,想了一瞬,起身離去。
仲恆的辦公桌上擺着伊尹的照片,照片中伊尹安靜地坐在仲恆的辦公椅上,手如柔荑,膚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美得不帶一點雜質。
原來他的美不是意外,原來他真的沒有脾氣,原來……
竟然是因爲這樣!
門開了又關,任丹丹扭頭,只見安胥信步而來。
“還好嗎?”安胥走到任丹丹身邊,關切地問。
任丹丹放下相框,走到落地窗前,搖了搖頭,幽幽開口:“我沒事,就是心裡有點堵,那麼可愛的男孩,你們怎麼忍心,對他太不公平了!”
安胥的手指滑過照片中伊尹的臉,露出羨慕的神情。
走到落地窗前,安胥站在任丹丹身側,波瀾不驚地問:“什麼是公平,他一頓飯能吃掉你幾年的薪水,這公平嗎?”
任丹丹訝然,幾年的薪水?
“丹丹,在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可以沒有束縛,隨心所欲地活着?每個人都有自己特定的位置,農民種地,醫生救人,工人做工,學生上學,你所謂的不公平不過是各司其職而已,不同的是人的認知,有人覺得好,有人覺得不好,這些不足以作爲評判的標準。換言之,根本就沒有評判標準,你滿意你現在的生活,有人卻會認爲你的生活不怎麼樣,你覺得伊伊可憐,他卻認爲自己很幸福。”
任丹丹蹙眉,什麼狗屁理論,還伊伊**成這樣還有理了不成?
安胥莞爾,伸手地揉了揉任丹丹的頭,笑道:“我知道你在糾結什麼,可這不是仲恆的錯,就別揪着不放了!
聞言,任丹丹不淡定了,氣沖沖地頂道:“仲恆害伊伊變成這樣,他還偉大啦?”
安胥正色,語氣中帶着不該有的嚴肅:“**伊尹是仲恆的職責,成爲應召是伊尹的使命。”
“我不想和你說話!”任丹丹氣結,轉身要走,卻被安胥圈在落地窗前。
“一條生來就被安排的生命能有什麼好結果,伊尹幾經易主,最終還是難逃被拋棄的命運,如果沒有仲恆,伊尹的下場不能想象!丹丹,別鑽牛角尖了,幫着伊尹做回正常人才是最重的!”
任丹丹咬牙,一把推開安胥,憤恨地道:“你們的計劃還真周詳,輪流做說客!”
安胥笑着後退,成竹在胸,肯定地道:“你會幫忙是不是?”
“爲什麼是我?”好奇心害死貓,她領略到了。
“因爲他主動牽你的手,主動安慰景玉。”
“安慰景玉?”哪跟哪啊,還牽出景玉了,任丹丹鬱悶。
“那天你們用魚打趣景玉,那是伊尹第一次主動和陌生人說話。”
“哦!”回想起那天,還真是多虧了伊尹,否則她和徐娜不知道要費多少口舌才能哄好景玉,“看樣子你們不僅打我的主意,景玉也被你們算計在內了!”
“難道你們倆不是打包銷售的?”
難得安胥也耍起無賴,面對仲恆嬉皮笑臉,任丹丹還能施展拳腳小小發泄一番,可對象是安胥,說實話,她不敢!
所以,任丹丹只能發揮她目光如劍的本事——瞪人!
安胥心情很好,拍了拍任丹丹的肩膀,笑着安慰:“好了,不爲我,不爲仲恆,只爲伊尹,你們就勉爲其難吧!”
任丹丹無奈地收回視線,微微嘆氣,誰讓她偏愛打抱不平伸張正義呢,不知道也罷,既然知道,她當然不會坐視不理,想着將來伊尹也會朝仲恆搖起小皮鞭,好像也不錯!
“好吧,你要我們怎麼做?”任丹丹鬥志昂揚地問。
安胥無語,滿頭黑線,“丹丹,如果我們知道怎麼做,還找你們做什麼?”
“也對!”戰鬥的小旗迎風飛揚不到三秒,便被大風吹到,任丹丹蹙眉,想了想,說:“景玉比我瞭解伊伊,我和她商量商量,但也只是試試,你們別抱太大希望!”
“好!”安胥點頭,“仲恆和伊尹在外面等,現在出去你可以嗎?”
“喂,你把我看成什麼了,我可是無堅不摧的任丹丹,走!”說着,任丹丹揪着安胥的袖子,大跨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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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辦公室,任丹丹忍不住朝伊尹多看了兩眼,難怪,真是越看越好看,看得她心癢癢。
伊尹被看得不自在,摸着臉,害羞地問仲恆:“我臉上有東西嗎?”
“有啊!”仲恆煞有其事地說。
“啊,什麼?”伊尹皺起好看的眉毛,用力地揉搓自己的小臉。
仲恆把伊尹的小手握在掌心,咬着伊尹的耳朵低語:“紅暈啊,現在越擦越明顯了!”說着吻上伊尹的側頰,加大了紅暈的面積。
任丹丹撇嘴,扭頭朝電梯走去,肉麻,噁心!